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伏曦大神见元始、通天开将过来,门下弟子甚众,心中不由得大惊。他知道先天灵宝人人喜爱,看来这宝贝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
正犹豫间,却见元始先到,门下广成子为先导,直至众人面前。
元始当先施礼,在龙辇上欠身道:“不想陛下来此,元始失礼了。”
伏曦心中暗自思量,却也不肯轻易撕破面皮,当即回礼道:“却是阐教教主驾到,我却未曾先迎,是我失礼了。”
正在此时,通天教主也赶将过来,他见了诸人,打了个哈哈,随即见礼。众神、圣少不得一番寒暄。
这伏曦、元始、通天都知道彼此的心思,但都没有明说,只是以言语相挤兑。
正在此时,却见光华闪烁,共工、祝融和准提道人,赶将过来。四大巫祖见了,却见彼此伤痕累累,相互间又有玄妙异常的感应,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境况?不由得放声大哭。声音哀痛,响声彻天,闻者莫不哀恸,相伴垂泪。
准提与三个东方大神见礼,见了那般场景,却也感叹莫名。
元始看这抱头而哭的巫祖,摇头感叹道:“亿万苦修,却因走上歧路,终未成得正果,到头来,免不得灰灰,实在可悲可叹。”
通天见元始如此说,却又摇头轻笑道:“师兄此言却是差了,所谓大道通天,不止一条。但凡修炼,只要上体天心,窥破大道,则立时成圣。似清虚师弟,却是与我等成道不同,他不也自成圣?由此可见,只要得窥天道,体悟了天心,却是万物皆可成道。”
元始听了,也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一旁的准提道人见了,心中微动,却自插言道:“通天道兄却是错了。似那清虚真人,虽然肉身成圣,却又哪里有圣人的样子?方才我与他也曾赌斗一场,果然卑劣,依然脱不了痞子的打法。似这般,没由来的坏了圣人的面皮。”
通天听了,心中不悦,轻哼了一声,反驳道:“你这话却是错了。我等论的是大道,而非人品。我等秉承天道,难道还要在乎那些所谓的功德、虚名吗?似那脾气,却是天性,改不了改得了,与大道何干,你何必如此在意?”
准提脸色微变,却待反驳,这边元始先道:“通天师弟却也不需如此。清虚师弟自成一脉,却不是我等可以理会得的。我此来,却是为了这先天灵宝河图洛书,若是此宝就此沉沦,实为可惜。”
伏曦听了,眉头轻轻一皱,随即道:“此言差了。这先天灵宝,本是我借于那帝俊,使其震慑妖族之物。如今其身陨,我自当收回。”
这边通天眉头轻皱道:“陛下此言却是差了。您安享清福,无难无灾,又不入这红尘,也不沾染因果,要这法宝却有何用处?还是与了我等所需之人,也就是了。这却也是一件大功德,诚为幸事。”
准提听了,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想我西方教派,一直致力教化万民,却没有先天灵宝镇教,论将起来,实是应该由我将此法宝,带回西方,震慑苍生。”
元始听了作色道:“准提道兄何出此言?想这河图、洛书,本是我东方之物,如何能拿到西方去?若是如此,休说天下苍生,就是我的老师,也会斥责我等不肖。”
通天听了,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我等任由先天灵宝流入异邦,却是难以心安,怕是求道路上,也会多丝羁绊。”
伏曦也在一旁附和:“元始所说,却是不错。我虽然归隐已久,不理俗事,但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违,我还是知道的。若是任由法宝流落异乡,却是天大的罪过。”
