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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东西并不是油粮糖那些紧缺的东西,并不需要票。5分钱一个,十个5毛钱。
白南星提着碗,马不停蹄地往回走,快到五月了,天气也越来越炎热。
刚到村口,白南星已经满头大汗,后背也湿透了。
“喂,白南星。”罗凤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南星回头,罗凤凰背着被褥,一手里提着捆好的书本。一手端着搪瓷盆,里面还有洗漱的牙刷毛巾。
罗凤凰喘着气,说:“白南星,你走路可真快。”
白南星没理她,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我这次回来,就不去上学了,等着毕业考再去。我已经答应爷爷,去学医。”罗凤凰快步地追着白南星,边走边说。
白南星依旧没说话,对于罗凤凰学不学医,压根不关心。
罗凤凰有些生气,“白南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我准备学医了!”
白南星侧头看了罗凤凰一眼,半响才道:“你学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罗凤凰被她这轻蔑的口气,整的气急,她抓了抓快要掉落的书本,道:“怎么说,以后我们也会是对手。”
白南星听到她的话,冷笑一声,说:“倘若我们以后都做了医生,本质上都是救病治人,何来对手一说?”盯着罗凤凰的表情,顿了顿又说:“想做我的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白南星丢下这句话,阔步向前走,白学识觉得大姐的气场真是强大。
蓝毛抿着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帅气地跟了上去。
罗凤凰气的胸口起伏,将书本和瓷盆都丢到地上,指着白南星背影大喊:“白南星!你给我等着!”
吼了几嗓子,罗凤凰气也消了,一低头才发现原本绑好的书,都散架了。
她蹲下来,一本本将书垒齐,边垒边想,白南星的话好像有点道理,医生救病治人是没错啊!而且白南星从小跟着后爸学习,基础也比她强太多,她确实没有实力跟白南星抗衡。
她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觉得她爷爷这步棋走得太臭了。
白南星才没有管罗凤凰怎么想,她提着碗回到家,王小凤已经在屋里做饭了,还没进屋,就闻一股呛人的辣椒味。
白南星在外面水缸打了水,将碗洗干净,拿进了灶房,王小凤正挥着锅铲炒菜,看了白南星两眼。
白南星放了碗就要走 ,王小凤搓了把围裙,一脸为难地说:“那个,南星,过来帮婶子烧把火,行不?”
“我不会。”
王小凤啊了一声,显然没有想到白南星会拒绝,她听白爱强说过他二哥大女儿白南星。
刚从省城下乡做知青没多久。
白南星没再呆下去,灶房的辣椒味,实在刺鼻,王小凤见人这么快就走了,气得咬牙,本来不会烧火,洗菜总会吧,跑的这么快,她拿着锅铲炒的铁锅砰砰响。
下工后,刘翠花瞧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心里才稍稍舒服些,顺嘴夸了王小凤两句。
白爱强心里高兴,偷偷地给王小凤竖大拇指。他知道昨天结婚闹的他妈心里不舒服。
昨晚小凤也跟自己解释了,下车钱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大姐出嫁也要了下车钱,要是她没有,往后回娘家,没面子可是他白爱强。
听到小凤的解释,白爱强觉得很有道理,小凤如此为自己考虑,心里那点怨气早就化成了心疼。
王小凤微低着头,羞涩地说:“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大家的胃口。”
白启发说:“都坐下来吃饭吧。”
看着桌子三菜一汤,白南星拿着筷子,不知道如何下手,三个菜里基本都被辣椒覆盖了。
身旁的白学识夹一筷子菜塞嘴里,皱眉张嘴,舌头一直往外吐,喉咙发出一阵干呕。
白学识立马放下碗筷,低头把菜吐了出来,“好咸,好辣。”
刘翠花尝了一口,咸的她立马扒了一口饭,直接吞了下去,说:“小凤,你这菜炒的能打死卖盐的,你放了多少盐啊。”
小凤一脸无辜地说:“不咸啊,我尝过的啊。”她说着,还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一副满足的表情,再次肯定地说:“真的不咸啊!”
白爱强也尝了一筷子,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小凤,你是不是味觉不好,这么咸,还不咸?”
小凤委屈地说:“我吃习惯了,我们家做菜就这样子的。”
“行了,也怪我没说清楚,倒点开水涮着吃吧,小凤,下次做饭少放点盐,少放点辣,咱家口味清淡。”刘翠花无奈地去拿碗倒开水,瞧了瞧碗又觉得不对劲,碗底还没有白字。
她问:“昨天办酒,碗是不是还错了?”
小凤含着饭,立马说:“妈,都怪我不好,早上我吃完饭肚子就不舒服,就让学识帮我收一下碗,结果一不小心给打碎了,学识不是故意地的,你别怪他。”
白学识站起来,“奶奶,碗是我打碎的。”
刘翠花瞧着王小凤的解释,话里话外的都是别怪白学识,可听着就是不太舒服,或许是她主观不喜欢王小凤,所以对她说的话也是带着偏见的。
她知道自家孙子的秉性,并没有开口责怪他,得知这新碗是南星出钱买的,心里欣慰,这兄弟姐妹就该团结,日子才能过的好。
白爱国听到女儿这么懂事,心里高兴,觉得这咸菜也能让他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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