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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荷包蛋吃得林水瑶满足又幸福,吃完又继续坐在炕沿上抠手指。
她性子有些内向,更何况是对着刚认识一天的男人,哪怕俩人已经是夫妻关系,她也不知该挑什么话头说。
程五郎没过来,他从喝完药就一直坐在靠背椅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克制。
小媳妇儿身上的味道像是有什么魔力,他越闻越感到胸腔内的阻塞豁然开朗,比喝了十多年的苦药汤子都管用。
越闻,他就越想靠近她,想离那味道再近一些。
第010章 骂人不带脏字
临睡前,程婆子又来送了一次吃食,林水瑶本不饿,但还是照婆婆的意思,陪着程五郎吃了一些。
程婆子收碗走后,林水瑶去灶屋打了热水来,俩人洗漱一番,程五郎又从炕头柜里翻出一床大红铺盖。
“我睡这边,你睡那边。”程五郎指了指热炕两头,一人一床双喜被。
眼皮正打架的林水瑶忙点着小脑袋,终于能睡觉了。
她站起身,要去吹蜡烛。
“别吹。”程五郎唤住她,“新婚之夜有讲究,喜烛是要燃到天亮的,否则不吉利。”
林水瑶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当下一听,哪还敢靠近喜烛,忙挪了回来,上炕之后把自个儿缩进被子里。
她折腾了一天,早累了,沾炕就睡。
程五郎就难受了,这会儿俩人躺一炕上,隔得近,她身上的味道越发清晰,他越闻越精神,好几次险些控制不住往她这边挪。
三更鸡叫的时候,精神了半宿的程五郎才勉强闭眼睡过去。
——
林水瑶是被一阵鸡鸭的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天才刚蒙蒙亮,外面吵成一片。
“咯咯咯——”
“咕咕咕——”
“嘎嘎嘎——”
鸡叫完鸭叫。
瞅这阵势,估摸着门外站了不少。
不用想,全是她身上那味儿给招来的。
完了完了!
林水瑶一阵头疼,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程五郎,见对方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下了炕,穿上绣鞋来到外间推开门,果然就见一群鸡鸭挤在门口。
听到推门声,全都抬起头,跟林水瑶来了个小眼瞪大眼,然后咯咯嘎嘎地不知道在吵什么。
林水瑶:“……”你们吱哇半天,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怕吵到里屋睡觉的程五郎,林水瑶合上门,快速将鸡鸭往外赶,到院门边儿时,意外地发现大门虚掩着,没关好。
她正疑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老五家的,天都没亮全你就追着一帮畜生撵,闹腾吧啦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林水瑶回头,就见东屋外站着个穿蓝布袄子的妇人。
妇人正在梳头,一面拍打着落在肩膀上的头发,一面瞪向林水瑶,满脸不高兴。
那妇人正是二郎媳妇,林水瑶刚来头一天,还没见过她。
“我那灶房里的火都还没点呢,邓桃花你就先着上了?”
这时,程婆子挑着水从外头进来,直接接了二郎媳妇的话茬,“大清早的,你杵这儿跟谁比声儿大?”
二郎媳妇顿时被噎了个结结实实。
院里叫嚷的只有鸡鸭,才刚被她骂作畜生,她还能跟谁比,自然是跟畜生比了。
婆婆这骂人不带脏字儿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娘。”二郎媳妇一脸幽怨,“我跟二郎忙了一年,只得年关这几天清闲,五弟妹一大早就闹得满院儿响,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程婆子将挑子往地上一放,“你饿了都知道站在门外嚷嚷,鸡鸭饿了不闹得满院儿响,你能起来给它喂食?”
论吵架,一大家子谁都别想比过这老太太。
二郎媳妇脸都噎青了,却是一句也驳不回来。
“娘,我来喂吧,您告诉我糠在哪就成。”婆婆一大早就去挑水,林水瑶没好意思再闲着。
“你回屋去。”程婆子看她一眼,“三天回门前,我们家不兴使唤刚过门的媳妇儿。”
第011章 操的哪门子闲心
林水瑶原本想帮忙,但见婆婆态度强硬,她不敢顶撞,只好悻悻回了屋。
程五郎已经醒了,刚穿好衣裳准备洗漱。
这说话都能吐出白雾的大冷天儿,自然少不得热水。
林水瑶端起盆子准备去给程五郎打热水,突然想起先前婆婆说灶还没烧,她有些窘迫,低着头,“我想帮忙干点活儿,可是娘不让。”
“前面三位嫂嫂过门的时候,头三天都是不用干活的,没道理到了你这儿就破例。”程五郎说:“既然娘让你歇着,那你就好好歇歇,昨儿折腾了一天,想必还没缓过劲来。”
小两口正说着话,先前被林水瑶赶到院门口的鸡鸭又折了回来,挤在门口咕咕嘎嘎叫个没完。
程五郎见状,愣了一下。
不多会儿,就听端着笸箩的二郎媳妇站在院里高声嚷嚷,“娘,您自个儿出来瞧瞧吧,那是我不乐意喂吗?一家老小就爱往五郎两口子屋里钻,拦都拦不住,什么毛病啊!”
程婆子正蹲在灶膛前添柴,闻言眼皮一跳。
昨天晚上瑶娘说她身上的味儿会招动物,当时程婆子还没怎么信,只当小儿媳开了句玩笑话,没成想,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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