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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在陆嘉之与梅儿没有婚约,否则现在不知要被多少人嘲笑。
洪秀才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即将到手的上好纸张和肉,还会有溜走的可能。
他顿时气得一瞪眼睛,拍着桌子道:“他敢!堂堂男人汉,竟还听一介妇人的不成?”
话落,洪夫人冷笑道:“妇人又如何?你现下每日吃的穿的喝的,不是妇人做的?有本事你就不要吃穿喝!”
洪秀才立马萎了,望向她讨好地说道:“咱们这说的不是陆嘉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听你的是因为你有能力有见识,陆嘉之娶的那村姑见过什么世面?能当什么事?”
眼见洪夫人脸上的神色和缓了,洪秀才才悄悄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她闹脾气不煮饭,让他饿肚子,届时学堂的其他先生和学生都要笑话他。
为了讨好她,洪秀才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去见一见吧。”
总得让他们将东西留下,洪秀才在心里冷哼道。
陆嘉之不知道洪秀才夫妻将他们当冤大头,一看见洪秀才身影,紧张得立马站起来。
他神色惭愧又忐忑,“先生。”
洪秀才闻言一拂袖,冷声道:“别,我担不起你这声先生,你还是唤我洪秀才吧。”
陆嘉之愣在了原地,一脸难过和不敢置信,尝试解释道:“先生,那日实在事出有因,蔡如故意激怒我,我才会打他。”
“那你说说看,是何因故,蔡如如何激怒你?”
“这……”陆嘉之语塞,眸光不自主落在简初桐身上。半晌,他一脸为难地道:“蔡如具体说了什么,请先生恕学生不能告知。总之他出言侮辱贱内在先,学生一时气不过,才会冲动行事。”
洪秀才眸光微闪,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陆嘉之啊陆嘉之,君子坦荡荡,你为何要如此诋毁同窗?学堂不收品行不端之人,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第二十一章 你有些面善
陆嘉之捏了捏拳头,满脸受伤地说道:“先生,学生品行如何,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简初桐抽了抽嘴角,问这种问题真傻!
她之所以怂恿陆嘉之来洪家,只是想知道蔡如说了什么与她相关的话,才会引得他暴起打人。
洪秀才用退学来逼迫,他都不愿意说,想必是真的不会说了。不过简初桐也大概能猜到内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污言秽语罢了。
眼见陆嘉之不说,还被洪秀才耍得团团转。她这护短的性子,实在没办法忍受下去了。
她没等洪秀才回答,便走上前站在陆嘉之身旁,望向洪秀才,“先生何苦如此诋毁我夫君,他是怎样的人我清楚,你也了解。您如何想我也能猜到,我夫君纯善耿直,但也不是您玩弄利用他的理由。”
话音落下,在场的另外两人脸色皆一变,洪秀才满脸难堪。
他指着简初桐,身子气得微微发抖,“无知,无知村妇!你把老夫想成是怎样的人了?”
见他被气成这样,陆嘉之心里更是埋怨简初桐胡言乱语,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恼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先生怎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然后转头满脸歉意地看向洪秀才,“贱内确实是个无知村妇,学生代贱内给先生赔礼了。”
看他那副真诚的模样,简初桐:“……”
她被气笑了,一个太蠢一个太有心机。陆嘉之在洪秀才这学习了六年有余,但凡学到对方半分心机,今日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
她一脸讥笑,无视陆嘉之。
以“我看透了你”的眼神看着洪秀才,“逐陆嘉之出学堂,不是因为他院试落榜?不是您觉得面上无光?不是恼恨他害得您被人嘲笑?不是您想摆脱他?”
简初桐一连几个反问,没有一丝儿停顿,吐字清晰地说出一串话。
在她咄咄的眼神下,洪秀才感觉一切无可遁形,被戳破了心思般,顿时恼羞成怒地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说话间,他直接伸手推陆嘉之,“你们走吧!寒舍实在容不下陆夫人这座大佛,老夫也没有能力教你这般品行不端的学生!”
陆嘉之尚有些回不过神,被他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回过神已经走出厅堂了。再听闻他语气中的恼羞成怒和心虚,陆嘉之的脑袋“轰”地一声,再笨也知道简初桐戳中了,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实。
他失神落魄地顺着洪秀才的力道,带着简初桐一起走到了院子。
正在这时,听见动静的洪夫人着急慌忙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哎呀,这是怎么了?”
洪秀才气得吹胡子瞪眼,脸上还有被简初桐戳穿后的恼怒和难堪,见到洪夫人后,忍不住迁怒于她,“陆嘉之早已不是老夫的学生了,你为何还让他们进来故意气我?”
洪夫人听他倒打一耙,表情微微一顿,在心里暗骂。
这时简初桐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好奇心较重的邻居听到动静,不嫌事大地在自家门口看热闹。
洪夫人顾及到洪秀才的名声和威严,只能扛起这口大锅,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说道:
“我这不是见你这几天难过吃不下睡不着,想着你们多年的师生情谊难以割舍。正好嘉之今日到来,我也希望你们师徒和好如初。只是没想到……嘉之……你真的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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