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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一惊:你说那魏永安已成狭怪?
那个狭口跑出来的第一缕邪气,加上这么长时间,他已是妖怪。桃夭叹口气,所以我麻烦你们把我说的每个字都听清楚,狭怪不能杀,甚至不能激怒他,不然我们有大麻烦,最好是不动声色将他诱回狭口,然后呢,要么咱们一脚把他踢下去,要么他自己良心发现肯主动回家。但我觉得还是踢一脚比较省事。
柳公子越想越不踏实,问:若激怒了他,到底有什么后果?连百妖谱都没记载?
不是说过了吗,这些邪戾之气的成因千奇百怪,我们谁都不知现在附在魏永安身上的那一缕气来自何方神圣,更不知这位是因了什么才生出这缕怨愤,若知道了,或许还能推测这只狭怪能闹出什么乱子,毕竟所谓魔相,也不过是这口气的根源的放大与魔化罢了。连病因都不明,病状自然难料。我只知若将他激怒出魔相,不但他自己的力量要闯祸,如今所有跑出狭口的邪气也都会寻他而来,成其臂膀,雪上加霜。桃夭擦了擦嘴,所以我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养精蓄锐,并且让自己的身心都处于非常轻松的状态,这样,一会儿与狭怪碰了头,才不至于引起他的怀疑。所以麻烦你们两个不要再摆出这种上坟的脸,跟我一样,假装开开心心逛集市就好。说着她又朝滚滚嘴里塞了一块水晶糕,连滚滚都比你们悟性高!
柳公子跟磨牙面面相觑。
她真的不是在给自己好玩贪吃的臭毛病找借口么?
应该不是吧不能预知的危险最危险,这件事开不得玩笑。
那我们也去买烤鱼?啊有烤田鼠就好啦!
呕
三个人总算短暂达成了默契,心头多少焦虑与不安都暂时抛开,就当是来逛集市的闲人。
向路人打听后,得知那举办书画大赛的松鹤庭就在前头不远。
三人照例吃吃喝喝,说笑着往前方那隐隐可见的三层小楼而去。
突然,一群男女便飞似的从他们前头横插过去,围拢到一个摊档前,但见一块粗布制成的招牌立在一侧,上书月老灵签四字,旁边还画了几支桃花,透过围观者,勉强看见那摊档上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形似满月的金色圆罐,一个拿朱砂写着结缘,一个写着偕老,长得跟个发面馒头一样白胖的老板笑眯眯坐在后头,热情地招揽着生意。
哎呀,你说的就是这个呀?
是啊,去年没赶上,今年一定要来试试。
有那么灵验嘛?
当然灵验啦!说这两个罐子是天上来的神物,男取结缘,女取偕老,若二人能从罐子里取出一模一样的签,便是天作佳偶,要白头偕老一辈子的!
那么神?骗人的吧。
你这人就是不懂风情,这是什么地方?神仙集啊!纵是骗人,也就一文钱罢了,图个开心嘛。
小红小红,那我们去试试?
想得美,我才不跟你去呢。
男女们叽叽喳喳地吵闹着,貌似情侣们对这个摊档更是趋之若鹜,整条街上大约就属这一处的生意最好。
柳公子拿胳膊碰碰桃夭:走啊,瞪着那地方作甚?
桃夭跟没听见一样,只顾死死盯着那人头涌动的月老灵签。
磨牙摇摇头,叹息道:这是又动凡心了
闻言,柳公子立刻从她身边跳开:你莫想拉我去抽签,我跟你没希望的!
若是往常,桃夭老早跳起八丈高,但这会儿偏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死死往一个方向瞪,瞪着瞪着突然踮起脚,鬼鬼祟祟地绕到那摊档的后面,做贼似的从胖老板身后支出半个脑袋,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最前面的一对男女事实上不光她在看,但凡从这对男女身边经过的,就没有不多看一眼的,因为他们完美诠释了何谓一对璧人。
有的女子,大概生来便是不需太多装饰的,脂粉淡淡,衣裙淡淡,如云黑发只需一支简简单单的白玉簪子就足够,多了,反而坏了那一抹飘逸灵动,面容就更不需浓妆艳抹了,眼耳鼻口就没有一处不细致不美好的,加上吹弹可破白如细雪的好皮肤,真真让人怀疑上天在打造这个人的时候心情是不是特别好。这样一个可人儿,无论站在谁面前,都是一朵在春日细雨里初开的杏花,娇美剔透又不刺眼。
至于把她牢牢保护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桃夭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毕竟当初无数次在妄园里爬墙偷窥时已经把世上所有称赞男子好相貌的话都在心里说尽了其实方才看到背影时她已有八分确认了,现在看到正脸,终于可以死心了没错,跟那仙女儿似的姑娘一对璧人的,不是司狂澜是谁!!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桃夭自来洛阳后一路磕磕碰碰灰头土脸,差点连小命都不见了,现在还得为了整座城池的安危奔波,可这位司家二少爷居然在同一时间优哉游哉地陪姑娘逛集市??再说他不是不喜欢人多吗!那现在整条街上涌动的不是人是猪吗!
突然就生气了
大概是觉察到身后突然多了一双喷火的眼睛,胖老板回头,被黑着一张脸蹲那儿的桃夭吓了一跳,旋即赔着笑脸道:姑娘,抽签的话,麻烦往前头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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