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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热烈与感性不是林摩斯的风格,景栗与她搭档,配合颇有默契,舞步进退之间,比起激情迸射的火花,更多的是含蓄内敛的宣泄。
景栗曾在书里读过,探戈是绝望悲伤中喷发出的奔放纵情,舞步里浸润着哲学般的忧伤,这种忧伤里既有命运坎坷的艰辛,也有对人生的痛苦思考。
舞台演绎时,着重表现探戈的烈火燃情,她全然不解舞蹈沉郁悲情的一面,可是在与林摩斯共舞时,随着眼神一次又一次交错,她在不经意之间理解了这份悲情。
探戈是情人之间错综复杂难以割舍的惋惜,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汇聚成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景栗回想华生所言,字字句句都与舞蹈深意契合。
林摩斯和李福尔既是订婚七年的未婚夫妻,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巡捕房同事,彼此本该亲密无间,奈何“命硬克妻”的八字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林摩斯刻意的疏远,表面是冷酷无情,实则为好意善心,生怕自己天煞孤星的不详命格会再“克”死一位未婚妻。
先前景栗误以为冰山脸是渣男,现在回头想一想,林摩斯除了思维和语言方式很直男之外,在其他方面都是能力极强的负责好男人,李福尔痴恋其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奈何造化弄人,有缘无分。
舞曲结束,二人相握的手松开。
这支舞,是他们今生最近的距离,却也改变不了即将阴阳两隔的悲剧结局。
宾客们的指指点点,令欧阳雪彻底崩溃,慈善拍卖和募捐活动还未正式开始,她便提前离开了酒会。
林摩斯和景栗见状紧随其后,去欧阳家走了一趟,向其询问玫瑰社团的旧事,以了解全部真相,或许旧案之中除了欧阳雪之外,还有其他尚在人世的霸凌罪人,他们也会是凶手的目标。
但是,欧阳雪拒不透露任何信息,其父母也竭尽全力帮忙遮掩,景栗和林摩斯最终一无所获。
巡捕房便衣被安排在欧阳家附近轮流守夜,以防凶手对欧阳雪下手。
回到家中,景栗和冰山脸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案件的话题结束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莫名都有些尴尬。
林摩斯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她,没话找话道:“肖然在的时候我总嫌他聒噪,现在那小子住了院,又觉得家里安静的有点反常。”
景栗吃着橘子尬聊:“华法医怎么还不回来?”
林摩斯很想尽快结束这段极不自在的相处时光:“他一般回来的晚,时间也不早了,休息吧…那个…手烫伤的地方记得再上一次上药…”
这时,电话尖锐的铃声躁动地响起,他接了起来,表情很快又变成了严肃的工作状态,对未婚妻说道:“帮我拿一下听筒。”
景栗照办,做握听筒的小助理,看着他用潦草的字迹记下电话中人所说的信息。
突然,林摩斯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问道:“等等,你确定是中央巡捕房的法医华生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记录的速度明显放慢,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景栗十分好奇:“华法医出什么事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大约两分钟之后,林摩斯答非所问地低吟:“初心永存,虽死无悔…”
景栗觉得这句话相当耳熟,在外挂系统的帮助下忆起了出处:“这是安娜诗作的最后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林摩斯再次无视她的问题,起身说道:“你到书房来,帮我找一本书。”
第89章 诗句书签
景栗追在他的身后问:“你要找的书是和案子有关系吗?”
“安娜所写的那首诗我感觉很熟悉,刚才忽然记起,以前我在书签上见到过最后两句话,书签就夹在书里。”林摩斯立于书房正中努力回忆,然后指向右边的书架——
“从那边开始找!”
冰山脸的藏书量堪比图书馆,每一个书架都高到屋顶,每一层都堆的满满当当,景栗目测工作量不小,总得先缩小范围——
“书名叫什么?”
由于时间久远,林摩斯的记忆早已模糊:“是我在英国读书时收到的一本英文书,名字记不起来了,这里所有的外文书都得翻一遍!”
“那至少可以排除中文书…”景栗本以为能省至少一半的力,怎知走近一看,目光所及的书脊处所印的全都是英文,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情况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林摩斯用力拽书架后方的把手,又拖出了隐藏的两层架子。
所需翻查的书量顿时增加两倍,景栗的双眼之中满是生无可恋的绝望——
“探长,你买这么多书看的完吗?”
林摩斯颇有学而不倦的精神:“人生这么长,总有看完的这一天。”
景栗在心里悄悄咪咪地发问——“你是不是已经预感到自己将孤独终老,业余生活没啥别的可干,所以只能以书为伴?”
林摩斯安排任务:“你从最左侧开始找,每一本书都要翻,其中很多都有书签,务必要看仔细,找出写有‘初心永存,虽死无悔’的书签。”
“安娜发表在报纸上的诗应该是原创的,怎么你的书签上偏偏就有最后一句呢?”景栗决定按照从低往高的顺序找,盘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拿出最边侧的一本翻了起来,边干活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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