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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令啊。” 裴令突然扶额,模仿着他说教的样子,表情苦恼的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用跟他们道歉,就算是你做错了也不用。”
“厉鬼本来就是肆意妄为,不讲情理的。”
“阿令你要记得。”裴令加重语气,严厉道:“你越是愧疚他们就越会得寸进尺的利用你,等把你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就会倒打一耙,说你善于演戏、工于心计,要除之而后快。”
“但如果你一开始就强硬,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惹,他们就不敢小瞧你,做什么都要思虑再三,你明白吗?”
裴玉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你倒是记得清楚。”
“当然了,我当年可怕……”话语生生止住,她笑了下,指了指入口说:“那我过去了。”
裴玉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僵硬一样,只笑着点头,摸了摸她脑袋,“去吧,如果碰上不长眼的喊我。”
“好啊。”裴令挥了挥手。
他目送着人离开,看见她在走进议事厅的时候用手扫了扫发顶。
——“裴玉,我最怕你不开心了,我一定会好好记的。”
裴令毕竟心虚,订个婚也没叫人,所以当他像以前一样摸她脑袋的时候,即便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没有拍开。
下次结婚一定要第一个发请柬给裴玉!
她叹了口气,走进议事厅,然后几百双眼睛扫了过来,最近的几个话筒递到面前。
“何小姐,听说何晓山死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还当众喊你老婆,不知道何小姐是否能对你们的关系作出回应?”
“何小姐,网上有人猜测,说何晓山是为了成就你才死的。”
“何小姐!裴玉长老是您的饲主对吗?那您跟玄门到底什么关系?”
“何小姐,您是不是和前段时间危害社会的何家是同族人,你会替何家复仇吗?”
“您上个月嫁给林家继承人—林玄直,是为了得到林家玄门的支持,还是打算为了林玄直而庇护三大玄门?”
“何小姐,听……”
“你们好吵啊。”裴令的声音很轻,语气嫌弃的很,“鹦鹉都比你们要安静。”
裴玉的声音在七嘴八舌的声音里几乎被掩盖,但大家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因为他们深刻的知道这位现在可是当今鬼王,玄门的三个掌门加起来也拿她没办法的存在。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给你们答疑解惑。”
裴令曲起手指手指,一根纤细的藤蔓飞快卷起了就近的椅子,人群立马四窜逃跑。
“砰!”的一声,东西被碾成木屑,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你们要编排谁跟我没关系,但弄到我头上了,就自己担待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执法部的某个高官拍桌而起。
裴令依旧冷淡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我说过,不弄到我头上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没那闲工夫害你们。”
她像是怜悯可怜虫一样看着他们,“我有无尽的寿命和号令众鬼的能力,根本犯不着从你们的手里抢东西。”
“别再做那些让人发笑的小动作了。”
裴令把目光对准摄像头,像是直接望见了那些正在网络背后窥视的人,慢吞吞的问:“惹毛了我,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议事厅里格外安静,死寂一样的沉默突然被一声惊呼打乱。
“林玄直死了!!”
还在演戏的人蓦地抬头看过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质疑和恐惧。
说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手机就被人夺走了;他抬头看过去,被藤蔓卷着的手机落入了鬼王的手里。
她应该是看到了那张尸体的照片,整个人跟被定住了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杀他?
杀林玄直有什么用?让他好好活着,用他要挟她不行吗?
残杀无辜的是她,恐吓活人的是她,要做鬼王的也是她,林玄直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玄门弟子,为什么要杀他?
杀了他能得到什么?除了她的愤怒那个人能得到什么?
他只是想好好的陪在她身边,都那样不争不抢了,杀他干什么?
今天早上他还说要陪她去学糕点,还说下个月要带她去旅行。
为什么,他连玄门继承人的身份都不要了,到底是碍了谁的事?!
鬼气从她身体内弥漫四散,眨眼间便笼罩住了整个议事厅,黑暗中,他们只能看到一双猩红渗人的眼,和她没办法控制的住的滔天杀意。
“裴长老!还不快阻止她!”
金色的法阵自地下亮起,古老复杂的符文在鬼王脚下流转,她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痛苦,遮天蔽日鬼气被符文强硬的塞入她体内,议事厅恢复了正常。
她诧异的看着裴玉,神色呆滞。
——“阿令,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鬼,到时候万鬼向你朝拜,玄门忌惮惶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可以再让你畏惧。”
——“阿令,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裴玉啊裴玉……”她颤抖着声音,看着身上还未完全消失的法咒,噙着满眶的泪望着他,笑的十分难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叫我裴令了。”
“阿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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