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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猜到若水会答应。
若水到底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们可以为了心上人上刀山下火海,不计回报,但若水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她是个聪明理智的成年人。
成年人做什么事都是计较回报的,哪怕是深爱一个人,也会希望那人能爱自己,即便爱得深了,深到能为对方去死,在心底依旧会想自己做得值不值得。
这种心思每个人都会有,不是爱的不够深,只是人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在作祟。
像若水这般生活在勾心斗角,谁都不可信的青楼的人,这种心思更甚。
最起码她现在的付出,一半是因为她爱朱咏,另一半是因为她坚信朱咏对她的情是真的。
这两个原因缺一不可,一旦有一个原因不成立,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就会发挥作用,也就说那时候若水会出卖朱咏来让自己活下去。
所以,爱情是这世上最难以理解的感情,它可以让一个人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另一个人压制自己的本能,为他付出所有。
想到这里,戚承禛的思绪不自觉飘远,不知他今后会不会品尝到这种感情的滋味。
......
朱咏那边,费尽心思也没打听到若水被藏在哪里。
朱咏暗骂戚承禛谨慎,最后无可奈何,只得去求助朱正扬。
朱正扬听朱咏说完,直接赏了朱咏一巴掌,“蠢货,你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朱咏面色不变,仿佛没感觉到疼痛,“孩儿只是想替父亲分忧,现在朝廷局势紧张,皇上和两位丞相之间关系微妙,本来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乱插手,钱乔就等于白死,钱允之的身子骨本就不好,经历丧子之痛必定让他的身体更加接近油尽灯枯,孩儿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会突然蹦出来一个昭平王......”
朱咏脸上满是怨恨不甘,他明明将一切算计地好好的,谁知道出来一个程咬金。
朱正扬听到这话,又扇了朱咏一巴掌,“为夫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自作聪明,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明知道朝廷局势紧张,还这般擅作主张,你是嫌为父的官坐得太稳了?”
朱咏低下头,“孩儿知错。”
这次的事确实给了他很大的教训,从若水被抓开始,事情就已经逃离了他的掌控。
他并非狂妄自大之人,他会吸取这次的教训,今后也会更加谨慎。
朱正扬训斥了朱咏一番,最后还是要帮他收拾烂摊子。
朱咏毕竟是他寄以厚望,精心培养的嫡长子,轻易舍弃不得。
“那花魁的存在对你太不利了,为父会帮你处理了她。”
还好朱咏没有亲自出手,只要解决了若水,锦衣卫就奈何不了朱咏。
有太上皇在,锦衣卫已经不能像创立之初那般只请嫌疑就可以随意抓人,没有证据,锦衣卫也不能胡来。
朱咏点头,“孩儿多谢父亲。”
朱正扬冷哼一声,“从今儿起,你在家闭门思过三月,好好改改你目空一切的性子。”
朱正扬很了解自己这个长子,因为混在混吃等死的纨绔圈,让他总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其实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朱正扬之前没管是觉得还没到时候,没想到朱咏直接给他闯了个大祸,还好有补救的机会,要不然朱正扬都要考虑要不要大义灭亲了。
挥手让朱咏离开,朱正扬便派人先去打听若水的位置。
朱正扬的关系网自然不是朱咏可以比拟的,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他便查到了若水所在。
“老爷,那花魁被昭平王安置在锦衣卫后院养伤,院内外有数十个锦衣卫日夜守着,便是那花魁的房间内外也有锦衣卫时刻监视。”
朱正扬听言皱眉,“昭平王倒是谨慎......不过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年轻人嘛,总想做出一番成绩,朱正扬也年轻过,很理解这种心情,不过很快他就会被事实教做人。
“既然找到了,那就派人去处理了她。”
锦衣卫被闲置了几十年,直到梁熙帝登基才被重新启用,到如今不过才两年,想要进锦衣卫并不难,而且进的只是锦衣卫后院并非严加看守的锦衣卫大牢,难度更是降低了些。
朱正扬很谨慎,找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敢做,朱正扬没有用朱府的人,甚至和那些亡命之徒做交易时也没有暴露身份,只是把任务交给了他们。
这日深夜
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到北镇抚司的东墙外,先是几个黑衣人半蹲着身子同时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随后的几个黑衣人借着同伴的力翻身上墙,然后伸手将墙下的同伴拉上来,最后他们一同跳下墙壁。
整个过程非常流畅且迅速,十几个刺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入北镇抚司衙门,而守在门口的那些锦衣卫校尉毫无察觉。
这些刺客早就了解过北镇抚司的构造,一潜入便直奔目标所在,一路上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巡视的锦衣卫。
一刻钟后,他们便看到被严加看守的小院。
为首的黑衣人打个手势,下一刻,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散开,围着小院转了一圈,找到一个薄弱的守卫点,在迅速解决巡逻的锦衣卫后,翻身潜入小院,然后直奔目标所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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