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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祥瑞之气

      又听许长青静静问道:“萧夕,你所藏之禁物是从何处得来?”
    萧夕微低着头答道:“既然是贤睿公所著,自然是贤睿公亲自赠与下官。”
    许长青执起放在桌案上的黑石牌碟,上面写着萧夕名字,右下角篆刻着“天驿村”三个字,他的指尖在天驿村三个字上轻轻摩挲。
    棙如俯身轻语道:“大人,天驿村是天昭台太华山脚临海的小村庄,但凡狱台城要去天昭台办事,都会在天驿村落脚。”
    许长青微微颔首,原来昔日恩师一直都在天驿村避世隐居,难怪这些年来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更没想到再次听闻恩师音讯,居然是其噩耗,更兼谋逆之大罪。
    许长青望着萧夕问道:“你可知私藏贤睿公及其门人之传世典籍,当论以重罪?”
    萧夕微微颦眉,正要张口,却被坐在侧首的太子白泽抢先答道:“州牧大人,我们最初并不知情,后来等闻之此事,正要烧掉禁物时却被举报了。”
    萧夕望向太子白泽,明知对方在维护自己,可是这话听起来总让人不舒服,就算早就得知贤睿公的书典是禁物,但也不会就此烧掉,白白损毁这般珍贵之物。
    萧夕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许长青已经颔首道:“本州知道了。”他对棙如颔首示意,“去端火盆来。”接着便从桌案下取出一卷微黄薄书,递与萧夕道,“既然你并非有意私藏,那就当着本州的面前烧掉,本州便可为你担保,将你无罪释放。”
    萧夕轻轻一怔,看来州牧是打算大事化小,想来跟太子白泽也有关。
    她接过泛黄的书卷,望着棙如放在面前的火红碳盆,殷红的炭块彤红如血。
    萧夕最后将书卷缓缓展开,望着上面绵密而透纸的墨字,一阵风从窗外涌进来,火盆里的火星飘溅起来,几点沾在泛黄的书卷上。
    萧夕抬起头望向许长青,手里捧着的书卷缓缓飘落在火盆里,很快便被吞噬殆尽,而萧夕的表情却很平静,她只是静静道:“总有一天,贤睿公的英名会再度在扶桑流传,他会被世人景仰爱戴,他的言行会被后世奉为经典。”
    许长青闻言不由微微一怔,但见萧夕的秀婉脸庞在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微微泛着红霞,而一对清澈的眼眸却隐隐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流溢出一种圣洁般的无暇。
    直待书卷渐渐燃尽,许长青才从萧夕身上收回目光。
    也许这个被恩师赋予名字的女子,将来真的可以继承师门的衣钵,将恩师的智慧传与世人。
    许长青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只是对萧夕微微颔首:“此事已结,明日便是考试之期,你先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萧夕行礼称辞,太子白泽也跟着萧夕站起来,没有再看许长青一眼。
    许长青的脸上露出叹惜表情,心中想要挽留,然而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目送太子白泽离开。
    待大门缓缓合上,萧夕终于舒了一口气,看了眼身侧一脸愠恼的太子白泽,轻声道:“这件事还得谢你,若不是你来找州牧大人,恐怕我就要失去这次选拔机会了。”
    太子白泽神色稍缓,然而却轻哼一声:“原本我是来为了你去求他帮忙,谁知他却一再拒绝。至于他最后因何要免你之罪,多半是因为许长青根本不想治你的罪,要知道他当年乃是贤睿公最得意的弟子,就算顾念师徒旧情,也得想办法保全你。”
    萧夕颔首道:“原来州牧大人与贤睿公渊源颇深。”
    太子白泽又道:“倒是你,今日之举令人出乎意料,当初在狱台城拼命也要保下贤睿公的遗躯,这次却轻而易举就焚烧掉贤睿公之毕生心血,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萧夕笑道:“还是你最懂我,前天晚上我彻夜苦读,书卷上共一十六篇文章,我已经一字不落全部记诵下来,等以后我再重新誊写一遍,不就又有了?”说着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太子白泽顿时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原来你竟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倒是我小瞧你了。”
    萧夕暗笑,从前在自己的世界里,要死记硬背的时候还真不少,区区十六篇古文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一直跟在二人身后不言不语的酒客岔话道:“咱们现在可以去喝酒吗?”
    太子白泽朝后一看,又看了眼萧夕,脸上收敛笑容:“萧夕,他是谁?”
    萧夕险些把这个云轩给忘记了,回头与酒客相视,不由都笑出来。
    萧夕轻笑道:“这个人就是被封印在昆仑神镜里的云轩啊。”
    太子白泽不敢置信地望着酒客,震惊指道:“你居然是妖魔云轩?!”
    酒客满不在乎地轻轻摸了下鼻尖,歪着脑袋对太子白泽笑道:“小胎果,咱们又见面了。”
    思睿学宫最东南位置,一座恢弘庄严的大殿坐落在百丈四方的青砖地面上,背面便是高耸巍峨的招摇之山,漫山春桂正盛,璀璨如紫霞,庄严中更有祥瑞之气。
    大殿前面的空旷地面上,已经摆满整整一百五十四张黄梨镂空桌案,桌旁皆设小香炉一鼎,广场四面更有红裳银甲腰悬长刀的侍尉值守。
    望着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的应试者,坐在大殿正中央的许长青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对站在左首的老祝官颔首道:“本州阅过今天举荐的应试者履历,大都是政绩颇佳的官吏或者饱读诗书的学子,想来能够脱颖而出者更是优异之人。”
    老祝官回禀道:“只可惜今年录取名额只有五个,所取者甚少,倒有些可惜了。”
    然而站在右首侧的颂怡却道:“老祝官此言差矣,才州本就是人才济济,选拔考试便是要取其最优者,至于稍差者皆是才学不足之辈,就算勉强录用,又何以担当治理百姓之责?”
    许长青与老祝官相视而笑,年轻人总是难免性情高傲些,更何况还是颂怡这般天资聪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