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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则锦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妻子的探究目光,紧接着,他又迁怒地瞪视着秦泊明和凤宴歌,觉得都是这两个家伙惹的祸。
秦泊明和凤宴歌感觉得了殷则锦的怒气,先是觉得他实在是不可理喻且讨人嫌,随即又都莫名有些心慌。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又都去看白绮。但此时的白绮正在全神贯注地阅览墨色玉简中的内容,且神色十分凝重,根本没心情搭理身边的几个男人。
“殷则锦,玉简里面到底有什么?你隐瞒了什么重要信息?”秦泊明冷冷斜觑着对面的阴险男狐狸精。
殷则锦见没有拦住白绮亲自阅览玉简中的资料,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静默半晌后,才对秦泊明和凤宴歌解释道:
“那名逍遥仙宗弟子在玉简中说,逍遥仙宗即将覆灭前夕,宗主和长老们拼着折损寿元和修炼资质摆了一次问天卦,希望能为逍遥仙宗寻找到一线生机。那名弟子当时也在现场,他亲眼目睹了完成问天卦的全过程。”
“问天卦……”凤宴歌低叹一声,“这种直接向天道法则询问过去未来的卜算之法,如今已经彻底失传了。只有一些最古老的典籍中会记录一二。唉,上古时期,不愧是修仙文明的鼎盛时期。”
秦泊明立刻不耐地说道:“凤宴歌,这里不是你多愁善感的场合,你太啰嗦了。殷则锦,问天卦的结果是什么?”
凤宴歌轻哼一声,少见地没有反驳秦泊明的讽刺,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殷则锦,等着他继续解释。
殷则锦闭了闭眼,露出一抹苦笑。
这时,已经读完玉简中所有记录的白绮出声道:
“我来替则锦说吧。问天卦的结果是,逍遥仙宗的覆灭不可避免,这是逍遥仙宗成立之初,天道给这个宗门定下的结局。也就是说,逍遥仙宗的宗门气运,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所以,不论这个宗门出现多少惊才绝艳的修士,占据多少珍贵的修炼资源,面对天地大劫时做了多少充足的准备,都注定要走向毁灭的。”
“一个顶级大宗门的气运若是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整个宗门内的数代修士都没有发现吗?都没有做出弥补抢救的举措吗?”凤宴歌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们发现不了的,”白绮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望着那枚流光溢彩的凤羽箭,缓声道,“当初,逍遥仙宗的创派祖师之所以能从修为普通的散修成长为威慑整个修仙界的绝顶人物,就是因为他曾经使用过一枚凤羽箭回溯时空,让自己抓住了一次极为难得的际遇,从此一飞冲天。
“之后,他创建了逍遥仙宗并收了十二名嫡传弟子,而这十二名嫡传弟子后来又分别成为了宗门十二主峰的峰主。他们各自继承了师父的一部分传承又有所创新,最后共同支撑起偌大的逍遥仙宗。
“从此以后,创派祖师的个人运势就和宗门运势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同理,创派祖师的个人气运出了问题,自然就给他创建的逍遥仙宗埋下了隐患。而时空回溯之后,除了天道和被射出的凤羽箭外,一切复始,谁也不记得时空回溯前发生过什么。因此,那之后拜入逍遥仙宗的弟子,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宗门的气运问题的。”
“等等,阿绮,”凤宴歌听到此处,心中一沉,忍不住出声打断白绮的解释,“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是说玉简中的意思是,因为创派祖师使用凤羽箭回溯了时空,所以他的气运就出现了问题,甚至连累了他创建的逍遥仙宗?如果是这样的话……”
说到这里,凤宴歌竟有些无法继续说下去了。恍然间,他明白了殷则锦之前不愿意让白绮亲自射出凤羽箭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射出凤羽箭造成时空回溯的那个人,会被天道狠狠记下一笔账,等到时空成功回溯之后,就是清算账目之时。”
所以,殷则锦要找借口代替白绮成为射箭之人。他不愿意让时空回溯之后的妻子被天道针对,他希望独自承担这笔必须欠下的债务。
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白绮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总能识破他的谎言。
这时,白绮和殷则锦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坦然与决绝。夫妻之间独有的心有灵犀让他们无需再开口,就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共同承担后果的决定。
秦泊明注意到白绮和殷则锦之间的默契互动,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苦涩,这是他求之不得的珍贵情分。
凤宴歌也意识到了白绮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浑身冰凉,可又实在说不出阻止的话。
半晌,他肃声问道:“问天卦解释了逍遥仙宗颓然倾倒的原因,那有没有说生机在哪里?我不信此事毫无转圜余地,天道之下,万物都该有一线生机的。”
闻言,殷则锦的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凤羽箭上,语气沉郁地说道:
“问天卦显示,呵,其实也就是天道,祂告诉逍遥仙宗的弟子们,挽回宗门气运的唯一办法就是射出另一枚凤羽箭。”
“射出另一枚凤羽箭?难道是返回时空回溯之前的时间段?让一切归位?可那样一来的话,逍遥仙宗的创派祖师就没有了机遇,更不会创建宗门了,这……算什么生机?”
白绮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玉简递给凤宴歌,让他自己阅读,同时对一旁拧着眉头的秦泊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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