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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剑终于离开她的脖子,先前的冷气退去不少,抱拳一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二丫转头,望着眼前蒙了面的黑衣男子,“你是刺客?”
见她面上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男子明显怔了一下,“我不是刺客,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男子没有回答二丫的问题,他受了重伤,胸前在冒血,后退半步,撑着剑半跪在地上起不来。
二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男子并未开口求救,但最终还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房里若是突然出现个死人,还是男人,到底不好办。
二丫亲自去库房里取了些纱布和止血散来,剥开他的衣服。
伤口很深,再进一寸就能没命。
匆匆给他上了药裹了纱布,二丫把人拖到小榻前靠坐着。
男子醒来时,外面天色将黑,二丫坐在桌边吃饭。
男子撑地站起来,意识到伤口被处理过,他再一次抱拳,道了声多谢。
“趁着天黑,你走吧。”二丫道:“出了这道门,我没见过你,更没救过你。”
“在下想跟姑娘打听个人。”男子态度诚恳,“作为回报,在下可帮姑娘办件事。”
“我什么都不缺。”二丫可不想跟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打交道惹祸上身。
男子望着她微颤的眼睫。
分明不安,却在强装镇定。
“我知道姑娘是昭华郡主,统领玄甲军那位景将军的二姐,如果我告诉你,找到我想找的人,就能帮你弟弟终止这场战争呢?”
二丫皱起眉,显然在迟疑。
男子兀自开口,“我要找的人,是个孩子,约莫七八岁大。”
第480章 到底谁保护谁?
二丫原本不想搭理他,可听他说只要找到那个孩子,就能终止大燕和庆国的战争,景儿和小七就能回来。
她犹豫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男子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她。
“姑娘若不信,可以看看这个,在下是庆国上任国君的隐卫长,国君突然暴毙,江山易主,事有蹊跷,这些年,在下一直在找国君的遗腹子,可惜线索追到大燕境内就断了。”
那令牌是纯金制作,上面有庆国皇室的标志,应该是真的。
二丫抬头,男子缓缓摘下面巾。
面巾下是一张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的脸。
大概是常年当隐卫的缘故,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匮乏单一,一双眼宛若夜间的鹰,整个人看上去冷傲孤清。
也正是这样的气质,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他不会撒谎。
二丫把令牌还给他,“七八岁大的孩子,京城里多了去了,你总不能光凭岁数就想把人找到吧?”
男子将令牌收好,“姑娘这是信我了?”
二丫道:“我只是希望景儿和小七能早日回京,你最好保证在我跟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否则你不仅找不到你想找的人,我还能让你出不了大燕京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数数那个十七?”
“嗯。”
他们隐卫一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二丫眯起眼,“官府的人为什么追查你?”
十七如实回答:“庆国现任国君在你们这儿安插了细作,细作得知我来了大燕,故意报的案。”
原来如此,那这事儿听起来还挺复杂。
二丫想了想,“这么着吧,你暂时留在我府上给我当护卫,等找到人再离开。”
十七抱拳,“多谢姑娘。”
“你把那孩子的特征告诉我,我家小叔叔是大理寺卿,兴许能帮上忙。”
十七犹豫了一下,摇头,“我从未见过他,并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二丫惊了,“那要照你这么说,咱们还真得照着年龄一个一个去问呀?”
十七垂下眼睫,有些自责。
当年前任国君突然暴毙,君后娘娘惊觉情况不对,在隐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庆都城。
后来在半道上遭了追杀,为了护住小皇子,君后娘娘不得不舍命将他送出去。
而十七刚好没在那批隐卫里。
正是因为线索有限,他才会找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
知道他在找先帝遗孤,现任国君也在找。
他找是为了带小皇子回去继承大统,而现任国君是为了灭口。
这一路上,他没少跟那些细作打交道。
不得不说,为了杀掉先帝遗孤,现任国君是真的下了血本。
见他半晌不吱声,二丫摆摆手,“行了,你重伤还没痊愈,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你先下去休息,这事儿过两天再说。”
话完,二丫对外喊了一声,“喜鹊!”
喜鹊推门进来,当看见郡主屋里多了个外男,她惊得瞪大眼睛,“郡……郡主,这是……”
二丫淡定道:“我新招来的护卫,你去给他安排房间,顺便送些吃食过去。”
喜鹊满心纳闷,郡主什么时候招的护卫?她一直在外头守着呢,怎么没看到何时进来的?
十七跟着喜鹊去了外院倒座房。
二丫心里藏着事儿,早早就熄灯歇下了。
隔天她起了个大早,推开门就见十七站在外面,一身黑衣的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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