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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沈谦南大声嚷嚷。
也不知道是谢定渊揪得太紧,还是他自己呛到,吼着吼着就破音了。
“起来。”谢定渊收手,站直,居高临下打量他。
沈谦南没动,一米八几的帅小伙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坐在地上。
场面一度滑稽,有点搞笑。
江扶月没忍住,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
谢定渊:“再说一遍,站起来。”
沈谦南木了两秒:“……靠!你好歹扶我一下啊!”
谢定渊纹丝不动。
他嘴巴一撇,骂骂咧咧起来,顺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这会儿知道讲究了?”谢定渊冷嗤。
沈谦南:“……”
“上车。”
“……哦。”这回倒是乖了。
……
江扶月打算先送沈谦南回家。
他和谢定渊并肩坐在后座,没骨头一样歪来倒去,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
说他真醉吧,还知道开窗通风。
说他装醉吧,但有些话确实不像清醒状态下能说得出口的,比如——
“她以为她林薇薇是谁?哦,把我当高级鸭子睡完,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连嫖资都不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江扶月手上一个打滑,差点没稳住方向。
这是什么惊天狗血大八卦?!
“想我沈谦南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个女海王渣了?我特么被渣了?哈哈哈——老谢,你信吗?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说着,就要往谢定渊肩头上靠。
结果被谢定渊嫌弃地躲开了。
他也不在乎,自顾自继续:“我怎么会被渣?明明是我睡够了,不要她的!对,我先不要的……她算老几啊?”
“幸亏当初你没上她的贼船,结果……结果让我给上了!草啊!”沈谦南说到这里,一时间悲从中来,压根儿没注意到谢定渊已经黑沉如墨的脸色,以及恨不得吃掉他的狂暴眼神。
“你如果跟她相亲成功多好?我也不至于当这个炮灰啊?我平时都不招惹那种类型的,怎么偏偏就对她……”
吱嘎!
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住。
江扶月凉飕飕的嗓音随之响起:“相亲?谁跟谁相?”
谢定渊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沈谦南登时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
“那、什么……我现在突然好了,不用你们送,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
说完,推开车门,冲到马路中间拦停一辆出租车:“师傅,赶紧走!往前开!随便去哪!”
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出租车嗖一下开走了,车内就只剩江扶月和谢定渊。
凉风瑟瑟,吹得人脖颈发凉。
“月月,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听我解……”
“你相亲了?什么时候?跟那个……薇薇?”
谢定渊:“……”
“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没有,我……”
“行了,”江扶月摆手,“不想说算了,我也不想听。你,现在给我下车。”
谢定渊:“?”
两分钟后,灯火通明的马路上,车开走了,留下一阵残风,谢定渊孤零零站在路边,两眼发懵。
我是谁?
我在哪?
她生气了?
我被赶了?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他身边,原本已经溜之大吉的沈谦南从后座车窗探出头,“嘿嘿……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来来来,赶紧上车,女人把你抛下了,不要紧,还有兄弟我呢!”
“所以啊,这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我都走了,还倒回来接你,够意思吧?”
谢定渊面无表情:“跑得还挺快。”
“那当然!不跑等着被江扶月削啊?我可听说她以前是练铅球的,这么一推就能把我送走。”
谢定渊:“知道得还挺多。”
“是吧?嘿嘿……赶紧上车,这里不能停太久。”说着,打开车门,自己挪到另一边,把位子留出来。
谢定渊冷笑着上前,一把将沈谦南拽下车,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提拳开揍:“我让你嘴瓢!让你嘴瓢!”
“草——你疯了?打我干嘛?”
“唉哟!别打脸啊……林薇薇最喜欢我这张脸了……靠!你特么还真揍啊?”
“过分了啊,老谢!你你你你……嗷!痛痛痛!”
……
回到家,江扶月换了鞋,往客厅走。
如今陪老爷子下棋的人换成了韩廷。
前者愁眉紧锁,抓耳挠腮;后者一脸轻松,不时催促。
“姐!你回来啦!厨房有桂圆莲子羹,刘妈弄的,给你留了一盅。”
“谢谢。”
一碗清甜可口的莲子羹下肚,江扶月心情瞬间美丽起来。
她走到棋盘边,给韩廷使了个眼色,让他悠着点,别把老爷子给下抑郁了。
韩廷回她一个“放心,我懂”的眼神。
江扶月这才放心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她进浴室洗澡这段时间,屏幕一直亮着,因为有人在不停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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