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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仪摇头,不自主拿出师柏辛送给自己的那个旋机锁的坠子,沉默一会儿,道:“翠浓,你跟朕说说话吧。”
    “奴婢嘴笨脑子也不灵光,就怕不明白陛下说话的话,更没办法给陛下解忧。”翠浓道,“不然奴婢去把汤圆儿叫来,他好歹能说几个笑话,逗陛下开心。”
    “他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段子,朕早就听腻了。”沈慕仪将坠子拿给翠浓看,问道,“好看吗?”
    翠浓在沈慕仪身边跟着见过不少宝贝,可这坠子别致得很,哪怕不名贵也算得上新奇,她道:“好看,陛下哪儿来这么精致的坠子?”
    心思一转,翠浓心里有了答案,问道:“师相送的?”
    沈慕仪点头道:“朕觉得这坠子挂脖子里有些浪费,想给它寻个更合适的位置,你说将它改成什么好?”
    翠浓多看了坠子几眼一时间没什么好主意,摇头道:“陛下这就为难奴婢了。”
    “那朕再想想吧。”
    想想如何安置这坠子,也想想究竟是不是要为沈望建复桥。
    主仆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翠浓正要退下,却听沈慕仪道:“备车,朕要出宫一趟。”
    “出宫?”翠浓看看天上的月亮,惊讶道,“现在?”
    沈慕仪收起坠子就要去更衣,道:“就现在。一个人待着闷,朕出宫找人说说话,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
    翠浓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得先让汤圆儿去准备车驾,又回来问沈慕仪道:“奴婢跟陛下一块儿去吧?”
    “不用,你去了也无聊,早些歇着吧。”沈慕仪道。
    于是马车夜出皇城,最终停在“宜居”门口。
    这次来给沈慕仪开门的居然是赵居澜身边的随从。
    “长恒也在?”沈慕仪倍感意外。
    随从点头,立即引沈慕仪去见赵居澜。
    未至赵居澜和朱辞闲谈的小楼,沈慕仪已远远望见阁楼上亮着的烛火。待她到小楼下,已能听见赵居澜那兴之所至的豪爽笑声。
    她示意随从先行退下,自己往楼中走。
    苏飞飞手捧空了的酒壶正下来换酒,忽见沈慕仪就站在楼梯出,她刚要开口就见沈慕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飞飞快步下来,听沈慕仪问道:“第几壶了?”
    “小侯爷非要再喝一壶,朱先生推辞不过,两人都有些醉了。”
    “你去取酒来,朕给他们送去。”
    “这……”
    沈慕仪轻推了苏飞飞一把,道:“快去。”
    苏飞飞有些不甘愿,又碍于沈慕仪的身份只得去换了一新酒过来,道:“小侯爷饮得多,还是让奴婢陪陛下一块儿上去吧。”
    沈慕仪不以为意道:“长恒酒品还不错,其实他喝醉了还安静些。”
    苏飞飞眼看着沈慕仪往楼上去,她不想走,便在楼梯口等着。
    沈慕仪到了二楼屏风后没立即现身,只听赵居澜一个劲儿地跟朱辞说上京城里的奇闻趣事,连哪家公子因为一只鹦鹉跟人大开辩论赛,或是谁家小姐斗蛐蛐输了就拜师学习,间有哪家酒楼的厨子手艺好、哪条街上的东西最招上京人士喜欢这种事都讲了,一点高门子弟的矜持都没有,像极了在外头走街串巷的。
    赵居澜说得绘声绘色,朱辞听得认真,闲话之间仿佛看见了上京的另一面,不再只有朝廷的勾心斗角,而是也有市井百态,活色生香。
    “说到西边柳叶街,有家干果铺子,陛下可爱去。”赵居澜道。
    朱辞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问道:“陛下喜欢?”
    “啊,陛下想起来了就让人去那儿买干果。”赵居澜眯起双眼回忆着什么,道,“有时候陛下亲自去,带着师相一块儿去。”
    朱辞脸色微变,垂眼道:“陛下与师相关系匪浅,此等君臣情谊属实难得。”
    赵居澜睨着朱辞,暗道这老实人确确实实不会隐藏情绪,这就漏了底,他就此叹了一声。
    朱辞不解道:“小侯爷为何有此一叹?”
    赵居澜摇头不答,只望着屏风后头,道:“飞飞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飞飞?飞飞?”
    不见有人应答,赵居澜身子略略摇晃着站起身要去寻。
    朱辞唯恐他站不稳,赶忙相扶,道:“小侯爷坐,我去寻。”
    “也好,我是有些醉了。”赵居澜扶着桌沿坐下,看着朱辞匆忙离去的背影,一改方才谈笑风生的惬意,眸中划过一丝无奈,目光随即复杂起来。
    朱辞酒量浅,虽饮得不多,此时已有了些微醉意,脚下不太稳当。
    走近屏风时,朱辞伸手想要扶一把,哪知一抬眼竟和沈慕仪撞着了。
    他未看清,但嗅得沈慕仪身上香料的味道,当即清醒过来,定睛看着意外出现的身影,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头犹如火烧,吞吞吐吐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赵居澜见朱辞发愣,问道:“俆放,你怎么了?”
    沈慕仪从朱辞身边绕开,端着酒出现道:“还能怎样?嫌你吵,不想听了。”
    赵居澜没料到沈慕仪会来,不知她听了多久,多少有些心虚,笑迎上前道:“陛下怎么来了?”
    “来找小侯爷讨酒喝。”沈慕仪看着赵居澜被酒气冲红了的脸,笑道,“被师相看见又该说你不稳重了。”
    “我若稳重了,怎衬得他那沉沉的气韵。再说……”赵居澜拿起手边的折扇打开,悠然道,“你不说,我不说,俆放不说,行洲哪能知道?是不是,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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