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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殿下好计谋!

      堵在洞口的爆炸使得开阔的洞穴受到牵连,整个地面在剧烈的晃动着,所幸类琉璃石类很坚硬,琉璃溶洞更是异常结实,几下后,整个洞穴安稳下来。
    蔚澜算是明白把擂台安置于此的原因了,这溶洞绝对是省钱耐用的最佳比武场所。要不然碰到几个高段异能者甚至斗士的角逐,一场赛事下来,别说赛场存不存在,就连观赛之人也难逃波及。若不是场地结实,想必安置维护擂台和保护周围人群的设备就会花掉琉璃城大多数的储备资金。
    溶洞安然无恙,数以万计的流匪纷纷松了口气,将感谢的目光投向了拦在他们面前的小幼崽,异口同声激动的吼道:“感谢澜殿下救命之恩!”若不是她及时拦住了众人,他们必定会挤到那个狭小的洞口处,等到爆炸响起,死的那个绝对是他们。每个流匪都会多少带些防身的热武器,一人一个,等同于中型弹药库移到了洞口,到时人肉炸弹做引,爆破的力度别说是流匪,怕是地下赛场都会不复存在。
    震天的叫喊声引起洞穴的余波,惹得蔚澜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谢意收到了,大家还是冷静下,别到时候黑势力没能炸死咱们流匪,反倒被自己人弄得葬身于洞府,那样可是亏大了!”
    流匪皆是粗糙的大汉,众人一听,自然哄然大笑,各自打趣的嬉闹着,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紧张气氛。
    这时几人上前,从‘大白熊’的散碎尸块里寻找到一块金属牌,快步的走到了蔚澜的面前,双手奉上。
    “殿下您看,这时仇裘的名号牌。”
    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如梭射向了仇裘的成员和一脸迷瞪的仇亦。
    蔚澜抿唇,望着那瞬间彻底醒了神的中年大叔,闭口不言,许久,持着手里的金属牌交给了一旁的卡桥。
    “这里面卡桥首领和鲁鲁西姆大叔最有话语权,本殿请两位替兄弟们做主,兄弟们有意见吗?”
    “没有!”
    “就听澜殿下的。”众人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在蔚澜击杀了黑势力之人又出口救了这些流匪后,结合之前的正能量传闻带来的影响力,大家对她的推崇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说是对她马首是瞻也不足为过。
    卡桥握住牌子,面容肃冷的仔细核对了下,皱眉点点头,“确实是仇裘的身份牌。”说完,他侧身看向了始终眉宇紧蹙的仇亦,扬扬手,“老伙计,不过来为自己辩驳一番吗?”
    “全凭澜殿下做主!是是非非定有决论!”
    仇亦的话引起众人的不满。证据确凿了,你还满口不在乎,这不是把身份自由的流匪和小组织的首领当傻子吗?
    面对流匪们的怒视,仇亦已察觉到事情的不妙,不过他心性惫懒,若不是逼到眼前遭遇丢命的大事,还是很难让他转动起脑筋来解决的。
    “澜殿下你看?”抵不过众望所归,卡桥将牌子递给了鲁鲁西姆,又问着,“老狐狸你的看法呢?”
    鲁鲁西姆在蔚澜的暗示下,向一侧招了招手,这时狂澜的大长老和二长老走了过来,四名长老助手押送着一个黑布罩面的人紧跟其后。
    “大家静一静。”鲁鲁西姆摆手大喊,“你们肯定好奇这个人是何身份!”顿了下,在看到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眸后,继续喊着:“殿下本想等城守大赛结束后,把这个人送给新任的城守大人,但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殿下便决定把此人的生死交给各位兄弟们。”说完,一手猛地拉起了那人的黑布罩,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低下一静,随即吵闹开来。
    “这不是三长老吗?”
    “不是,澜殿下没有给他任何狂澜的职位,除了他其他四位长老全都各执其责归位了。”
    “我说好长时间没看见这老家伙到处留情,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他犯什么事了?”
    “你傻呀!肯定和黑势力有关……”
    巴掌声响起,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拍掌的鲁鲁西姆身上,见四下安静了,他一脸忿恨的指向三长老,“他确实是黑势力派来的奸细,若不是被殿下发现,指不定会有多少兄弟惨死于他手里。你们说,他该杀不该杀?”
