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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年说:“南星,咱们的事还是要告诉一下你家人,等农忙结束,我就正式去拜访你的家人。”
“好。”白南星眼里透着期待。
下午上工白南星心情还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嘴里哼唱着周道年教她的《珊瑚颂》,白芨看他姐那个兴奋快乐的样子,心里哀嚎他姐肯定是故意刺激他。
他好不容易熬到罗忠仁不时时刻刻跟着罗凤凰,他和凤凰偶尔还能来个巧遇的时候,自己非得急功近利,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罗忠仁弄伤了不说,罗凤凰忙着照顾她爷爷,连偶遇都没有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白芨挨着白南星坐下,说:“姐,我说你有点礼貌行不行,你弟都这样了,你表现这么开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表现很明显?”白南星收起脸色笑容,恢复平日的神色。
“你说呢?整个田头都听到你的歌声了。”白芨的话实属有些夸张。
白南星瞪了白芨一眼,抬头去寻找周道年身影,他和大队长说话,大概是感受到白南星注视,周道年抬头回望,两人目光在短暂地碰触后又迅速离开了。
白芨正烦心自己的感情的事情,对他姐的异常并没有发觉。
晚上吃完饭,白南星特意去找范苗香,想问问她这里结婚习俗,大概要多少钱,好歹让周道年提前有个准备。
范苗香正在屋里剪鞋底,不足巴掌大的鞋底一看就是给未出生的宝宝做的。
范苗香见白南星进屋,停下手里的动作。
白南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先替范姨做孕检,确定孩子没问题后才吞吞吐吐地问:“范姨,我三叔结婚花了多少钱啊?”
范苗香疑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随口问问。”
范苗香说:“那可得准备不少,光36条腿就得忙活一阵子,还有请媒人看家定日子,彩礼钱啊,酒席也是要排面不是,这结个婚没个三百块都不行。”
“这么多?”白南星大吃一惊。
“光打家具就得一百多咯,杉木又不便宜,还得请木工师傅打,新衣新被子,你三叔和你学文哥结婚,你奶奶都是攒很久的布票还在村里借了个遍才凑齐的,到现在欠的布票还没还清呢。”
白南星皱着眉头,突然觉得结婚真的是件麻烦事,范苗香心生好奇,平日只是提出说对象都反感的孩子,今天怎么会主动问起结婚的事,她刚想问白南星怎么回事,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冲进屋的大嫂给打断了。
万珍一脸焦急地说:“南星,快去看看学识,他发高烧了。”
白南星听后赶紧提着药箱冲进大妈家,学识趴在床上一声不吭,地上还有些未消化的呕吐物。
“怎么又吐了啊,学识啊,你别吓妈啊,”万珍急的将学识抱进怀里。
白南星拿出体温计给他测了体温,发现高烧39度,学识浑身皮肤滚烫,一张小嘴巴被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咽喉也红了,额头上出现红色小丘疹。
白南星解开学识的衣服一看,胸口的小丘疹有些已经为成了水疱,很小个。
万珍问:“南星,学识这是什么病啊?”
“是水痘,没事,正常两个星期就会好,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出门,会传染。”白南星起身又道:“我现在去卫生所拿药,大妈,你不要着急。看着他,不要让他把这些水痘抓破了。”
万珍听到水痘后松了口气,这东西学文和牡丹都得过,她也算有点经验。白爱中跟着白南星去卫生所拿了中药回来煎。
喂药的时候学识嫌弃药苦不肯配合,大概是高烧难受,小脸皱成一团都没有舒展过,一直抱着白南星胳膊不肯放手,哭着喊着不要喝药。
“学识,你乖乖喝药,等病好了就让蓝毛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白南星对学识无奈至极,平生第一次极有耐心地哄人,温柔的语气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学识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泪水,嘴角瘪着道:“那蓝毛能带我飞吗?”
“能。”
“大姐,你骗人。”
“我没骗你,蓝毛真的会飞。”
“它又没有翅膀,怎么会飞?”
“你想知道为什么,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白南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递到学识嘴边,学识摇摇头,直接接过碗一口气喝了干净,喝完小舌头在口腔里跳舞,“大姐,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万珍立上倒了些温水给学识喝,喝完水学识已经睡着了,高烧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压根没有力气再去听蓝毛为什么会飞的故事。
一晚上的折腾,白南星没睡好,第二天上工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一上午都在咬牙坚持,本想着中午可以好好补个眠,没想到蒋丽丽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卫生所,孩子发着高烧,扁桃体红肿,身上也起了红疹,从脖子向下,全身都是,特别是肘膝弯曲的位置还有大腿内侧。
蒋丽丽急得原地打转,问:“白医生,怎么样?”
白南星检查完确认病情,说:“烂喉痧,我先给他肌肉注射一针青霉素,再配一点口服药,他这种情况是这几天不能去上学,避免感染其他孩子。”
蒋丽丽听到会感染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刚复课第一天就出这种事情,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后面几天,班里连续好几个孩子出现同样症状,这下子白南星和罗凤凰也跟着急了,不光要给得病的孩子治疗,还给学校孩子统一做检查,避免大批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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