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4页

      到楼下,柴暃跟梁斯路道谢,梁斯路却主动地坐上副驾,说:“我跟你们一起,我更清楚她的伤势。”
    这实在不好赶人,四人便一同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很快诊断,是腰部肌肉韧带拉伤,要先冷敷。
    等办理好住院手续,已经是一小时后。
    柴暃在病床上躺着,很快就喊饿,梁斯路要去买饭,沈识寒把人拉住,说他去。
    他下了楼却没动,只在门口站着。
    十分钟后,他看见那辆熟悉的牧马人驶近,随后花了好一会儿才在线内停好。
    他一瞬不瞬盯着,先是看见门被打开,紧接着她人下来,他看清的同时,人跟着一愣。
    等她在灯光下走近,他才敢百分百确认,倪末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也剪短了一些,没有再扎起来,刚好搭在肩上。
    她走路很快,目不斜视,发尾跟随她动作左右滑落,一直快到他跟前,她才忽地顿住脚步。
    四目相接,倪末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暃暃怎么样?”她省去招呼,直接问及柴暃。
    他并不回答,只仔细地看她的头发,看她的脸。
    她似乎并不意外他不开口,紧接着说:“我先上去了。”
    沈识寒没有跟过去,甚至没有回头,眼前还是她那张脸。她脸色很差,眼底一片青黑,人也瘦了很多,好像那双眼睛也不那么清澈。
    他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回头再去看她,她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低下头,等心里那一阵难受缓过去,才转身追了上去。电梯没赶上,只好等下一趟,等他再到病房,倪末正把带来的水果洗好放到柴暃床头。
    柴暃享受着贴心的服务,边吃边提醒倪末,“一定别忘了把我的卸妆水拿来。”
    “知道了。”
    倪末说完拿起包,转身出来的时候,没有再看向任何人。
    沈识寒总觉得他不追上去一定会后悔,他三两步跟上去,试图跟她说话:“你去给柴暃拿东西?远么?我跟你一起,晚上开车不安全。”
    倪末走得很快,“不用。”
    “你左右不分,这么晚开不了车。”
    她脚步又快了些,“不用,过去很近。”
    他跟着不放,“我跟你一起去。”
    倪末忽地停下,回头直直看向他,“我说了不用。”
    沈识寒瞬间愣住,他从来没有听过倪末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狠厉又绝望,不允许别人再说一个字。
    只是一瞬间,她语气又柔和了些,“我自己可以。”
    她背影纤细,姿态决绝,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
    那一头飘扬的黑发,好像让整个世界都跟着黑暗了下来。
    第47章 鱼虾贝蟹
    倪末一路顺利地将车开到柴暃家楼下。柴暃当初咬牙买下的学区房,除去地段好,没有其他优点,不过以后转手出去,肯定能大赚一笔。
    她房间装修得小资,但全被凌乱掩盖。倪末起初只是随手收拾了几件东西,到后头干脆彻底地给她打扫一遍。
    柴暃喜欢香薰,房间里大大小小得有几十样,有一罐在桌沿摇摇欲坠,被倪末不小心碰倒,沿着地板滚到了沙发下。
    倪末跪下去捡,伸手往里头摸,可刚够着,它又往里滚了两下,她俯低身子继续够,它却继续滚。她执意不借助工具,用力伸长了手,可怎么也够不着。
    屋里没开空调,她背上出了一层汗,等整个人往地上趴,终于捞了出来,可刚一抬头,脑袋重重撞上旁边的茶几。
    她第一时间不是去摸头,而是跪坐起来,手足无措地要去按下眼皮,慌乱中手一松,香薰罐子就那么直直掉到地板上,“哐”一声,瓶身上立即出现一道裂痕。她弯腰去捡,碰到的一刻,再没有动。
    起初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隐约见她肩膀颤动。
    有眼泪大颗地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她用大拇指擦掉,再去擦另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抬起头,脸上已经干了。
    她把香薰放进垃圾袋,继续收拾,半个小时后,她带着柴暃的日用品下楼。
    柴暃是典型的享乐主义,半点都不亏待自己,她在床上躺了老半天,始终不见有人买饭来,正准备用手机点餐,门口沈识寒回来了。
    他主动说要去买饭,却二度空手回来,薇诺安便说她下楼去买,旁边干站的梁斯路跟了出去。
    屋里只剩俩,正合柴暃心意。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请沈识寒吃饭,现在倒好,机缘巧合,省了一顿饭钱。
    她招呼他坐,见他不怎么在状态,朝他招了好几次手,他才看过来。
    “那什么,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下。”
    沈识寒松开眉头,“我知道,你已经不想睡我了。”
    柴暃一怔,随后笑出来,“那也没有……”
    以为沈识寒也会付之一笑,他却不动声色,像是有话要问她。
    “怎么了?有事要问我?”
    沈识寒反问:“你是要说倪末么?”
    柴暃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消息是你发的,口红是你留的,是么?”
    柴暃这回震惊得张了张嘴,“这……你都知道啊?你小舅还真的都跟你们说了?”
    沈识寒不以为意,“恰好看见了,之前也确实以为是倪末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