    三长老垂头不语,完全符合了无话可说的默认状态。众人激愤,恨不得亲自上前砍了他,顿时捋胳臂卷袖子齐声大吼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杂碎……”
    “好!他归你们了!”鲁鲁西姆一个眼色,两位长老拉起三长老使劲的往人群里一推。登时,早就准备好的汉子们冷兵器齐发,不出几分钟,好好的一个人已变成肉酱了。
    血腥味充斥着鼻息,蔚澜纤眉动了动,最终弹了一颗凝成弹球大小的火球,把那片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烧成了灰。
    或许是有了泄愤的根源,众人本来愤怒激昂的情绪得到了缓冲,纷纷看向了蔚澜,求得解释。
    蔚澜抿抿唇,气定神闲、不骄不躁的开口:“本殿之所以在此时把叛徒推上来,无非是想证明一件事,那便是黑势力早已潜伏在咱们的周围,即便今天仇裘发现了叛徒,也只是说明他们审核不严,对新人进入的限制放的太宽才让人钻了空子,不代表整个仇裘都是黑势力的人。仇亦首领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他手底的弟兄皆是此性情,相信流匪间都有耳闻。黑势力见缝插针、诡计多端的本领不用本殿多说,想必各位多多少少也曾验证过。本殿希望各位保持冷静,挖出真正的叛徒奸细,而不是盲目的伤害咱们自家的兄弟,中了黑势力的诡计。”
    一番话下来,不仅卡桥眸光一凌,连仇亦也面色紧绷。以蔚澜目前在流匪里的盛名和高度,她若号召,讲出流匪要整齐划一才能打败黑势力之类的话,恐怕低下大多数人会揭竿而起,轻轻松松的归于她门下。
    “殿下,您说,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必当誓死完成。”
    “是呀!殿下您下命令吧!”
    众人急切的表达着心里的期望,无一不在诉说着以蔚澜马首是瞻的想法。
    卡桥刚要上前说些什么,便被修一把抓住,悄然的对他父亲摇摇头。此时流匪的心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刻,谁要说一句反驳的话,必成众矢之的。
    “感谢众位弟兄对本殿的信任,只是本殿年纪尚弱,从经验上不足以和七伯爵这样阴险之人周旋。如今当务之急,选出新任城守,让他带领大家把七伯爵赶出琉璃城,不能让个外人破坏了流匪的规矩。”
    “各位兄弟,攻擂继续,让实力说话!”鲁鲁西姆亦步亦趋的开口呼吁着,狂澜的成员则开始带头向擂台走去。
    众人见此事已定,澜殿下并没有主持之意,尽管很多人深觉可惜,却依旧掩不去对肉血搏斗的欲望,零零散散的向擂台靠拢。
    “殿下好计谋!”
    等到人走清的差不多,修蹭到蔚澜身旁,在她耳侧悄悄的说。
    “自作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长。”小脸面无表情,不去看修那张阳光俊朗的脸,蔚澜缓缓走向看台的座位处。
    修一滞,望着那抹娇小又傲然的身姿,似乎觉得有什么他从未贴近过,而今却越走越远。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嘴角挂了丝苦笑,回到了专属于斯卡斯的高台上。两人之中间隔的那块石桌,仿佛隔断的不止是修的视线,还有他对那份感情不切实际的幻想。
    仇亦和他的几个属下停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远去的蔚澜。
    “老大,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最近让兄弟们警戒些,别在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仇亦眼一瞪,扯着脖子低吼着。
    “还不是老大您说让我们找些新人做小弟打下手的吗?”另一名手下挠挠头,不解的嘀咕。
    “呸!我那还不是看出你们懒骨头一堆,几个落脚的地方弄得跟兽窝一样,不找新人打扫,难道你们自己亲自动手呀?”
    话音刚一落,他周围的几名下属顿时极有默契的开始向擂台走去,边走还边说着,“走走,去看比赛!”逃也似的,头也不回。
    仇亦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臭小子们!”
    这时留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中年人眼眸闪过几丝精明,低语道:“老大,澜殿下这手可真绝,不但为咱们解了围,还以儆效尤,打击了黑势力的同时也警告那些试图打她主意的流匪,让流匪们知道她虽是幼崽却狠辣不好惹,声势造的十足。”
    “最主要的是,她急流勇退,没有得意忘形的把烂摊子揽入到自己怀中。这份胆识和计谋让人不服不行!”仇亦赞叹着,是他老了吗?现今的幼崽难道都这么彪悍、狡诈?
    七伯爵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要知道虽然此时流匪们各个看似对她言听计从,但若一旦驱逐黑势力不成,她必成为流匪们指责的对象。
    “这样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最终仇亦说了一句,“这次的城守之位仇裘放弃,叫兄弟们回去,准备好厚礼,明日拜会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