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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信最近最盼的就是晚上。
把王爷交到王妃手里,他就安全了。
这几日外边风波不断,唯有敛王府中一片温馨和宁静,宿澜敛忙碌一天,回屋便见女人坐在窗前发呆,他弯了弯眼角,熟练地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嗅嗅,闻着那淡淡的药香眉宇之间皆是满足。
“今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沈凝惜尚未反映过来,就被宿澜敛抱起来,他顺势坐在椅子上,她则坐在他硬邦邦十分不舒坦的腿上。
“好些了。”
不知是不是宿澜敛回来她心情好的缘故,她的身体倒是硬朗了很多,当然,药还是每日都要喝的。
“你身体总这样也不行,等到时候多找找大夫看看。”宿澜敛想好了,等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找遍天下名医,就不信天下之大,一个有能力的大夫都没有。
沈凝惜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这身体早就习惯了,只要不用那种能力,不影响什么。
“对了,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宿澜敛打定主意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对她神神秘秘道:“有惊喜。”
“你明日不忙吗?”
宿澜敛造反的事情沈凝惜尚且不知,只觉得最近他未免太奇怪了点,一改往日慵懒早出晚归,皇上应该给他不少压力吧?
这样想着,沈凝惜坐在他怀里,学着那日他按摩的模样,轻轻给他捏肩。
“你要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她在府上挺好,哪怕发呆也不觉得无聊。
沈凝惜的手劲不大,并不能缓解疲惫,反倒让宿澜敛眼神晦暗起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稍微一用力站起来把她公主抱到床上,在沈凝惜呆愣的视线下给她盖上被子。
他哑着嗓子道:“睡吧,我不忙。”
第二日一早,沈凝惜就被叫醒,男人站在她面前踱步,熟练地给她穿衣服洗漱,就差把人抗走了。
沈凝惜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瞧他神神秘秘,不免有些好奇。
如今二月份,尚未到春天,天气很凉,她穿着极其厚重的深蓝色长裘,手中还抱着个手炉,不过上了马车,手炉就失去它的价值,宿澜敛一直抱着她的手搓搓揉揉,好像在玩什么玩具似的。
这男人总在她面前犯蠢,沈凝惜眉眼弯了弯,竟产生一种逗弄的心思,在对方掰她手的时候,非常幼稚地把手攥成拳头,不让他掰。
宿澜敛一愣,鹰眸扫她一眼,不敢硬掰,又有些不甘心,便凑到嘴边轻轻咬一口。
手背传来湿·润的触感,沈凝惜赶紧收回来,美眸瞪他一眼,“阿敛属狗的?”
她嗓音细小而轻柔,哪怕在娇斥,听到到宿澜敛耳中,也让他神魂一荡,他咂咂嘴:“是你的手太香了,还有这……”
说着他弯腰,把娇小女人怼在车厢角落,对着她嘴啃一口,语气霸道:“你这么诱人,就别怪别人惦记。”
沈凝惜:“!”
外面冰天雪地,谁都不知道马车内的二人腻乎得紧,直到马车停下,敛王府侍卫在说到了,宿澜敛才肯把人放开。
他把沈凝惜衣服裹紧,确认缝隙不会灌入凉风,长臂一捞抱着人下车,沈凝惜吓了一跳,下意识环住他脖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
“你放我下了,又不是不能走。”
“可是我冷,缺个暖炉。”宿澜敛皮厚,丝毫不在乎被别人看见,沈凝惜手悄悄推了推,没推动,知道她眼神乱飘看见府上牌匾,身体一僵。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沈凝惜不挣扎了,待在他温暖的怀中,却觉得手脚发凉。
眼前一座华丽的府邸,熟悉的门面,她曾经来过,亦或者差点成为毁她一生的牢笼……
【华王府】
三王爷的府邸。
她一身红衣进门,等待的不是幸福,而是那人的污蔑和羞辱。
今日再次来到三王爷府上,她却恍惚之中看见梦中的景象,大婚当日动刑毁容,在柴房中高烧不退,知道快死了才获得他一分怜悯。
沈凝惜身体发寒,不知怎地心生一股凄凉感。
察觉她脸色突然不好,宿澜敛抱着她的手一紧,额头蹭了蹭她,懊恼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他就打算带人返回。
“没事。”沈凝惜轻扯他衣襟:“你要带我看什么?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
三王府今时不同往日,整座府邸被重兵看守,与那日皇上派去看守敛王府不遑多让。
叶水芸等人这几日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
从你死我活不断宅斗,到宅斗的对象被抓,她们慌了开始抱团,试图到处托关系救人,可是突然一天三王府被包围,他们没为难下人,反倒把后院的几个主子抓起来丢进牢房。
每个王府都有个关押人的监牢,通常担心别有用心之人派奸细进来,严刑拷打审问的。
但谁都没想到,最后竟会用到他们主子身上。
叶水芸几个女人丢进牢房好几天了,每日到点送粗茶淡饭,窝吃窝拉,虽没严刑拷打,但向来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受得了?
短短几日,一个个折腾成了黄脸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色暗黄嘴唇干枯。
“放我出去……”
叶水芸嗓子沙哑,好似猫抓玻璃一般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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