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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单

      宫青瞳还真的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瞄了一常如眉,淡淡地道:“如眉是个性情中人,她一直以为我真的下来轮回受罪来了,可是,下来的只不过是我的一件披风而已,她和我不一样,她是脚踏实地一点一点提升自己的修为才当上的这个仙子,可我不一样,就像你们人间说的那句话一样,条条大路通罗马,而有些人就生在罗马,我,对于如眉来说,就是生在罗马的那一位。”
    “她是刻意下来还你的姻缘线的,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而且好像她对当年的事情感觉是自己犯的错一样。”董乔阿又道。
    “你感觉我需要姻缘线那种东西?”宫青瞳斜眼看向了董乔阿,董乔阿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又立刻点点头,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宫青瞳了。
    宫青瞳又是一声苦笑,她瞄着董乔阿道:“你知道吗?一万块钱对于你来说是个大数目,可是对于巫嘉琳来说,只是她随手买个化妆品的零花钱,我和常如眉也是这样,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董乔阿点了点头,这个她懂——在常如眉看来,宫青瞳没有了姻缘线,这对她的仙根是有损害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下来将东西还给她,可是对于宫青瞳来说,这个东西,真的是可有可无,甚至她还可以找更好的东西代替,而常如眉一直当宝贝的东西,在宫青瞳看来,那东西已经旧了,没有多少灵气了,完全可以扔掉了。
    这就是生在罗马,和准备去罗马的人之间的差距。
    “吃好了吗?走吧?你也该在公司里露个面儿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宫青瞳说着站起了身。
    常如眉应了一声也起身,她冲董乔阿笑着挥挥手,两个人拿了大衣一起往外面去了。
    这两人儿没走多久,白景行和师云轻后脚就过来了,他们一来,老邢和老杨也都来客厅了。
    白景行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拾出来了几个小盒子,他将小盒子往茶几上放了又不大好意思地道:“这些东西是我从我家的库房里找到的,我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不过我只想要它里面的筋骨,不知道杨先生有没有办法。”
    董乔阿坐在了邢宁子旁边,邢宁子在沙发上盘着腿瞄着杨开雨,杨开雨的视线则是落在了茶几上的那个小锦盒上。
    那只小盒子很小,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上面生了锈,还有一张发了霉的符纸,杨开雨伸手去拾那个盒子,他明显他低估了那个小盒子的重量,他第一次拿的时候竟是没有拿起来。
    “骨妖?”杨开雨瞄了白景行一眼。
    “嗯,它的筋骨上全是毒液和倒刺,如果我自己抽,我怕弄不好,倒刺还好说,那个毒性我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而且退一万步,就算是我完整地将它的筋骨抽出来了,也没有办法用,我以前试过,那些东西一出来就散了,接着很快就枯了,干了,接着就可以扔进垃圾筒了。”白景行苦笑。
    “的确是,越是好的东西才越不好提炼。”杨开雨说着,他转着那个盒子将它打量了个通透,接着他将它往自己的掌心上一放,他的掌心里浮上来了巴掌大的黑色光阵,光阵里还冒着雾气,董乔阿留神看着,好像老杨的黑色光阵比申宗的更纯粹,更浓郁。
    杨开雨将另一只手掌覆到了盒子顶上,两只光阵将那只小盒子夹在了一起,那只小盒子在两层光阵里晃了晃,杨开雨将手掌移开了,小盒子突然就在两层光阵之间飞速旋转了起来,光阵与小盒子形成了一个夹心饼干,夹心饼干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球,光球里“噼里啪啦”地亮着细细的电光,光球里浑浊一片。
    两层光阵在缓慢地往反方向旋转,中间的光球里面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清澈,那个小盒子连它上面的灰尘都被粉碎在了光球里,光球里浮着一层金沙,金沙像磁砂一样被光球引着游离着,晃动着,有慢慢形成金色神识的趋势。
    白景行和师云轻默契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浮在了空中的“夹心饼干”,师云轻小声道:“又一出来就变成砂子了?那岂不是又浪费了……”
    白景行扭头看了看师云轻,眼里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宠溺:“着什么急,要等一会儿才能知道结果。”
    杨开雨将双腿一交叠,他也不看那个“夹心饼干”,只是拾了自己面前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水道:“得半个多小时呢,你们不得看的眼睛都酸了?”
    师云轻瞪大了眼睛问杨开雨:“杨先生是说,您能让它们重新变成神识?”
    “试试喽。”杨开雨不冷不热的。
    “有杨先生出手,有什么不成的?”白景行瞄了师云轻一眼。
    师云轻垂了头从自己包里翻东西,她翻了好半天才翻出一个类似勋章的银片片,银片片上雕着奇异的花纹,她将那枚勋章递给了白景行,白景行又将它递给了杨开雨。
    杨开雨在接过那枚勋章时眼里便亮了,邢宁子也不在沙发上歪着了,他也坐直了身子看了过去。
    “这是……”杨开雨扭头看向了白景行。
    “是申宗给的,这本来是他的单子,经过上次在黄金海滨的事情之后,云轻和她师姐文敏好好给申宗上了上课,申宗就算是听不进去他也不敢在云轻和文敏面前表示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来,末了,他把这个给了我们,让我们转交给你们。”白景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杨开雨的手心里又浮上来了一层黑色的光阵,银色勋章表面的符纹闪了闪,杨开雨倒吸了一口冷气:“哟呵,华岳神女?申宗这关系网太恐怖了吧?他上哪儿知道这么多信息的?华岳神女的行踪他都能这么清楚?”
    “他自然有他的人脉,现在他把这单子让给了先生,先生接着就是了。”师云轻笑的娴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