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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哗然,说好的谏呢,怎么还当堂送东西?
刘御史,“!!”
皇上崩不住了,竟然眨巴下眼睛,丫头想干嘛?
只有白祯了然一笑。
玉竹继续,“公主谏刘御史,节俭太过影响不好。”
诸臣以及刘御史,“!!”这也能谏?
“刘御史公子如今在太学念书,据太学学子叙说,刘家公子一双袜子足有十三种颜色,你们道为何?
补丁补多了。上个课响屁不断,让同窗们嘲笑不已,你们又道为何?红薯吃多了。
为何红薯吃多?一来朝廷每月发放的禄米,石子太多不能下锅,二来刘家除了刘御史的俸禄,再无其他收入,三来刘御史节俭过度,不愿花更多的钱在吃食上。
再说刘公子的笔墨纸砚,毛笔已经用到秃,质量极差的宣纸还能正反两用。
至于刘御史本人,朝靴鞋底破损严重,中衣已打五层补丁,袜子更牛逼,足有十八种颜色,据说每每肌肤都被补丁磨出一道道红印。
刘夫人出门结交长年只着同一套衣服,首饰发簪全无,洗发居然用草木灰。
勤俭持家本是好事,可太过,便是坏事。试问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若是看见堂堂御史竟然穿着鞋底磨破的鞋子,会怎么想?
会觉得,当官竟然连衣食无忧都做不到,那还费心费力的科考做官干什么?还不如回家种红薯呢!
众口铄金,一传十十传百,当人人都道当官穿不暖吃不饱的时候,谁还来考科举?
官员不够,百姓的那些事谁来做?无官替百姓解决问题,那将会怎样?天下大乱!”
玉竹稍缓,继续,“因此公主谏刘御史之外,送刘家一些东西改善生活。另外提醒刘御史,送人箱子得送结实的,樟木箱子材质不错,奈何年代已久,有些角落已经腐朽,稍微用点力,便散架了。”
刘御史错愕不已。
随即跪地,“皇上,臣谢公主赏赐。但是公主所虑乃是危言耸听!”
皇上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才道,
“是危言耸听了点,不过细想也的确如此。旁人且不说,就说你家公子,每每被嘲笑,长此以往只怕要得心疾,内心不忿又如何能将全部心思放在书本上?不能全身心投入,又怎能念好书?又谈什么报效大周?”皇上抛出一连串的反问。
刘御史耿直的回话,“会被外界干扰,只能怪他定力不够,怎能怪臣没给他穿好吃好?”
“爱卿啊爱卿,你就是冥顽不灵。便是朕,都尚且不能做到定力如僧,更何况少年人?公主送你的,你就收着吧。”
皇上说着说着,就对糖宝非常满意,这事办的,看似谏,实则赏,在打压老孟和张御史等人之后,又替他狠狠的笼络一番朝臣之心。
其实他不知道,糖宝本也想将此人打入不尊皇室之列,可当她扒拉一下顾钰送她的资料后,发现此人与其他人不同,平日所谏也多是针对朝堂大事。
难得良臣,若跟他计较,不免失人心,可若不谏,又咽不下这口气,便命人去找刘家的下人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事可以让她写。
这一打听就发现,堂堂御史家竟然只有两三个下人,再一打听就知道刘家的窘状。
第435章 反击5
想了半天,她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先让他丢个脸,再送点东西让他改善下生活。
此时就听皇上又出声,“奈何公主所谏也是事实,罚俸两月。人,不可节俭太过,也不可奢靡无度。”
有糖宝送的五百两,再罚两月俸禄也不算什么了。
“是,臣谢皇上责罚,谢公主慷慨解囊。”
刘御史起身后,表情就很得瑟,看似被罚,实则是荣耀,就这,谁比得过他?
刘御史过后又是丁大人,御史台本有四个谏官,还有一个不知为何没参与这次行动。
丁大人是户部的,当玉竹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妙。
果然玉竹所念内容,让他冷汗淋漓。
“公主第五谏,谏户部丁侍郎,御下不严,德不配位。方才说,刘御史节俭过度,导致家中饮食多以红薯充饥。
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穷,穷也就算了,诸位朝臣每月领的米还参杂那么多沙子,导致无法下锅,请问丁大人,你的下属发放这样的米,你知道么?
你若知道,便是德不配位,让人吃这样的米,你的心莫不是铁石做的?
你若不知道,那么再问你这侍郎是怎么当的?连手底下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这是失察,这是御下不严。”
丁侍郎也跪下了。
他对此也有解释,“皇上,粮米之事,臣不知道。再者此事,御史台也有问题,既然户部发放的粮米不能吃,就该上谏。再不亲自与臣说,可御史台毫无动静,臣每日诸事繁多,岂能面面俱到?”
户部尚书已经空位一年,目前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把持,他那么忙,谁有空管这些小事。
刘御史当下跳出来,“丁大人甩的一手好锅。我家下人去问发放粮米之人,为何每每发放的米那么多石子,你们户部的人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产地雨水严重,冲倒水稻,导致打出来的粮食本就不干净。
我家下人又问,难不成每年的米都不干净?
你们户部人又说,有干净的,但是干净的都是给边疆战士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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