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很可惜，刚才没有理智的射击把子弹全部打光，此刻已经没有了子弹，最后一个雇佣兵还以为叶飞就是枪手，惊恐之下快速卸下弹夹，装填后拉枪栓第二次瞄准，可下一秒，一声枪响呼啸而来。
    “砰”
    一发子弹从左侧太阳穴射入，穿透右侧脑壳，他就这么悲催的死掉了。
    叶飞吓坏了，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踉跄的爬起来，快速来到最里面的货架旁边，珍妮正躺在地上一脸庆幸的表情，叶飞出现让她再次紧张，快速持枪对准叶飞，但幸好看见是叶飞后，这才没有勾动扳机。
    “没事吧？”
    “没事。”
    叶飞过来把她搀扶起来，背着快速离开药店，当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营业员还是抱着脑袋，惊恐无措的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药店外，叶飞搀扶珍妮想跑路的，可珍妮一指黑色的商务车说：“开他们的车走。”
    把珍妮搀扶送进副驾驶位，叶飞上了驾驶位，发车打火，幸好学过开车，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吃瘪。
    也就在叶飞刚刚开出去不远，几条街纷纷传来警笛声，由远至近，以最快的速度把药店给包围了。
    叶飞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接连杀了这么多人，不会有麻烦吧？”
    “不会。”珍妮拿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这些人可是非法的雇佣兵，社会可不承认他们的公民权，杀了他们，警察没准还要给我个英雄奖呢。”
    “不把你当杀人犯抓就不错了，还给你英雄奖，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
    珍妮没接话，因为她的电话已经接通了，跟电话里把这边的情况汇报完毕后，挂了电话这才说道：“总部会尽快派人过来，估计明天早晨就会到日内瓦。”
    “这一天也太刺激了。”叶飞感慨后问道：“雇佣兵是怎么回事，是专门有人雇佣犯罪的么？”
    珍妮解释道：“雇佣兵起源于法国，大航海时代，法国快速崛起，但法国人口不多，就雇佣职业军人为他们打仗，这才征服地球一半以上的国家，成为法国殖民地，至今法国还有外籍雇佣的传统。”
    “你是知道的，联合国有一项法令，被殖民国发生战乱，由以前的殖民宗主国负责发兵维和，被法国殖民的国家有60多个，这些国家几乎连年战乱，没办法，法国只能靠外籍雇佣兵政策，不断派兵维和，所以这些雇佣兵在法国还有点社会地位，但是在其他欧盟国家，都是不合法的。”
    “这种事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叶飞感慨。
    珍妮接着说：“雇佣兵在法国有非常系统的培训流程，从兵营毕业后，再为法国效力5年，只要不死就可以拥有法国国籍，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转正，但有些军人结束军旅生涯后，还向往战场生活，一般都会被特聘成为职业雇佣兵，这些人的工作，不是为毒贩卖命，就是进入非法武装，做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我让总部查过一个雇佣兵的资料，这些家伙专门接一些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勾当，目前已经被好几个国家通缉，说他们臭名昭著一点也不为过。”
    叶飞开着车的时候看向珍妮，试探的问：“这就是你缓解杀人后的借口么？”
    “什么？”珍妮没听清楚。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在犯了罪后，特别是杀人，多多少少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有的人通过自我缓解，释然这种恐惧的情绪，我觉得你，就是在用这个理由找借口，目的就是为了弥补你脆弱的心灵。”
    “随你怎么想，我认为自己没错。”
    “我没说你做错，从医学角度上讲，我更希望你能想明白，否则我害怕，你会被这种情绪一直困扰。”
    “不会的。”珍妮坚定的说：“我接受过培训，我知道为何开枪，我也知道为谁而战。”
    “你心中有自己认为的正义，这没错，但我希望你不要被洗脑了。”
    “你什么意思？”珍妮质问：“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死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现在很矛盾，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甚至，我突然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
