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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洛晨有些纳闷,明知道她不会承认,王监军这么有啥意义?就为了让大家怀疑一下吗?
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又是涉及到镇北王这样的人物,根本就没人敢胡乱传话的好吧。
王监军一愣,似是没有料到洛晨会矢口否认……演的倒是一手好戏!
洛晨冷笑,打算看看这人怎么接招。
接着,王监军像是反应了过来,脸上迸发出喜悦之色,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你没说过,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就说嘛,镇北王怎么可能私藏兵器,你怎么可能举报镇北王呢!”
赶紧转身,情急之下绊的椅子都歪斜了,“刚才是口误,口误,这事儿算是我的错,大家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不要往心里去——”
“王监军,话不能这么说吧,您今年才四十吧,这就耳朵不好使了?”同桌一位富绅突然打断了王监军的话,“这事儿不会是真的,你们故意隐瞒我们吧?”
来了,传说中的托儿!
洛晨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人,这一定是王监军的人,或是相同派系的有钱人啊,记住他的长相,回头……打劫啊!
“王监军,私藏兵器等同于造反,作为朝廷命官,这等大事儿可不是你俩如孩童般说一句口误就过去的!”洛晨对面,十根指头上带了十二个大宝石的富绅幽幽开口。
“是呀,这事儿,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王大人,你也别觉得我们说话难听,大家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镇北王好,我们这些人是能当成啥也没发生过,可这里不光有我们,隔壁女眷们不知道事情轻重,万一说漏嘴了呢?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丫鬟小厮,保不齐啥时候就透漏出去了,又是关于镇北王他老人家的……现在谁不知道边关告急,镇北王正得用呢,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到边关,军心动荡,后果不堪设想啊!”第三个托儿说话了,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没错,哪怕我们这些普通人也知道话不能乱说,这样涉及到整个大夏朝的话更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更何况,王监军四十岁的年纪也不可能听错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小姑娘害怕了,不敢承认说过的话了。”托儿一号又道。
托儿二号紧跟着道:“不是我们非要揪着不放,只是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这话也收不回去了,所以,王大人,要么你俩给我们解释清楚,要么,作为大夏朝的子民,我们不得不要求陈县令上表皇上,请求皇上派人彻查此事!”
看似咄咄逼人,对王监军的行为充满了愤慨,但其实该懂的都懂。
王监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陈县令,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嗖的亮起来。
陈县令:给出场费了吗?
陈县令暗自叹口气,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心情还是很沉重。
他拱拱手偷偷觑了眼洛晨,这小姑娘看起来倒是挺镇定的,可是这一劫能逃过吗?
洛晨冲着陈县令笑笑,微微点点头。
什么意思?
没想到会得到回应,陈县令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点头的意思是可以,同意?
“陈县令,陈县令——”
被人扯了袖子,陈县令尴尬的笑笑,“我,我想了下,王大人,大家说的有道理,这里这么多人听到了,你要求所有人保密也不现实,与其将事情压下去,不如摊开来,证实镇北王没有私藏兵器!”
说完,他又看了眼洛晨,洛晨心累的冲他点了头,做的对。
看来自己没有会错意,想到程老夫人的话,他觉得这小姑娘肯定已经有了后手。
至于真的背叛镇北王,陈县令觉得这小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程老夫人看人的眼光可不差。
“说的没错!”托儿一号十分振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些碗呀、盘子呀乒乓乱响,“咱们去磐石岭上搜寻一遍不就啥都清楚了,到时候不用王大人拿‘口误’当借口,大家自然会忘记此事,你们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王监军、陈大人,你们两个说呢?”托儿二号问道,明显是逼迫两人表态呢。
到了这里,王监军的戏算是圆上了!
洛晨也不自觉的松口气,她是真怕王监军半路歇菜,看不到那些变成了大圆球的兵器,那得对可惜啊。
一刻钟后,院子里所有人,包括隔壁女眷和服侍的丫鬟小厮,加起来足有上百号的人了,浩浩荡荡的在夜色中出了府衙后院儿,的因为此事至关重要,作为每一个有道理、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夏朝子民,一定要连夜过去,刚好明日早上就能搜索了。
当然,两个大人,连同一帮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富绅、丫鬟,没有一个是能搜山的,所以还得带上能搜山的人。
而不远处一堆堆的黑影,见到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你一声,我一声,全是老爷声。
富绅们的家丁就是最好的搜山人选,看到人到齐了,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的陈县令示意众人,各找各的马车,可以出发了。
洛晨没有马车,陈县令和王监军都提出可以载着她,洛晨上了陈县令的马车。
王监军摇摇头,一副难过的样子,站在马车旁喃喃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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