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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了然于心

      “王妃,您怎么知道那符咒和罗盘有问题?”蓝挽一面在池中加着花瓣,一面好奇的问道。
    萧夕一愣,她该怎么说?前世对这些江湖把戏自是了然于心,可这些却不是萧夕原本应该知道的。雾气模糊了萧夕的脸庞:“猜的。”
    “那人血羊血王妃也是猜的吗?之前可没有机会去闻闻那味道呀?”青衣也在后面轻声问道,似乎一天之间萧夕的王妃形象更加扑朔迷离。
    萧夕这才摇摇头轻声道:“那的确是人血。”
    蓝挽撩拨热水的手一顿,惊讶道:“那方才……”
    “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经不起推敲。”萧夕往后仰了仰,热水浸过胸膛传来真实的压迫感让她神经又紧了几分。
    “如此一来,奴婢倒是更加混乱了,这侧妃滑胎是真是假?”蓝挽晃晃脑袋皱着眉头问道。
    还未待到萧夕回答,青衣却率先开了口,声音中颇有几分无奈:“傻呀你,小王爷对侧妃是多么重要,既然这件事是侧妃陷害我们王妃的,那断然不可能真的为此做出什么伤害小王爷的事情!”
    萧夕点点头:“不过这次她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老王妃似乎被气的不轻。”
    “王妃,方才奴婢还听到侧妃的院子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老王妃将侧妃禁足了半月,不许任何人探望,就连几天后王爷的丧葬宴都无法参加。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偷偷议论侧妃呢。”青衣轻声道。
    萧夕却摇摇头:“老王妃面上定会给侧妃些惩罚。一来是做给我看,二来禁足且禁止探望,也是为了避免让我因为仇恨委屈而做出什么报复她的事情,伤害到小王爷罢了。”
    “王妃不必太过在意,侧妃那遗腹子老王妃本就看重,侧妃这次也是母凭子贵了一把才逃过的,不然断不可能如此轻松便放过她。”青衣咂舌安慰道。
    萧夕轻笑道:“母凭子贵的道理我是知道的,与其在这数落她,不如与我讲讲那丧葬宴要如何处理?”
    她前世在宫中,那宫里的女人每天无非就是三件事,一是如何维持青春美貌和身材,二是如何得到皇上圣宠,三便是如何怀上龙子。这母凭子贵的道理她再清楚不过,也算是稍微理解那林落柔对她有敌意的想法,毕竟林落柔处心积虑的才怀上孩子,而她只是一名庶女,却误打误撞直接坐上了王妃之位。
    “这个奴婢知道!”蓝挽听了半天,见终于有自己能插上话的地方,连忙道:“原来太傅府中有姨娘过世的时候,奴婢曾去帮过夫人的忙,虽然和这次王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这大体的流程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王爷的丧葬宴选在了王爷下葬第十天,那便是宴十,届时会有许多平日里与王爷交好官宦人家前来参加宴会,再加上王爷本是皇族,宫中也定会派哪位主子前来。”蓝挽轻声道。
    萧夕点点头,宫中派人来吗?那他……会来吗?
    “王妃作为王府的主母,应是要负责这次宴会的。只是王妃之前不多曾与其他家的夫人小姐相识,这次多有不便……”青衣有些担忧的道。
    “此事本妃自有办法。”萧夕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道。
    要说这几日,王府是每天都有大新闻,丫鬟侍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多的数不胜数,先是一直被捧在手心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侧妃因为陷害王妃,被老王妃禁足半月。二是这王妃不多久便感了风寒,必须静养,同侧妃一般不许任何人探望。三便是这即将到来的王爷丧葬宴,全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京城西面一座府邸中。
    “小姐,今日又收到那神秘人留下的书信了。”一名着粉衫的丫鬟小跑着到一座凉亭内,将手中一封宣纸书信恭恭敬敬的递交给上座抚琴的女子。
    那女子玉手轻拨,也不急着接信,银弦随着指尖波动,她虽目光淡淡的注视着远方池塘中唯一剩下一朵纤细的荷花,那古琴弹奏出的声音却宛然动听,便如此了一段时间,女子双手一按,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站起身,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书信却看也不看的扣在石桌上。
    “来一封扔一封,查查是谁胆子如此大敢叨扰本小姐清修。”女子着了一身深色织锦长裙,裙角随着她的动作也摆动。一举一动间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质让人不能忽略,但且看脸却是不施丝毫粉黛,头上用一根木簪挽起,斜插一朵纯白色花朵,稍显单薄又有几分厌世的薄凉。
    身后丫鬟大气也不敢出,均将头低的死死的,唯有送信来的丫鬟抿抿嘴唇,再三思索后轻声道:“回小姐,那神秘人今日留了一段话,让奴婢务必转告小姐。”
    女子闻言却是听也不听,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正要跨步走出凉亭之际,只听那丫鬟娓娓道:“那人说……让小姐今日在城外一聚,将小姐所盼已久的黄金果给小姐。”
    语毕。那女子的脚步生生顿住,而后猛的一回头走向那石桌,三两下将书信侧角撕开,看着书信上那熟悉瘦劲清峻的字体,竟生生留下两行清泪,随后冷声道:“备马,即刻出城。”
    城门离府邸并不近,但所幸那马车脚力快,半个时辰后女子便出现在城外一座隐秘的木屋中。
    那木屋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大门虚掩着,那蜘蛛网在门上肆意生长,身旁的丫鬟侍卫见状立刻跟上前去,想陪同女子一起进去,却没想到女子玉手一抬冷声道:“都在这儿等着。”
    女子似乎平日在下人面前极有威严,身后的丫鬟侍卫虽面露难色,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紧紧盯着女子怕她出什么意外。
    那女子也同样紧张,手心内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一点一点的推开木门,那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她更加焦灼,似乎是在推开门的第一瞬间,她便瞪大眼睛朝内看去。
    所幸是白天,阳光从木窗透进,一点点洒在屋内中央的木桌,木桌显然刚刚被人擦过,显得同周围脏乱的环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