    叶飞这话终于说出了他心里的纠结，曾经在中国的时候，一直以来的和平让他忘记了争斗，到了美国，虽然也有枪杀，但起码也在法律的控制范围，可是到了欧洲，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法律约束的世界，或者是，公约只是挂在天空的旗帜，能看见它却没人奉行，这是三观认知方面的错乱。
    珍妮听出叶飞的意思了，思考良久这才说道：“等安全了，我带你去联合国，见识一下真实的世界吧，届时你会再次刷新三观认知的。”
    此后谈话陷入尴尬，叶飞开车停在约定广场的公共停车位，两人没有下车，就坐在车里耐心等待天亮。
    珍妮沉沉的睡着了，叶飞没睡觉，一直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混乱，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坚持信念要跟埃博拉作战，那就不管这条路多难走，哪怕跪着也要走完。
    可能是仇家没请更多的雇佣兵，又或者雇佣兵没有找到叶飞两人，总之0点到天亮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再遇见任何危险。
    次日上午，日内瓦从夜晚中苏醒，阳光洒在广场上，行人越来越多，有的在散步，有的准备去上班，还有的人闲来无事，带着耳麦听着音乐在广场悠闲的喂鸽子。
    叶飞和珍妮不约而同的醒了，两人没有下车，一直坐在车里等候，期间珍妮一直发微信，告知他们的位置，大约8点左右，一个车队缓缓驶来，停在广场街道上，一票西装革履的职业保镖下车，都是精心挑选的干练汉子，素质过硬，大部分都是退役特种兵。
    保镖中出来一人，来到叶飞车旁，跟珍妮交涉几句后，一帮保镖们这才围了过来，搀扶着珍妮，其他人把叶飞团团围住，保护在团队中间，就这么送上车队。
    车队有五辆，前后左右护卫着中间车里，就这么招摇过市的从广场开走，直奔瑞法边境开去。
    日内瓦本就是瑞士境内的法国边境城市，走不了多远就能离开瑞士，欧盟国家有一点好，开着车就能出国，没有那些繁琐的出境手续，最多就是过边防的时候检查一下护照而已。
    通过边境进入法国领土的时候，叶飞这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去法国么？”
    坐在副驾驶的珍妮解释说：“集团在法国有私人庄园，总部认为你去法国比较安全。”
    “可是昨天你还说，法国承认雇佣兵，不怕他们再派人暗杀么？”叶飞又问。
    “不用担心。”司机莞尔说道：“法国是咱们的天下，他们有雇佣兵咱们也有，真杠起来就连法国政-府军都不一定干过咱们华裔联盟，害怕哪几个跑单的兵痞子么？”
    “诶，听你口音，中国北方人么？”
    “听出来了，老家沈阳的。”
    跟司机和珍妮聊了一路，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中午，就到了所谓的庄园。
    叶飞是见过李先生的财力的，在美国就有一个非常奢华的海边庄园，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法国，李先生居然还有一座城堡，没错，听珍妮讲解，这确是中世纪欧式城堡，城堡外面是几里地的葡萄园，还有一个专门酿酒的葡萄酒庄，专门生产一些高档红酒。
    车队进入庄园，过了四次安检，三次身份验证，这才顺利进入城堡内，当叶飞下车的时候，看着宏伟的古欧洲城堡都看呆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得多少钱呢？”
    城堡内有专业的医疗团队，推着平车快速凑近，把珍妮抬上平车后，这才送进古堡内进行疗养。
    别忘了叶飞是个医生，职业养成的习惯是，看见医疗团队就情不自禁的好奇，跟着医疗团队一起进入城堡内，来到医务室，好家伙，真的是堪比医院，什么拍片核磁，任何检查设施应有尽有，医生也是聘请的专业私人医生，这么看来，这古堡到更像是疗养院。
    私人医生给珍妮做了检查，叶飞凑近看着拍片，确认了自己的诊断，私人医生解释说：“这腿伤处理的很正确，没有造成二次挫伤，疗养7天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这些医生的诊疗还是很传统，要是叶飞亲自操刀，哪用得着7天，最多三天。
    “还有没有白大褂？”
    “什么？”
    “我问，还有没有白大褂，拿一件给我。”
    有护士反应过来，从衣橱中拿出白大褂交给叶飞，随即叶飞潇洒的穿上白大褂，整理领口，系上扣子，走到珍妮身边说：“我别的不懂，但医疗方面这里没人比我更在行，来吧，你的脚踝挫伤，看我怎么三天让你康复的。”
    “有人跟你说过，你穿白大褂很帅么？”
    “没有，你是第一个。”
    “看来我应该让设计师，专门给你设计一套，以白大褂为主题的西装，这样你再参加医学讨论会，更符合你的气质。”
    “好，那就拜托你了。”叶飞已经开始进行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