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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吃,大智一边问道:“安阳,你心里有事?”
    安阳一愣,反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明显啊!你脸上就写着:我心里有事。”大智吃着桔子,笑着说道。
    “真的?那么明显吗?”
    “是,很明显,尤其是那两条眉毛,皱得好像什么似的。”
    安阳听到大智的话,吃着桔子,发出了一声的叹息,说道:“家里的破事,确实挺烦的,所以今天找你来喝酒来了。”
    “有事干嘛不先将事情处理好了,再喝酒呢?”大智的吃着桔子,眼光看着远处,但是他的表情很严肃。
    “不知道如何处理啊!这么多年的问题了,也不是我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到的。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处理。”
    安阳显得很是无奈,但是他偏偏又摆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大智扭头,看了看他,皱眉,问道:“你装成这种表情,就可以摆脱你心里的愁绪吗?问题是需要面对和解决的。否则,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问题不会因为你我喝一场酒而变得烟消云散。”
    安阳想了一下,心里一动,说道:“大哥,要不你教教我该怎么做好了。”
    “你说一下,趁现在还没有喝酒,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喝了酒就胡说八道一通了。”
    紧接着,安阳就在这个牌坊下面,和大智两人站在路边上,吃着桔子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安阳的家里有兄弟姐妹四人,父母已经六十出头了,长兄安然也快四十了,安阳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因为家庭条件殷实丰厚,父母也在逐渐年迈之中,除了安阳之外,大哥二哥三姐及姐夫,都在觊觎家里的财产和家里的产业,这个问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闹过好几次了,但最后他们的这些争执,都因为安老爷子还老当益壮的原因,不允许他们继续为了这件事情发生争吵而战火暂熄。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过去了,前段时间,安老爷子突然发病,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安阳的两个哥哥和姐姐姐夫,立马就为了这家产的事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安阳回家看望老父,也被他们拉入了战火之中,这中间还让安阳的母亲也差点病发,这让安阳感觉甚是苦恼。
    现在安阳的大哥和二哥都闹着让他们的父亲尽快立好遗嘱,避免再发生什么事端,到时出现兄弟阋墙的麻烦,但是安阳说他父亲现在的身体都还很好,上次住院只不过是旧患发作罢了,可是自己的兄长们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掉家里的财产和父亲名下的那些企业股份了。
    安阳的烦恼就是他不想参与到这些纠纷里面去,但是如果不参与的话,父母亲就肯定会不断地受到兄长和姐姐姐夫他们的不断纠缠,这才是他认为最头痛的事情。
    听了安阳的简述之后,大智感慨说道:“这就是你们有钱人家的烦恼,我曾经一度认为,你们有钱人应该过得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没有想到,比我们穷苦人家更多的烦恼。”
    “谁说不是?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掺合家里的事情最大的原因了。”安阳无奈地说道。
    大智将桔子皮扔到塑料袋里装着,然后从身上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给安阳递了过去,问道:“要不要来一根?”
    安阳看了大智一眼,伸手接了过来,他不抽烟,大智是知道的,但是大智竟然给他递了一根过来。
    大智给自己也抽出了一根,然后放在嘴唇上叼着,点燃了,自己抽了起来,却不给安阳点上。
    安阳的嘴里叼着香烟,却没有看到大智将火机给自己,不由愣了,问道:“沈大哥,你给我香烟,但是不给我火机,你让我怎么抽啊?”
    大智用力抽了一口香烟,然后吐出了一团烟雾,将身体靠在车上,微微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一阵北风扫过,让人觉得有点清冷。
    他缓缓对安阳说出了何凤莲老人的事情,还有后来老人去世之后,她三个子女的所作所为。
    说完以后,他补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些道理,你文化比我高,懂得比我更多了,我告诉你这个事情,就是希望你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但是没有又偏偏不行,这个道理当年我在H市做群众演员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安阳想了一下,说道:“虽然我的兄长和姐姐他们没有好像你说的这个老人的三个子女那么不孝,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他们今天表面上的孝道,也在多年前已经被物质所腐朽掉了,这些孝道,只不过是装出来给我的父母看的。”
    大智点点头,跟着问道:“刚才我递给你一根香烟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安阳回想了一下,回答说道:“我在想,沈大哥明知道我不抽烟的,为什么偏偏还要给我一根香烟呢?那肯定是沈大哥知道我的心里烦了,所以给我一根香烟,让我去掉烦恼。”
    “其实什么香烟、美酒能够帮人去掉烦恼,都是狗屁来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大的作用就是危害身体。”
    大智想起了当年自己因为付筱雅的事情而变得极度消沉的那段日子,心里不由暗中叹息了一声。
    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后来我不给你点火,也不给你火机,你又是怎么想的?”
    “那个时候我就没有想什么了,除了感到有点愕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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