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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哪位?”她对着听溪微笑,这微笑礼貌不显疏离,显出极好的修养。
“Beauty苏听溪,给文森特太太送礼服。”
“你好苏小姐,真是准时,快请进。”
老太太话音刚落,铁门就应声而开。
听溪又往里走了两步,不似门前的小径,此刻眼前条条大路,远远望不到主宅在哪个方位。
维尔特堡出了名的大,是她疏忽,来之前至少该问问清楚。
听溪转过身去,那方电子屏幕已经变黑,再不见那位老太太的脸,顿时求助无门。
她有些气馁,听着老太太的意思,文森特太太该是早就已经等着她把礼服送过来了,她若四处瞎撞耽误了时间,怕是会惹得文森特太太不高兴。
听溪出门之前陈尔冬就再三嘱咐她机灵点行事,听闻这文森特太太脾气极端,几乎无人可以拿捏她喜怒的点。
听溪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明明不过几层蕾、丝和一双鞋,这会儿却沉的像是一个炸弹。这四下皆是草木,而她方向感极差,加之再有所顾忌,她是愈发的不敢抬脚。
耳边似有车轮滚滚而来的声音,她四下张望,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穿梭在林间好似一只敏捷的豹子。
阳光的光影隔着树叶细碎的铺下来,坠在那车身上,晃着听溪的眼睛,她抬手遮了遮阳光的空挡,那车子就已经飞奔而来只离她咫尺。
听溪看清楚了,这是江年锦的车子。
车里的人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她,车速明显的缓下来,直到滑过听溪身边的时候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面前。
听溪往后退了一步,车窗降下来,江年锦淡漠的脸出现在车窗之后,他随手摘了架在他鼻梁上的墨镜,那黑亮的瞳孔在一片绿叶的映衬下格外的精神,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听溪的身上。
“又迷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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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红墙2
又?
迷路了……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从江年锦的薄唇中溢出来,他虽然面无表情,毫无讥诮之意,可是听溪却听得一阵面红耳赤。
她真想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没有”,可是她都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江年锦就已显出几分不耐,他指了指后座。
“上车。”
听溪扶着车把手,看着整辆车一路飞过来却是纤尘不染,她想起听谁说过,上了江年锦的车,基本就等于上了他的床。
他的车,一般不载女人。
听溪盘算着,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坐江年锦的车了。光天化日,可是她这么想的时候,偏偏手心里就是冒出了细细的汗。
她晃神的功夫,江年锦又催促着按了一下喇叭。
听溪拉开车门一头扎进去,车子里那阵恬淡的香扑到她的鼻尖,有些熟悉。
上一回坐江年锦的车已经是两个月前,这捷豹是新换的,可是这车里的味道,却是没变。
听溪扬手摸了一下鼻尖,带动了腕间那装着衣服的袋子发出皱巴巴的声响。
江年锦往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陈尔冬怎么不自己来?”他的声音在引擎声里有些低,低的辩不出情绪也没有语气。
听溪早上从Beauty出来之前也问过陈尔冬这样的问题。
按理说,作为一个设计师,应该绝对不会放过和文森特太太这样声名远赴的时尚圈达人交流的机会。
可是陈尔冬却只是摇了摇手里的咖啡杯,目不转睛的盯着杯中那圈黑色的涟漪层层散开之后才对听溪说“这件礼服也不是我设计的,我去或是其他人去,都一样。”
听溪分明可以感受到这句话里隐约的失落。
陈尔冬极少流露出这样低迷的神色,可是今早她的状态明显不好,她那双褐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神采。
“她有点其他事情。”
实话冲到嘴边的时候听溪临时改了口。
江年锦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专注的开车。
听溪感觉到两边的景物在飞速的往后退。这迷宫一样的地方,若不是遇到江年锦,她得何时才能绕出来。
这一路沉默倒也不显尴尬,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江年锦先下了车。
他一转身,替听溪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长臂勾过来,将听溪手边的那两个纸袋捏在手里,那团蕾、丝在他手上更显不出什么重量。
这绅士的作为,让听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看着江年锦的面容,浮着淡淡的一层光晕,洒脱里带着柔和,羽化了她的视线。
这个男人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不好相处。
“下车。”
江年锦敲了敲车窗,他耐心不怎么好。
听溪从他臂弯之下钻出来,他的身躯挡住了部分的阳光,关车门的时候他侧了侧身,那阳光又重新将听溪拢住。
她顺了顺自己的衣摆,从江年锦的手上把袋子接过来。
这一来一回好像有些多余,江年锦看了她一眼,这眼神搓揉了阳光。
很温暖。
?
我爱的年锦,希望你们也爱他~~
☆、帘外红墙3
维尔特堡的内庭比外围更加考究,郎阔的空间配与典雅精致的内饰,让人恍若走进了另一个时空。
江年锦对这里显然并不陌生,他单手抄在裤袋里一路穿廊而过,黑色的皮鞋踏在奶白的地砖上发出“蹬蹬蹬”的声响,听溪飞快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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