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冻龄
见到江凌和柳姑姑突然出现在面前,靳福年和那个女子多少有些慌乱,靳福年更是支吾了两句,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合理的回答。
“我们......其实是来采药的。这种药有些特殊......需要......”
江凌苦笑了一声,打断了那女子极为牵强的解释,说道:“采药好歹也背个药篓才是啊,你们这大晚上的来这上山肯定不是采药,而是来找黑龙王的吧?”
顿了顿,江凌将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随后补充道:“我说的没错吧,陈满秀?”
听到这个名字,对方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惊骇之色,倒是柳姑姑最先吃惊地轻呼了一声,不解地看向江凌问道:“你说什么?她是陈满秀?”
江凌原本就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看到对方表情,再没了任何疑虑,随后对柳姑姑解释说:“其实这事情没那么复杂,这位就是陈满秀本人,而当年她被带到这里之后,嫁给的原本就是靳福年。”
柳姑姑的疑惑之色未散,但按照江凌所说的思路考虑了片刻之后,也隐隐猜到了关键。
江凌说:“当年的曲小苑分明已经过了三十,看上去却和十八岁少女没什么区别,这些都是你们告诉我的,看来这黑龙王的确有某些特别的能力,让在它身边的蛇侍青春永驻,你刚才也看到满绣姑娘应对那条蛇的身手了,她自然就是现如今黑龙王身边的蛇侍,这样一来,这事情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听了这番解释,柳姑姑恍然大悟,微微点头之后朝着江凌投来个赞许的目光,而对面两人见江凌说破了二人身份,便将刚刚准备好的各种借口收了回去。
陈满秀不解地看了看江凌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江凌如实解释说:“这没什么奇怪的,是观霞村的一位陈婆婆告诉我的。”
陈满秀浑身上下微微颤动了一下,失声轻呼了一声:“娘。”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有些欲言又止,紧随而来流露出追思怅惘之色。
一旁的靳福年皱了皱眉,对着江凌问道:“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是想带满绣回家,还请二位打消这个念头吧,既然你们猜出她就是蛇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满绣得了绝症,是我爹带她来到这里,通过这样的方式才保下了一命,并不是我不愿意让她回去,只是如今她的身份特别,黑龙王在这,她根本不可能离开。”
柳姑姑轻笑一声说道:“不就是一条蛇么?这个好办,我把蛇带走,你把她送回家,咱们各得其所。”
“什么?!”
靳福年张口结舌地看着柳姑姑,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那黑龙王藏身在这山中早已过了百年,乃是这山中的神灵,又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昨天跟你们说的事情,虽然有些隐瞒,但全都是处于好意,你们不清楚黑龙王的厉害,我真不想让你们在这里平白送了性命。”
说到这里,江凌好奇地问道:“对了,昨晚是你们弄了个酒幌子把我们引到了西边的山口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昨晚上给我讲故事的人究竟是谁?”
陈满秀解释说:“昨晚上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实际上你们是吃了那锅里炖的一种特别的蘑菇,所以出现了一些幻觉,这种幻觉有些特别,并不会真正把人迷晕,更没有什么坏处,只是糊里糊涂地接收到一些暗示,我们这么做真的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让你们早点离去罢了。之前让你们出去打酒,正是为了要让那个酒幌子在你们的潜意识里留下印象......”
“毒蘑菇?”
江凌先是有些诧异,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昨天晚上后面一直晕沉沉的。”
柳姑姑说道:“昨天的事情我们就不计较了,既然都到了这里,还是烦劳二位带我们去看看那条黑龙王吧。”
陈满秀和靳福年都有些为难,见两人明显是铁了心要上山,原地踌躇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江凌解释说:“你们的好意我明白,这地方我们既然敢来,就有自保之力,还请满绣姑娘带我们去看看黑龙王吧,你们要真的不愿意答应,那我们就等在这不走了,你们两个应该也是要去山里吧,你们走哪,我们跟到哪就是了。”
陈满秀实在没什么办法,和靳福年对视了一阵之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让江凌有些意外的是,两人并没有打算一同带她们上山,而是只有陈满秀一人,据她解释说,靳福年原本就只是把她送到半路,两人的身份不同,靳福年没办法靠近黑龙王的藏身之处,另外,这些也是许多年过去,靳福年早已正常衰老,而陈满秀却始终青春的缘故。
又送了几步,靳福年叮嘱了几句,便转身朝着山下而去,陈满秀则是带着江凌和柳姑姑继续向着紫宵山走去。
一路上,陈满秀问起了观霞村的事情,江凌也把陈婆婆的事情一一介绍了一番,看得出,陈满秀的神情中有着明显的思念之情,甚至不经意间还擦拭了几次眼角了泪水,应该的确是有些难言之隐。
随后,陈满秀也把当初来到这里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初到紫宵山,她生了重病,被靳福年带回来的时候已经病的奄奄一息,接连昏迷了几天之后,就看到一条黑蛇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后来陈满秀就在晏家老宅的废墟中住下,吃了些黑蛇衔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草果之后,身体竟逐渐痊愈了。
从这之后,陈满秀就留在了紫宵山中,负责给黑蛇喂食,收拾一下老宅周围的环境,成了一名有些特别的仆人,而几十年过去,陈满秀的模样也和之前初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