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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竹这一通牢***一直发到她们关灯睡觉才结束。
听溪躺下的时候想,江年锦是什么样的人,怕是挂个名头请吃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儿能真的要求人家规规矩矩的一同入席。
而且,他也不是贪闹的人。
这一点,他和她,是相像的。
第二天,她们一群人醒来就匆匆奔赴机场了,这一次所有人与江年锦同机,他还是一人独揽了整个头等舱,连沐葵和沈庭欢都不准进入共享。
阿府在落座之前把一条项链和一盒晕机药交到听溪的手上。
听溪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链子,一时哽塞,良久才回神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阿府说,“谢谢你。”
阿府扬起了嘴角,他现在越来越常对听溪笑。这个平日里随江年锦一样冷漠的男人,这几日接触下来,倒像是彻底变了模样。
他说“链子是江先生命人找到的,晕机药是江先生命人准备的,我怎么好意思收下苏小姐的谢谢。”
听他这样的语气,倒是像在替江年锦讨谢谢。
听溪愣了一下,说“那就请你代为转达我对江先生的谢意。”
其实,也真的只有转达的份。
江年锦若是不主动,她根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
可是,即使最后被这样妥帖的关照,听溪还是生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不过就是累的。而她不去上班,纯粹也只是想要逃避成为别人谈资的尴尬。
果不其然,留守加安并没有一同前往巴黎的陈尔冬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被沈庭欢掌掴,她成为临时的替补模特儿……女人多的地方,藏不住秘密。
虽然,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苏听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陈尔冬的手伸过来,轻轻的推了一把听溪的胳膊。
听溪如梦初醒,她望着陈尔冬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尔冬姐,如果我说我不愿意,是不是很矫情?”
陈尔冬笑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说“人各有志。”
陈尔冬来这里找听溪的目的,似乎就在于此,她很快就起身说要走。
听溪送她下楼,巷子里一群阿姨在聊天,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尔冬许是不习惯这样转身之间都是喧嚣的环境,她捻了一下耳朵扭头,“如果不想住在这里,我可以再让人找更好的地方。”
听溪摇头,“这儿挺好,和我以前住的地方很像,有家的味道。”
陈尔冬看着听溪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可是无论她用何种目光,都觉得无法看透苏听溪。
他们所处的圈子太脏,而她像是误闯进来的精灵,明明一身皎洁,可是真正接近的时候,又会觉得她的烟火气息很浓。
苏听溪太轻易让人喜欢了。
想起苏听溪的招人喜欢,陈尔冬又想起一件事儿。
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听溪。
“安培培订婚宴的请帖,文森特太太命人送到Beauty我代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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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盘腿坐在沙发里,那张素雅的请帖静静的放在茶几上,请帖的边角上细细的滚着银边,那般精致特别,设计之人该是费了多少心思。
陈尔冬递给她的时候她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整个人却因为那一眼被抽干了力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屋子里,然后就这样软趴趴的坐倒在沙发里,再没有力气起来也再没有力气将这张请帖重新打开。
安培培和莫向远。
那是规规矩矩写在请帖里的名字,是摆在一起接受大家祝福的名字。
她曾经无数次的揣测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存在怎么样千丝万缕的关系,请帖打开的一刹那,潘多拉的魔盒也一同被打开了。听溪没想到抽丝剥茧之后的结局会是这样残酷,这薄薄的纸片忽然沉了千斤,压得她心尖都在颤。
她就这样坐着,坐到窗外的背景从朗朗晴天变成了无尽的黑夜,而这段时间中,她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无法回忆过去,也不敢想象未来。
所有的问题在这一刻好像变得都不再是问题,而所有的问题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更加复杂的问题。
听溪想到要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已经全都麻木了。她扶着茶几站了很久,得劲的刹那就把手边那张卡片给拂了出去。
眼不见倒也罢了,而今她看见了,她要怎么办才好。
莫向远是她黯淡的生命里仅存的光盏,是她留在加安的唯一希望和动力……他是她的全部,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意义。
而她呢?是他的什么?
听溪不敢想。
胃里空的难受,而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披了个外套下楼,既然无法治愈填满空落落的心,那就只能想办法把胃塞塞满。
静竹说,这招治失恋,顶管用。
失恋。为什么这两个字对她而言这样的讽刺。
巷口的大排档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坐着些刚下班的人边喝酒边聊天。路灯远远的亮了一排,这晕黄的灯火能暖进人的心里。
听溪叫了两瓶酒和两个下酒菜,刚刚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捷豹远远的从对面街道驶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去瞄酒瓶上的度数,这酒不至于烈的让她只喝一口就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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