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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木板床化作透明的数据, 替换成舒适的软床,池晚咽了咽食物,“纳兰究, 我发现……”
席世承淡淡道:“发现什么?”
“发现你升级之后,对我好了很多。”池晚歪头看他,从宽阔的肩膀看到柔润的乌黑眼睛,“以前你不会这样, 你是不是有所图谋?”
席世承收回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被你猜到了。”
门被敲响,厉书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池晚,你在和谁说话?”
“开门。”
池晚把手里喝剩的奶茶、吃了几口的关东煮塞给纳兰究, 拉开窗户通风, 在厉书白敲第三次的时候,过去把门打开。
“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厉书白走进来,视线环顾房间里每个角落,“谁和你在一起?”
房间里没开灯, 他的身形轮廓看不真切,眼眸隐在眉骨阴影中。
池晚跟在他身后,握着手机:“是我刚刚在打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和真人有差别,厉书白黑沉沉的目光扫过来,嗤笑:“池晚,你把我当傻子?”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光线昏暗,没发现床铺的变化,走到柜子前,静立数秒,伸手拉开柜门。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藏人。
纳兰究已经走了,还带走了她的奶茶关东煮煎饼果子。
池晚没吃几口,勉强填了填肚子,有点哀怨:“厉书白,你魔怔了吧,哪来的男人?”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沉默片刻,厉书白朝她走过去,高大修长的身材带来沉沉的压迫感,“席世承?还是那个陪你过生日的弟弟?”
听到席世承的名字,池晚的心情跌宕到了低点。
厉书白察觉她情绪的变化,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出声:“我差点忘了,席世承不见踪影,你到处找不到他,对吗?”
池晚轻声说:“他不会有事。”
风轻云淡的五个字,轻易激怒了厉书白。
他的手抬起又垂落,克制着没去抱她,静静望着她姣好的脸:“你什么时候能心疼我一次?”
池晚:“厉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谁在签协议时冷酷地说,永远别想取代顾小栀的位置?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男人压抑而沉重的呼吸。
厉书白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怕丧失理智伤害到她,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迅速拉开门走了出去。
……
清早,管家送来了三套华丽繁复的礼服,提醒池晚早点、下午茶、晚餐前各换一套。
池晚拎起一件桃粉色的束腰裙子,扬了扬眉毛,好像又不小心窥见了大总裁的小癖好。
替身期间,只要甲方提出的要求不太过分,池晚一般都可以满足,何况这裙子挺保守的。
她套上裙子,手绕到后背,去抓勾连回绕的丝带。
后背的丝带需要拽紧,达到束腰的效果,池晚努力半天,发现凭她一个人无法穿好这件裙子。
正准备放弃,后背一双温柔的手灵巧地拨弄着乱糟糟的丝带,而后,一抽一拽,粉色胸甲束住她的腰,“紧不紧?”
池晚回头,纳兰究狡黠地眨了眨眼。
很奇怪,对上这双含着一泓春水的笑眸,池晚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回神,“松,再紧点。”
席世承拽紧了一点,低着眼,耐心地帮她把后腰的褶皱抚平:“现在呢?”
池晚:“再紧点,纳兰究,你没吃饭吗?”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下一瞬,修长的手用力,池晚顿时被勒得吐出一口气,脸色涨红,气若游丝:“靠,老娘的腰都被你勒断了……”
席世承瞥她一眼,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不许说脏话。”
池晚改了口:“好吧,我的腰被你勒断了。”
席世承笑了下,帮她把丝带系成对称的蝴蝶结,“好了。”
裙摆有点长,池晚低头整理外面的那层粉色薄纱,感觉到身后那双手按着她肩膀,随后,动作轻柔地把她转了过去。
席世承低着眼,看了她片刻,勾唇说:“真漂亮。”
“要不要早安吻?”池晚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撅起嘴。
席世承捏着她的脸颊,嗓音寡淡了些:“不许亲我。”
池晚:“……”咦?仿生人转性子了?
……
厉书白坐在餐桌前,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彩窗,在地上投落扇形的色块。
池晚提着裙子从浮雕长廊走过来,繁复的粉色礼裙累赘不好打理,腰身盈盈一握,裙摆蓬开,像古堡长大的迪士尼公主。
长发用烟粉色丝带挽起一缕,发尾蜷曲,听话地垂落在胸前,束腰的设计让上身愈发饱满,随着呼吸柔软起伏。
厉书白盯着池晚如琢如磨的脸,忽然很想,把小公主藏到古堡里,只给他一个人欣赏。
“怎么这么长时间?”他面色如常地问。
腰的位置勒得慌,池晚收腰吸腹,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裙子不好穿,费了些功夫。”
厉书白脸色柔和下来,无意识地问:“怎么不让我帮你?”
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懊恼。
池晚那么排斥他,他怎么老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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