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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做媒婆,做一个也是做,两个也是做。
香秀捧着文房四宝来,因为手无力,二公主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却每一笔都十分认真可见决意。
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大拇指的红泥,二公主微笑着卸了力气闭上眼睛睡去。
赵非林小心的叠起放入自己的怀里,对自己当监斩官没了一丝顾虑。
若大树遮阴,那就必须做好迎接所有暴雨雷鸣的准备!
而他愿意,只求树下的人们无忧无虑。
魏保的速度真快,不仅送来皇子朝服和玉佩、令牌,连宫殿都选择好了。
自己住在曾经母亲住的小殿里,住了这十几年,还真舍不得。
“六殿下,您那长信殿可是比这里好上千倍万倍,等回宫老奴让徒弟带您过去。”
小贤子一听激动的打摆子,他不同,只是觉得主子入了皇上的眼,就该享受早该享受尊贵的一切。
只是望望外面已经爬了藤蔓的蔬菜,还有咯咯咯吃石子的老母鸡,抿抿嘴。
见他如此赵非林直接说道:“把这些蔬菜就放在这里吧,有空就来松松,以后摘了吃。至于老母鸡和旧物件带过去,没事,也不让忘了咱受过的苦。”
小贤子一咧嘴就收起来,只是正经的回道是。
魏保看在眼里,想到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徒弟,一叹气,这情份可比不上。
徒弟啊,你傻不傻。
*
宽袖,窄腰,总共绣了6条龙的3爪杏黄色皇子正式服装,赵非林这来到这么久还是第一亲眼所见,所触碰。
前后各是腾云的两条,肩膀上一条,袖子衣襟里一条,前后看都是4条数。
穿上肩膀处显的宽松些,一走路绣的纹路如水般波光粼粼。
这是我可以穿上去的吗,书上的收藏品也没有这个漂亮啊。
有些不舍的伸出手指头摸摸,在整个手掌心覆盖,明明看着精致的刺绣,但是摸上去是一片的滑溜,好似就本就一体。
“魏公公,这身真得穿出宫去吗?”
“殿下,您这是代表朝廷、皇上做监斩官,这也是在京城的百姓亮相,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呢。”
魏保说完上前在腰间佩戴上三爪龙形玉佩,恭敬的弯腰退下。
一抬腿,这腰间的玉佩就摆动,得,一进门就笑这一幕的兄弟们是捂住嘴肩膀耸动。
“六哥至于吗,虽然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祭祖去太庙穿过,但是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咱们穿了是给它面子,要不是咱们穿,它就是连抹布都不如。因为咱们穿,所以它才珍贵。”
老五赞同老八,“这话对,咱们就是穿个黑不溜秋的颜色,上行下至,百姓们也会不敢穿,供奉起来。”
赵非林摸摸鼻子,这么一想对哦,于是他直接说:“咳,我真是受教了。谢谢五哥,八弟。”
老八也给了一块令牌让带着,这才知道原来贤妃之父是刑部尚书。
“嘿嘿,刚才我要母妃二话不说就给了。”
刑部啊,怪不得说母族可有钱了。
“到时候,法场周边会有捕快、衙役啥的,使唤就给看这张令牌,他们自然懂。”
怀中是出宫的令牌,于是这块放在腰间,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腰带多层折叠,每一层都是上面开口下面缝合在一起,前后左右都能放,真是方面。
还有袖子里面能拉紧,也能放些扇子、散碎银子等随手可以放的玩意。
老五乔装打扮成个公子哥,跟在他身后说回来买些好吃好玩的,领着自己逛逛,还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套常服,到时候直接换上就行。
赵非林点点头,心里也不由期待。老八缠着让买本武侠的话本,也一口答应。
*
张雅曼在马车上透过窗帘看着韩府被抄家,门口带出来被五花大绑跟畜生似的众人,主子们要被带去法场,奴才们就串成串再带去官办牙行重新发卖。
昔日一身雍容的韩老夫人如今披头散发,嘴里被塞着抹布,眼神凄惨茫然,似乎是不明白只是一夜的关系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上一世,韩府又压对了宝,四皇子荣登大宝后可是作为新贵更上一层楼,那些亲王都送礼排不上队。
想着丞相府破败不堪大门贴着封条,而见韩府却后门车水马龙的对比,真是记忆由深。
如今这面目全非,还真是顺眼多了。被韩奕清害死的多少无辜少女,想必也会含笑九泉。
清月看着韩府被侍卫锁上了大门,人都走光了。马车内的小姐还不开口走,只得等待着。
“走,找个能看清法场的客栈喝茶。”
“是,小姐。”马车从不起眼的角落处拐出来离开。
后堂处都能听出来人声鼎沸,赵非林是一路坐马车出宫门然后拉到了法场后面的办公地点。
刑部侍郎殷勤的伺候:“六皇子,稍等片刻,这外面太阳毒辣,咱们到时辰再过去扔个斩立决的红签就行。”
老五就在旁边看着挺好笑的,一张大黑脸,胖墩的身子,自己的额头还不停的擦汗,这嘴还巴巴的各种肉麻的话奉承着六弟。
怎么这么好笑,不行忍住,老六警告的看了自己好几眼了,可得忍住。
侍郎见六殿下两只手接过,嘴上说:“麻烦了,谢谢。不用这么伺候,我就是来走下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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