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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食,悯生与无忆一道去了后花园,万古与太如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见了悯生,二人齐齐行礼:“徒儿拜见师尊。”
悯生点点头,往贵妃椅上一躺,对着那二人道:“你们两个,自己去扎马步,没本宫的允许,不许起身。”
二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慢吞吞的去准备扎马步。
无忆看向悯生,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只见万古和太如担着两桶水走了过来,默默将水担在肩上,扎起了马步。
悯生扫了他们一眼,对无忆道:“去把昨日刚学得练几遍。稍后我再教你其它的。”
无忆应了一声到一旁练习,这边万古和太如对视一眼,只能愤愤地掩去面上的不满。
悯生监督三人修习长达三月之久。当然她时常接到一些任务下界除妖,又或是兄长们那里有其他事需要她到场。除此之外,她还是能到则到。
三月过去,悯生认为差不多可以教无忆一些简单的术法,于是单独把他唤到一边,带到亭子中在一旁亲自指导。
悯生在他耳边说出口诀,叫他凝神捏诀。只是简单的移物罢了,一般人都能做到,况且这三个月她看到无忆进步神速,十分有天赋,因而这小小术法应该不会难倒他。
可在一旁看了半天,亭中圆台上的蟠桃依旧纹丝未动。
“……”悯生倚在柱子边,对着无忆道:“别分神。”
无忆放下手,对着悯生道:“徒儿并未分神。”
悯生皱着眉,走到无忆身后,手掌轻轻抚上他的后背,输送了些许法力,又道:“再试。”
无忆看起来似乎确实十分努力,但……没有半点成效……
悯生睁大双眼,心里纳闷,不应该啊,输了法力就算是凡人也绝对可以使用这些法力,那为何对无忆无半点用处?
思前想后,悯生也没有半点头绪,只得作罢。她冲愣在一旁的无忆笑笑,道:“无妨,许是为师心急了,再慢慢来。”
无忆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就跟着悯生一起出去了。
这几日悯生都在与三位兄长忙着中秋宴一事,在殿内时间不多。
这日她回到悯生殿,一进后花园就见到三人在练剑,看起来并无不妥之处。
悯生绕着他们转了几圈,脚步微微一顿,注视着无忆的动作,开口道:“无忆,剑抬高点。”
闻言,无忆将剑抬高些许。
悯生点点头,继续负手踱着步。目光一转,瞥见一旁的树下散落着绿叶,又见树下的绿草皆是一片倒伏状。回到贵妃椅上,悯生状似无意地扫向四周,随即眉头一皱。
是夜,无忆回到寝殿,跌坐在床榻上,缓缓解开外衣,又褪去中衣,微微偏头查看肩膀和后背的伤势。
这时殿门忽然打开又关闭。
无忆迅速拉好中衣,警惕地向外望去,见到来人不由得一怔:“师尊?”
悯生从屏风一侧走来,见到无忆衣衫不整的样子,也是一怔,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点点头,继续向榻边走去。
悯生来到无忆身边,动作奇快的将他拉好的中衣褪下,待无忆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悯生看清无忆后背的情况,眉头紧蹙:“他们弄得?”
只见无忆宽大结实的脊背布满长长短短的红痕,有的已经发紫,一看便知是桃木剑抽中所致。
“不是。”无忆想拉起中衣,却被悯生制止了。
“别动,我帮你上药。”悯生化出她带来的伤药,涂到手上,又细细涂抹在那些伤痕上。
她的手指触碰到无忆结实的脊背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都僵硬了。
“师尊是如何知晓得?”似是想打破这种莫名的气氛,无忆轻轻开口问道。
悯生哼了一声:“在我的后花园使用法术,我能不知道?”
“师尊怎知他们用了法术?”
“不施加法术,以你的本事,他们可能将你打成这样?简直欺人太甚!”悯生很生气,但上药的动作依旧轻柔。
“无他,学术不精罢了。”悯生上过药的地方一阵清凉,掩下了伤痕上的灼热。
闻言悯生似乎更不高兴了,道:“你怎么回事?到现在还在为他们说话,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再者,我带你来是让你忍气吞声受委屈的吗?”
无忆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道:“可师尊确实做到了教我术法,带我修习。”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绝不能让我带回来的人受委屈。真是岂有此理!明日我便去让青玄帝君将他们带走,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两位师兄不是师尊自己收的徒弟?”
“自然不是。”
“原来如此。”无忆的语气似乎染上了一丝欣喜,继而又道:“师尊不必劳烦,二位师兄对师尊并无二心,何苦为了我大动干戈?”
“亏我倾心教授心法,也不知道他们都学到哪里去了,这要让我师尊知道我教出的徒弟如此失败,非气得晕过去不可。”悯生在无忆身后嘟哝道。
无忆轻笑,道:“那徒儿岂不是要作为师尊最后的希望好好修习?”
至此悯生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她笑了笑:“是唯一的希望,你可不能给我丢脸,怎么着也要在这天界混出个名堂来。”
闻言无忆轻轻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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