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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回神,道:“问什么?”
“我说, 你是不是偷吃肉了,你身上有股烤肉味。”白莲花吸了吸鼻子, 她确定自己没有闻错。
“你这是狗鼻子吧!”白芨闻了下衣服, 汗味夹杂着烤肉味, 差点没有吐出来,想到晚上跟凤凰离的那么近, 顿时脸上变了色。急忙往东屋跑。
“喂!二哥!你别跑啊!”白莲花气得跺脚,“哼,他肯定偷吃肉了。”
白南星累得直打哈欠,即使白莲花表演得再精彩,她也没眼看了,将椅子搬回屋,就回东屋睡觉去了。
……
一连晒了好几天稻谷, 最忙的双抢也结束, 社员们忙着将晒好的稻谷交到公社粮站, 完成交粮的任务,白南星总算迎来喘气的机会。
第一天正式到卫生所上班, 陈医生和她们说了待遇,每个月工资5块钱,年终参与生产队分红,这项基本没有,生产队年年能供得全队人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分红。上工10-15天,计20天工分。
罗凤凰听到五块钱,心里高兴极了,兴致勃勃地和白南星讨论等拿到五块要怎么花,她长这么大,口袋还没有过五块钱。
白南星没有什么感觉,她并不缺钱,这五块钱,她打算每个月给刘翠花二块钱。她知道白家没有分家,怎么着也得上交一点。
陈医生吩咐她们清理完药柜,药柜里炮制好的草药也就是治疗头疼脑热的几种,西药更是少得可怜,陈医生说咱们卫生所也就看些小毛病,大的看不了,都上公社要不县医院。
他自己也不是专业出身,当年也是因为识字被抓去学了一段时间就赶鸭子上架了,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对着医书给社员们看病,草药抓来抓去也就那几种,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索才在医学上有些小成就。
现在资源这么紧张,村里人有啥毛病都是抓点草药吃吃,社员们每年每人交一块钱给大队卫生所的,看病只要花五分钱问诊费,除了那些慢性病或者特殊的药贵一些,一般的药都很便宜。
陈医生叹口气道:“哎,现在都穷,要是谁家得个慢性病,癌症什么,那都是回家等死,村里人没几个人愿意花钱治,行了,你们继续理,我去采药。”
陈医生拿着背篓和锄头准备出门,白南星提出她和罗凤去采药,一是因为陈医生年纪大了,采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二是她想采更多的草药,她不想诊所里只能看头疼发热。
罗凤凰眼疾手快地上前将陈医生手上的锄头抢过来,说:“在培训班,我们也学过采中药,陈医生,你放心,这事咱们能办好。”
陈医生见两位姑娘这么积极便答应了。白南星和罗凤凰两人背着背篓,拿着锄头上山了。
幸福村的后山常见的草药还是非常多,白南星刚上山就发现一大丛连翘,采其果实,挖其根,白南星做得非常利索,随后又发现苍术,取茎挖根,罗凤凰跟在后面边学边挖。
两人一路采了不少常见的草药,白南星还发现了一棵灵芝,太小了,跟牛家山的不能比,她想着过两天还是要去一趟牛家山。
两人采好草药下山,路过一座孤零零的稻草屋,白南星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说这屋子还挺隐秘的,她来后山好几次都没见过。
罗凤凰急忙拉住她,告诉她这房子早没有人住了,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杂树长得比屋子高,听说前几天这里住了进了一个人,这人被关进牛棚五年,昨天才被下放到咱们村。
“在那种地方呆了五年,还能这么坚强地活着,也真是厉害。”罗凤凰感叹道。
白南星从原主记忆里得知牛棚的概念,那并不是一个有人权的地方,每天都要接受所谓“思想反省”,会被挨打,完全失去尊严的那种批/斗。
她的后爸就是被关进“思想反省室”,承受不了那种折磨而自杀的。
白南星看向茅草屋,屋顶的稻草早就烂了,唯一的窗户也没有遮挡,连木门都烂的。
“走啦,别看了,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咱们还是离远一点好。”罗凤凰扯着白南星向前走。
思想有问题,这句话无疑戳中了白南星的肋骨,她想起了自己在天庭被所有同窗揭发她,说她思想有问题。
说她高傲嚣张,说她不服从管教,不遵守规则,总是特立独行,从不参加批评大会,甚至说她写的药方里有反抗玉帝新政策思想,连上课走神、睡觉都成了思想有问题。
墙倒众人推,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的头上,即使没有证据,他们认为你有罪,你就是有罪。你若狡辩,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摧毁你的精神,让你改正思想。
白南星在天牢里看到过有些神仙被折磨得毫无尊严,最后自毁修行消失在三界之中。
回到卫生所,两人将药材清点出来,洗干净放到簸箕里晾晒。陈医生看到许多草药都是他药柜里没有的,再看白南星动作娴熟的样子,他心里欣慰,幸福大队的社员们往后应该会少受些病痛的折磨了。
白南星也跟陈医生说了明天去牛家山采药,陈医生是知道牛家山的,山上草药品种多,他有些担心白南星的安全,深山里肯定有野狼。
罗凤凰也要跟着去,白南星说自己去过一次,不会有事。至于罗凤凰,白南星让她留在诊所,万一有人来看病,有个女医生在,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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