准提道人听了,鼻子险些气得歪了,自己刚一提出法宝的归属,这些修士就将自己排除在外,委实可恨。他恰待发作,旁边却有人忍耐不得。
却见巫祖奢比大声喝道:“诸位都是有大神通之人,怎能如此不晓得事理?这河图、洛书,乃是我巫门两大巫祖,用性命落将下来的,自当归我巫门所有。如今各位如此决绝,也不理会我等之感受,就妄自决定此宝之归属,未免太不将我巫门放在眼里了吧。”
四大圣人听了,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在这里说话的,哪个不是神通广大,法力通玄?似巫祖这等修士,虽然不至于谈笑间灰飞烟灭,却也是如同捻死一只蝼蚁般容易。可谁也不曾想到,他们居然有勇气站将出来,当着诸人的面理论。
元始脸色微露不愉之色,手微微一动,却又似想起什么似的,放将下来,也不多说,却是冷眼旁观。
伏曦眼中愤恨之色一直不曾消退,如今反倒露出了看戏的光彩。
这边准提道人将那七宝妙树一扬,随即放将下来,以手轻抚,依然是一副和蔼的容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
通天教主先是心中一动,微露嗔意,可随即又缓和下来,依然是一副平淡的笑容。他心里清楚,这巫门说得却也无错,这先天法宝,就是给了他们,也无甚妨碍,反正自己有四宝剑做那立教之根本。
这四大圣人各怀心思,虽然都有心将那先天法宝收为己有,却又各自存了心思,不想与拿晚辈撕破面皮,平百坏了名头。
正在此时,忽远处祥云浮现,光彩直刺人眼,四大圣人,尽吃一惊,不晓得又是哪个圣人到了。方欲瞻望,却见女娲娘娘乘那凤辇而来,身边亦是十数个童子相随。
众人不敢怠慢,急行礼毕,女娲娘娘却看着四大巫祖,言语颇不客气:“所谓先天灵宝,有德者居之。尔等却是有甚德行?居然敢染指此宝?似你等这般,除了杀戮,不知仁义为何物之修士,尚想修炼此宝,没由来的,不怕折了寿算。”
此言一出,这边共工勃然作色道:“娘娘何出此言?似这般言语,却似这大战是我等挑起来的。当日娘娘自言可以化解我们与那妖族之恩怨,却不想,依然有今日之事。如今娘娘又说我等无甚功德,似娘娘这般说,我等之功德,岂不是因为娘娘的过错,而丧失的?”
女娲听了大怒,她上次虽然为妖族争得那喘息之机,却不想妖族依然难逃覆亡之局,如今见对方语带讥讽,那怒火直从心底翻将上来,恨不得立时出手,将对方打杀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人朗声大笑,口中做歌而来,歌声清越,隐隐有出尘之意。众人急视之,却是老子手扶扁拐,慢悠悠的踱将过来。
众修士莫不吃上一惊,谁曾想到,又多了一个看顾宝贝的人?
正在此时却听得天边有人做歌而来:“万载修为成虚话,一场辛苦未谁忙?自称仁慈积功德,洪荒破碎杀孽升。只因跳出三界外,此身不在五行中。我自成仙我自傲,那管苍生死与活。”
诸人听了这话,脸色愈发难看。这人分明是讥讽众人心存私意,不顾天下苍生。待定睛看时,却见李随云一身道袍,拿着竹杖,摇摇摆摆的赶将过来。看他那架势,却似喝醉了酒的富家翁一般,乐得个逍遥自在。
准提道人见了李随云,眼中险些喷出火来。他那尚为痊愈的左肩,又隐隐作痛。他狠狠的盯着对方,牙齿咬得紧紧的,双眼满是愤恨,这副表情,任谁都知道,二人有深仇大恨。
这边女娲娘娘也是一脸的不快。适才她暗窥天机,发现东皇太一已然身陨,可先天之宝混沌钟,却落入了李随云的手中。这让她如何不怒?
老子、元始、通天三个,心思也自不同。在他们看来,李随云的性子太难以琢磨,谁都摸不准他下一步会怎么走。看他那架势,似也对这法宝颇有兴趣。不过从他歌词来想,却似是专门来寻众人晦气的。
准提道人看李随云走得将近,口中厉声喝道:“你又来做什么?难道你尚贪心未足?难道你还想要这两个灵宝不成?”
