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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太好了。对了, 研究生学费贵不贵?还是之前的地址吧,我给你寄张支票过来。”梁青稍微沉吟, “可能还有件事儿需要麻烦你,不知道暑假有空没有。”
    梁苏没有推拒支票的事,虽然她现在还认为梁家的资产和她这个冒牌的外孙女没有区别。只是告诉大舅毕业了就会拿到律师资格,研究生课程不多, 可以边接案子赚钱边读书。而且暑假也没有课程,除了跟教授一起做案子之外, 闲暇时间比较
    “那就好,那就好。”梁青似乎松了一口气,“有空帮我跑一趟上海吧,前年底在那边搞了个小项目,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之前合伙人给我发过相关图片资料,看起来不但模糊,角度也挺奇怪,我总怀疑里面有猫腻。”
    电话这头的梁苏一下子来了精神,“可以呀。不过大舅我建议您也找机会回来看看,咱们可以一块儿到上海想办法。”
    本来心情甚好的梁青只得说了实情,这次投资他是自作主张瞒着梁秋唐,回国的话只怕会露馅。他还苦恼的告诉梁苏,这些年梁秋唐独断专行惯了,任何其他人的建议都几乎不放在眼里。除了回国的时候身体原因会将公司印章和自己的私章交给他以外,多数时候梁家人在公司里的位置不过是能拿到分工的高级打工仔而已。
    “这事有点难办了,我毕竟还没有认祖归宗,中国的亲属关系在加拿大进行公证也不容易。这样,在我毕业拿到律师证之后,你给我签一张授权委托合同吧。”梁苏转转眼珠,又主动提醒,“费用就按国内的标准来,固定的象征性给点就行,千万不要像西方一样按比例提成。”
    “这里的律师都是按小时收费,想方设法多挣客户的钱。没想到你对舅舅这么手下留情。没事儿,该你拿的就拿,舅舅做生意赚的是加拿大元,一块能换很多人民币呢。”梁青大方地说,“其实在国内做生意你外公一直不同意,总觉得经济发展太慢,上海和北京还好些,别的城市估计一穷二白。”
    “那舅舅怎么看?”梁苏连忙问他,“看起来你拗不过外公。”
    “我之前和你外公的看法一样,但上次回国见你,我也顺便考察了下市场行情。就上海而言,公民秩序良好,历史上也曾为租界,有充足的商业底蕴。而且我这次也看到了政府招商引资、对外开放的诚意,我对上海的未来很有信心。”梁青兴致勃勃道,“国内和我们接洽的朋友还劝我到附近的城市看一看,可惜时间有限,还得瞒着你外公,所以没能成行。”
    梁苏的脑海中飞快的掠过了几个城市的名字。都是她上辈子出差觉得很有发展前途的,土地价格事宜,有充足的劳动力,气候也还算风调雨顺。她压住脱口而出的冲动,温言劝道:“外公是老一辈的思想了,对国内的影响还停留在四十年代动身去香港的时候。上次在北京他虽然在和平饭店住的舒服,但看得出来,他对外界的很多地方其实不满意。”
    “哈哈哈哈,苏苏你想多了。这你可不知道,你外公不是不满意北京,他心中有芥蒂呢。多少年了都耿耿于怀,我们都知道他倔老头的脾气,平时尽量顺毛摸。”梁青顿了顿,“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芥蒂与你父亲有关。”
    “什么?他对我父亲还有成见吗,我父亲已经过世了这么多年。”梁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外公上次见到我还说父亲有些遗物在加拿大这边,希望我有空能来加拿大亲手带走。”
    梁青呵呵笑着,“这你可就误会大了。你外公妥善保管这些东西并不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而是它们都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瑰宝,战争年代被人千方百计带出,在战火和动乱里逃过一劫。大家真的都希望这些东西有朝一日能够有幸重回故土。对了,我讲讲外公怎么保管它们你就明白了。”
    梁苏表示洗耳恭听。
    “你外公在我们城市比较远的镇上买了个不大的庄园,按照博物馆的陈设来安置那些可以称为文物的东西。他雇了专业人士来打理,偶尔也让我过去看看,只不过自己从来不去。这两年心情好起来的时候还能勉强翻翻照片,你说,他是不是还没有迈过心里的坎?”梁青有些郁闷,“怎么说呢,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两人就不对付,后来你母亲跟我们失散,他心里肯定还是埋怨的。”
    梁苏看看表,又闲聊了几句,准备挂电话。忽然梁青开口问她寝室的电话,还说总让外甥女破费昂贵的国际长途,实在不好意思。
    “固定电话要开国际长途得经过相关部门重重审批。而且寝室还有其他人在,挺不方便的。”梁苏现在很怀念用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的时代,“我再想想办法,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
    等梁苏挂了电话,转身看见于鹤立趴在桌子上酣睡着,像只遛弯后累趴下的大型犬。近一年来他瘦了很多,双颊上薄薄的奶膘褪去,露出分明流畅的骨相。初见时的他的形象让梁苏觉得不做男团成员可惜,而如今于鹤立的风貌更像是玛丽苏小说中的霸道总裁。
    梁苏忍不住点着脚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得脸。于鹤立察觉到,微笑着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指。
    “你压根儿没睡着吧。”梁苏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是不是刚才电话的内容都被你偷听了去。”
    于鹤立手肘使力支撑起身体,富有光泽的麦色肌肤衬的牙齿莹润如玉,“你别冤枉我,哪里偷听了,明明就坐着这里光明正大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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