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震惊盯着自己，段皓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我没修炼过一步天涯，见人家施展过几次，依样画葫芦，还是使得出来。”
    “只看过几次就用得出来？天南真人请莫说笑，一步天涯乃是我寺前辈费尽心力得来，珍藏于我阿陀寺藏经阁……”慧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语调骤然提高。
    段皓不等他说完已经发出一声轻笑：“你该不会以为，我段天南专门跑去你们宗门偷学这种破烂功法吧？”
    破烂功法？
    听到这四个字，不仅慧安脸色沉了下来，两名慧字辈老僧也是满脸怒火。
    慧觉一挥身上大红袈裟，沉声对着段皓说道：“此事涉及阿陀寺秘传功法，还请天南真人实言告知。”
    “老和尚，这种修炼到极限才勉强触及空间法则的垃圾功法，别说偷学，就是白送给我段天南，我都不要。”段皓摇摇头。
    众人无语了，这话也说得太满了吧？
    涉及空间法则的功法都垃圾，那世上还有你看得过眼的功法吗？
    相比免疫段皓‘豪言’的沧澜居众人，卫风低声对墨衡说道：“师尊，这段天南也太能吹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墨家藏功阁中，涉及到法则这个层次的功法，貌似只有三套，而且全部都是失传了，只留下目录……”
    “多嘴！”墨衡淡淡看了卫风一眼，后者撇撇嘴不再说话。
    不过，相比之前闭目养神，墨衡双眸已经睁开，紧紧看向场中。
    ‘涉及到空间法则，难怪佛门当初拉下面皮去设计道门，这东西要是被诸子百家知道，绝对不会放过……’墨衡紧紧袖中一件物品，目光从段皓身上转到慧安。
    因为得知苦竹成为沧澜居供奉，墨衡却不敢打段皓的主意，毕竟苦竹这位半神境强者，绝对不好惹。
    墨衡淡淡看着慧安，反正自己背后站着诸子百家，只要不搞出人命，佛门只能吃下哑巴亏。
    毕竟当初这套功法，也是这群光头用不光彩手段从道门处骗去的。
    慧安还不知，因为一步天涯，自己已经被墨家家主盯上。要是知道，他肯定会后悔刚刚炫技的举动。
    这时候，慧空托着钵盂走向段皓，冷冷说道：“天南真人如果不能解释从何处学到一步天涯，贫僧三人只能将此事上报给阿陀寺本宗。到那时候……”
    “呵呵，老和尚拿阿陀寺压我？你们这次不就打算拿我段天南立威，为阿陀寺入世做铺垫吗？”段皓好笑说道。
    眼见慧空脸色难看开口欲言，段皓摇摇头，戏谑笑道：“既然注定敌对，老和尚认为我段天南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
    “你……你居然……”慧空气得僧袍微颤，手中钵盂隐隐有灵光流转。
    正当这老僧打算动手时，慧安拦到他的面前：“慧空师兄，戒嗔！”
    “阿弥陀佛，老僧着相了！”慧空深吸一口气，高颂佛号压下心中怒火。
    段皓摇摇头，不屑说道：“故作玄虚，这四个字几乎刻到你们佛门弟子的骨头中，无论哪个世界的佛修都一样。”
    “阿弥陀佛，天南真人对我佛门误解甚深。”慧安深深看了段皓一眼，原本淡然如水的双眸闪过一抹怒火。
    段皓微微一笑：“事实而已，毕竟我段天南从不屑说谎。正如我之前说一步天涯乃是垃圾功法一样，你们佛门本身的一苇渡江就是顶尖的身法，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舍近取远，非要去修炼什么一步天涯？”
    一苇渡江！
    听到这四个字，场中不少人脸色怪异起来，尤其慧空慧觉两名老僧，更是满脸怒火。
    “阿弥陀佛，一苇渡江乃我佛门基础功法之一。修炼到大成境界，只需一根芦苇便可行走于大江江面。此事固然在世人眼中极为玄奇，甚至有好事者其列入所谓‘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其实只要踏入宗师境，不用芦苇也能横渡江面。”慧空托着钵盂冷冷看了过来。
    慧觉挥挥身上大红袈裟，摇摇头说道：“一苇渡江胜过一步天涯？此言大缪！”
    慧安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冷冷看着段皓，意思很明显，你要找借口也找个靠谱点，拿一苇渡江出来顶雷，简直可笑。
    “我段天南只说事实，信不信在你们。犹如穆为，我原不想杀他，他自己非要找死，我就干脆成全他。”段皓好笑说道。
    “阿弥陀佛，澄明师弟一事且不说，天南真人莫要东拉西扯，我们还是理顺您从何学得一步天涯再说。”慧安高颂佛号，脚步一动拦到段皓面前。
    段皓闻言摇摇头，右脚一步迈出，衣袂破空声中避开慧安，负手凌空掠向之前座位。
    “一苇渡江！”慧觉惊讶低呼。
    其他人闻言皆惊，只是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场中慧安身形一晃，犹如醉酒跌撞越过他的段皓。
    “妙！这是将醉拳化入身法之中……”慧空双眼一亮，语调骤然拔高。
    沧澜居等人大为担忧，唯有苦竹与墨衡神色如常，双眼烁烁盯着场中。
    “小聪明罢了！”感应到背后逼近的恶风，段皓摇摇头，依旧迈出右脚，身体骤然犹如受到莫名伟力的牵引，眨眼滑出数米。
    “又是一苇渡江！这怎么可能？”身形踉跄，慧安借势脚步疾点，一边惊呼，一边迈着大步追向段皓。
    “七步赶蝉！不愧出身阿陀寺！”墨衡双眼紧紧盯着慧安低声嘟囔道。
    卫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酸溜溜说道：“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历代不知多少走投无路的邪修魔修投入佛门。这些人坐化之后，宗门功法典籍自然变成佛门私有。要论功法数量，四大佛门一旦扣出家底，最少占去修炼界三成……”
    墨衡没有说话，一边看着慧安不断换出种种高深身法追逐段皓，一边将袖中某件东西紧紧握住。
    特么这小光头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功法宝库，不说那一步天涯，只目前展示出来这些，足够让自己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