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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白虎嬷嬷

      怀袖和福全领着雪额回道废殿时,映雪正抱着嗷嗷大哭的裪儿满院子转圈圈。
    一瞧见怀袖和福全进门,映雪立刻迎了过来:“哎呦,你们可算回来了,小主子都饿坏了,瞧着叫人心疼的紧!”
    怀袖下意识欲伸手去接孩子,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满身是血,映雪此刻也注意到怀袖的脸侧和身上一片片的血渍,正欲开口,只觉脚边毛茸茸的有东西轻轻拱她的小腿,一低头,正与雪额的大眼睛两两对望。
    映雪惊道:“那,那后山的白虎还当真是雪额?!”
    怀袖打了盆水将手脸上的血洗干净。笑道:“是啊,福全昨天晚上去寻雪额了,害我还以为他被狼吃了呢!”
    说话时,怀袖已经从映雪手中接过含着手指头,眼泪汪汪的小裪儿,进屋准备给这小家伙喂奶。
    映雪却不解:“既然是你去寻雪额,那主子那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事儿,福全亦是忍不住眼圈儿一红。
    福全心里一直晓得怀袖带他好,但心里想着也是主仆的情感,可方才瞧见怀袖砍那狼,还有怀袖乍见他时候的那种神情,福全分明看的清楚,那其中的情分已经远超过主仆,根本就是浓浓的亲情。
    一路上,福全听怀袖讲寻他的经过,就几次忍不住想哭,此时跟映雪讲起来,福全再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映雪听完整个过程,站起身照着福全狠狠踢了一脚,怒道:“我让你个不省心的,往后你也长点儿心行不?主子眼下要照看小主子,你也让她省省心!”
    福全此刻完全一副幸福的傻呵呵模样,被踢了也不恼,只挠着头连连点头。
    怀袖给裪儿喂饱了奶,将小不点儿放在老银杏树下,福全做的小摇篮里,转回头去看雪额的身上的伤口。
    “这伤明显是刀伤,是人弄得。”怀袖用剪子小心将伤口附近的毛减掉,将巴根留下的药粉轻轻撒在雪额受伤的后爪上,雪额疼地猛地一缩腿,返回头用口轻轻含住怀袖的手。
    怀袖知道它这是疼的紧,爱怜地用手轻抚着它的头顶:“哎!你也是,跟着我多灾多难的!”
    福全道:“它的伤八成是山里的猎户弄的,前阵子滴水师太来不是说了么?好多猎户都想捉住它,只是这小家伙太凶猛了。”
    映雪却叹道:“只可惜往后咱们拿什么喂它呢?以往在宫里头,每日有肥鸡嫩羊供着它,如今来了这儿,连人都吃不上,别说它了。”
    福全笑道:“这个你不用愁,它可厉害的很,昨天晚上我寻着它时,它身边围着四只狼。
    三只被我用箭吓走了,另外的一只跑的慢了点儿,被雪额一口就咬住了后腿,两个大爪子一扯,活生生将那狼撕成两半,吃的那叫一个香!”
    怀袖抚摸着躺在脚边的雪额,道:“山里的小兽多得是,它是饿不着的,这家伙也是个有灵性的,就让它跟着咱们吧。”
    怀袖的话刚落,摇篮里传来裪儿咿咿呀呀的叫声,怀袖正欲起身,脚边的雪额却先站起来,颠颠儿地跑到摇篮跟前。
    怀袖,映雪和福全都吓坏了,这么大个的一只虎,大人见了都腿软,吓着孩子可不是闹着玩儿。
    怀袖迅速移步至近前,正欲将裪儿抱起来时,却见裪儿已经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望着雪额。
    雪额也眨巴着圆丢丢的虎眼望着摇篮中的小人儿,或是感觉到这小不点儿对它好奇,雪额将头凑近裪儿的小脸儿,抽着鼻子轻轻嗅了嗅。
    裪儿挥在空中的小手,竟轻轻放在了雪额的大鼻子上,仿佛感觉到了眼前这兽的喘息,裪儿的小手在雪额的鼻尖轻轻拍了两下。
    雪额或是被摸的痒了,转过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却将裪儿引的格格直笑。
    听到裪儿的笑声,雪额又转过头看向裪儿,片刻,抬起胖乎乎的虎爪,在摇篮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不光是映雪和福全,连怀袖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只硕大雄威的猛兽,竟然在面对婴孩儿的时候,竟也会表现的如此的温柔。
    自从雪额来了之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晚间再也没听见过狼叫,福全不用夜夜点篝火驱狼,倒是省了许多柴火。
    裪儿似乎对雪额有天生的亲切感,每日雪额同福全打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爪子舔干净,坐在摇篮边给裪儿摇摇篮。
    裪儿跟雪额玩儿个把时辰都不哭,每每此时,怀袖竟可腾出空闲帮着映雪做些事。
    映雪笑称雪额竟然比宫里头的嬷嬷还会带孩子,这老虎嬷嬷怕也是天底下独一份儿了。
    雪额却也是个称职的“虎嬷嬷”,就连福全手痒想抱抱孩子,雪额瞪着一对虎目冲他直呲牙。
    院子里便常见这样一幕,福全急赤白眼地蹲在摇篮跟前,就小宝贝儿的陪伴权问题,跟雪额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
    不知不觉间,天已入了六月,天渐渐热起来,映雪的蔬菜长势喜人,院子里新栽的桃树脆生生的枝桠已伸的老长。
    怀袖经常独自抱着小裪儿在院子里的老银杏树下唱诗歌,小小的人儿虽听不懂额娘念的什么,却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哼。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怀袖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正逗裪儿玩耍,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福全回来了,抬眼时,却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老妇走了进来。
    怀袖抱着儿子起身迎过去,只见老妇人一身普通的农家妆扮,臂弯里挽着个腾条编的篮子,像是走亲戚的,瞧见怀袖时,脸上笑盈盈的很是温和。
    “这位婆婆,您这是……”
    “我是打京城里来的,来瞧这山里一个十几年没走动的亲戚,哎,人老了,记性不好,转了好几个圈儿,总算找着路了,只是腿脚累的酸疼,瞧见这儿似有人家,老婆子上门来讨口水喝。”
    怀袖见这老妇人面容和善,便将其让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