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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梦气急败坏,又说了一遍:“这是你的报应!”
谢涟漪的神情,却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笑出声,只说了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她垂眸盯着脚下的草坪,喃喃自语:“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林雨梦怕她突然打人,往后退了一步。
谢涟漪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愤怒,难过,可能都有。
更多的却是无力。好像,一切都变得没有意思。
原来,她两生的苦难,在亲生母亲眼里,只是她的报应。
谢涟漪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林雨梦,问她:“如果我乖巧懂事,你就会喜欢我吗?”
林雨梦信誓旦旦,“当然。”
谢涟漪讽刺一笑,“虚伪。”
前世她非常乖巧非常懂事,一直忍让着谢安柔和谢宁轩,这俩人再怎么愚蠢,她都没有跟他们撕破脸。
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是一直被人欺负,是死亡,是不公。
算了吧,忍气吞声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聪明人就得主动出击,把人都气死了,就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了。
谢涟漪对林雨梦说:“你这种虚伪的话,也就只能骗骗自己了。是不是告诉你自己,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懂事不听话,能让你的良心好过一点?”
“但是你别忘了,我回家第一天,你们这群垃圾对我做了什么。现在对我说,全是我的错 你可真有脸。”
“你这个脸皮拿来做军事防御,秦始皇当年都不用修长城了。”
林雨梦脸黑了黑。
谢涟漪持续输出:“不要把你自己利欲熏心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行为,推到我身上。我告诉你,所有的错都是你的错,我从来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们,才是恶人”
林雨梦咬牙:“我们只是怕安柔伤心,又不是故意冷落你,你就因为这个,就把家里搅和的天翻地覆,你还有理了?”
“这种屁话你自己信?开什么玩笑呢,你没病吧。”
“你……”
“我怎么?我说中你的心事,你不敢承认所以要对我狡辩,是吗?”谢涟漪冷冷看着她,“算了,我懒得跟你吵,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行。”
她嫌恶地皱眉,转身就走。
林雨梦被她一通抢白,气急败坏喊:“你简直有病!”
她气得心口疼。
杨太太会不会乳腺增生不一定,她要是继续跟谢涟漪住下去,早晚会得这个病。
谢涟漪却已经走了。
徒留她一人生气。
林雨梦看着小圆桌上的咖啡,恼怒地挥手砸在扫落,砸在地上。
可惜,没能缓解她的愤怒,反而让她更难受了。
这是她自己花钱买的东西,是她最喜欢的咖啡杯,却为了谢涟漪砸坏了,真的是雪上加霜。
烦都烦死了。
谢安柔站在一旁,轻声说:“妈妈别生气了,涟漪她……”
她握了握拳,没有说下去。
似乎是说不出给谢涟漪圆场的话。
林雨梦眼睛一瞪:“用你假好心?”
谢安柔眼圈顿时泛红。
林雨梦忽觉心情好了点,又骂了几句,也转身上楼。
谢安柔捏紧拳头,眼底泛起浓烈的恨。
谢涟漪,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
谢安柔回房间,给人打了个电话。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人,吊儿郎当问:“妹子,什么事儿?”
谢安柔轻声说:“哥,谢涟漪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对方想了想,十分肯定得答复:“她怕火。她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奶奶塞进火炉里烧死,从那时候起,看见火就发抖。”
“我知道了。”谢安柔挂断电话,眼神微微一动。
转眼到了七夕节这天。
谢安柔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盈盈开口:“爸爸,妈妈,我听明景哥哥说,最近咱们阳城大剧院来了个新鲜的剧团,能表演失传已久的绝技铁树银花,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她冲着谢宁轩眨眨眼,愉悦开口:“今天肯定好多漂亮女孩子,说不定哥哥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谢宁轩脸色胀红,“你胡说什么。”
谢安柔笑嘻嘻:“妈妈你看,哥哥害羞了。”
林雨梦看着谢宁轩通红的脸,终于放下一直以来的担忧。
看这个样子,宁轩对安柔并没有超出兄妹之情以外的东西,一切都是谢涟漪在信口雌黄。
她早就该想到,哪怕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该相信谢涟漪的话。
宁轩和安柔从小一起长大,在怎么可能生出那种不是人的想法。
林雨梦对误解儿女有些愧疚。
便慈和地看向谢安柔:“铁树银花我小时候看过,是咱们国家的非遗项目,你们想看的话,咱们今晚就过去。”
说着,她不咸不淡地瞥了谢涟漪一眼:“至于有的人,连大学都没上过,没有一点儿文化素养,就不用去凑这个热闹了。”
在座唯一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谢涟漪慢悠悠抬起头,“你说我?”
林雨梦挺直脊背:“你去看了,也弄不清楚背后的文化意义。”
谢涟漪怜悯地看她一眼,“弄不清楚就弄不清楚,我高兴就行。连快乐的时候都要考虑其他的,你是不是性格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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