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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所谓美好,也不过只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再后来,她回到北城,成了他的未婚妻。这中间所有的过渡,只是一片彼此毫无交集的空白。
他承认他想要得到她不过只是为了填满当年残缺的念想,他甚至把那点念想夸张成爱。
如果没有遇到苏听溪,那点被夸张成爱的念想,在他的心里,永远都会被误认为是爱。
苏听溪这样的聪明,她一定能懂了吧。他和罗冉冉的过去,空洞的没有一丝可以真正触摸的甜蜜,那不过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追逐和失落,骄傲和名誉,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罗冉冉,只不过是给这些情绪冠了名。
可是他和听溪不一样。哪怕最初,他注意到听溪的确是因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后来,和他相爱的,不是那一张脸,是苏听溪这个人,是她美好的品性。
他们一路而来,看过的是一样的风景,经历的是一样的风雨。他们回头可以看到并肩而来的脚印,那每一个脚印里,都有属于他们两个人能触摸的回忆。
这不再是一场谁的独角戏。
这才是爱,对不对。
忽然起风了。
苏听溪的长发在她的肩上扬起又落下,绵密的阳光也开始晃动起来。远处传来铃声,熟悉的清脆的铃声。
这儿,也许很快就会被一大波学生占领。
听溪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扭头看着江年锦。
江年锦期待着她能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歪了歪脖子,说“我饿了”。
他斜了一下嘴角,看着她澄明的眼神,顿是觉得释然。他能做的能说的他都已经做了说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苏听溪和时间。
“带你去吃饭。”
江年锦站起来,伸手去牵她的时候听溪没让他牵到。
她
tang走在他的前面,白裙飘飘,这步履,已经明显比来时轻快的多。
他知道让她原谅并且接受所有,那会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但是至少,他此刻已经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汗,江年锦从没有这样紧张过。就连当初递情书,都没有。
?
一上车,江年锦就问听溪想吃什么。振远街这一块本是他在北城最熟悉的一块儿,可是这些年也被开发的不像话。
她捏着安全带想了想,问他“这附近有面么?”
“吃面?”江年锦看着她,她也太好打发了。
“打卤面。”听溪低头,扣上安全带的时候补了一句。
那是母亲以前总给她做的面儿。
昨儿去过墓园,和母亲零碎的点滴就这样不经意的盘踞了她的整个脑海。她就是想念那个味道了。
江年锦边开边观望着,这附近还真有这样的面店。
他将车停在路边,还是习惯性的先下车询问了一下。没一会儿折回来,替听溪打开车门,他抬手往里指了指。
“老板说这儿的打卤面最正宗。”
听溪跟着他进了屋。屋里比想象的宽敞漂亮,正是饭点,客人也不少。
他们择了一桌坐下,桌面上就搁着点面的单子。
江年锦以前没吃过打卤面,也不知道这面种类还挺多。他没作声,听着她问服务员“清鸡汤是口蘑丁熬的吗?”
那架势,还真像是行家。
服务员说是,还不忘自夸“那可是顶呱呱的口蘑丁,熬出来汤轻味正,保准你满意。”
听溪点头勾上了,抬头看着江年锦。
江年锦耸了耸肩,说“和她一样。”
服务生笑了,莫名的,竟然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外习惯了点单,可是和苏听溪一起的时候,也习惯了由她拿主意。
没一会儿面上来,料还挺丰富。口蘑,乾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苏听溪又问人要了些新磨的白胡椒粉给搁上,说是这样辣中带鲜,才算作料齐全。
服务员很欣赏,直夸听溪吃法正宗,她问听溪“小姐难道来自山西。”
听溪说“我是北城土生土长的,我妈是山西人。”
她挑起面条,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又看着江年锦。
“我那时候总看着我妈做混卤面,起锅之前,用铁杓炸点花椒油,趁热往卤上一浇,嘶拉一响,椒香四溢,那才正宗。”听溪皱了皱鼻子,仿若此刻还能闻到那样的香味,她将那面塞进嘴里,又接着说“混卤面条可比这粗多了。不过我妈说了,吃混卤面条则宜粗不宜细。混卤勾的好,讲究一碗面吃完,碗里的油仍旧凝而不泻,这种卤才算够格。唉,你怎么不吃?”
江年锦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这些天她对他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一会儿多。
他回神,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随即被烫的一声闷哼。苏听溪还在看着他,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生生咽进去。
虽然烫了嘴,可是味道仍是不错的。他又吃了一口。
苏听溪却忽然不动了。
“怎么?”江年锦搁落了筷子。
“没事。”听溪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我妈。”
江年锦顿时五味陈杂。听溪的目光让他有些不敢相望。
“本来,我想趁着妈妈忌日,带你回来见见她。”听溪的声音低低的。
江年锦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擒着筷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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