李随云冷笑着白了准提道人一眼,有心嘲讽,却又放下了心思,淡淡的道:“准提道人,你也是有道的真修,证了混元道果的圣人。为何还要如此看重外物?需知先天灵宝虽好,却也是身外之物。若是修为到了,似鸿钧老祖那般,就是我等先天灵宝在手,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女娲听了,微微冷笑道:“你说的倒好听。你身边也有先天灵宝,为何不交将出来?貌似你刚刚强夺了混沌钟,你若说先天灵宝无用,何必抢夺?还不交将出来?”
一旁的老子也自笑道:“师弟,我等修为浅薄,怕是穷其一生,也无力望老师之项背。我们师兄弟四个,却是你最有希望。当日分宝岩上,老师曾有言,未必能稳胜于你。你何苦藏头露尾,隐瞒实力?以你的修为,怕是早用不上这先天灵宝了吧!况且你已得了混沌钟,这河图、洛书,还是让与别人,方是道理。”
李随云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这宝贝有德者居之,我非有德之人,也不屑做那蝇营狗苟之事,昧着良心攒那所谓的功德。这宝贝,我自然不会打他的主意。”
女娲听了,勃然大怒道:“你却是何意思?难不成只有你是好人,别人都是恶人不成?若非是你一意孤行,妖族怎会灭亡,这无边胜景,又怎会毁灭?若是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才对。”
李随云听了,也不动怒,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是非自有公论,我也不和你费这口舌。”
说罢,也不理会女娲娘娘几欲喷火的眼神,径自走将过去,看这几大巫祖,淡淡的道:“你们也想要这法宝?”
共工方欲发怒,祝融在一旁拉了他一把,接过话头道:“我等却是伤了元气,需要此宝震慑门徒……”
李随云也不理会众人,径自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两件法宝,细细把玩。
伏曦见了脸色一变,便欲上前,却见对方眼中并无一丝贪欲,心中没由来的一安。
李随云仔细抚摩着这两件法宝,眼中满是犹豫之色。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抬头,冷冷的道:“你们想要?”
准提道人此时已恢复了从容恬淡,他淡笑道:“清虚道人,你若有话,尽管直说,没必要如此藏头露尾,惹得人不爽利。”
李随云听了,轻笑道:“既然你们都说这宝物是有德者居之。可是这里这么多有德者,却是该给哪个?还是让老天来决定吧!”
元始听了这话,不由得脸色微变,急道:“清虚,你万不可干傻事。”
李随云听了,也不理会,仰天大笑道:“我不会干傻事,让老天决定,这宝贝该归谁吧。”话音刚落,却见着天空清气,径自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圆洞,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将那两件先天灵宝扔将下去,直跌入洪荒世界,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众大神无不变色,一个个气冲斗牛,恰待发作,这边通天突然呵呵大笑,拍手道:“干得好,干得好。如此再无争竞,天下太平了。那法宝却是有德者得之,看谁有本事能得了它。”
此言一出,原本怒气冲天的大神都静将下来,一个个都明白过来,若非李随云横插一手,他们到头来少不得一番争竞,证个高下,放能确定这宝贝的归属。如今却好,谁找到归谁!
这些大神、修士倒也现实,一个个也不多少,直接将天庭清气破开,纷纷冲将下去,寻那先天灵宝去了。
通天最后离开,却是大有深意的冲李随云拱了拱手。
李随云面露微笑,也还了一礼。不过除了他们两个,别人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蓐收,微微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却是龙眼大小,金光闪闪,刚一拿出,却是香气弥漫,直让人沉醉。随即递与诸巫。
看了一眼四大巫祖,李随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停将下来,犹豫片刻,终似放弃一般,只道:“好自为知吧!”说罢,却即刻离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四大巫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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