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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南星从震惊中回过神了,摇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移动的画面,心里感叹凡人真是厉害,什么都能创造出来。
    周道年见她看的投入,也没再出声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看完一场电影,白南星还有些意犹未尽,问周道年什么时候可以再来看。
    周道年说:“要不,咱们接着再看下一场?”
    白南星高兴地点头,“我去买瓜子,我刚闻到旁边人吃瓜子好香。”
    “我去买,你在这等着。”
    不一会儿,周道年买一份瓜子回来,两人又买了两张票进了电影院,白南星惬意地看着电影,吃着周道年剥好的瓜子,这次看的是战争片,看得白南星几度落泪,她忍不住偷偷地用袖口擦干眼泪不想让周道年看见。
    没想到两人出了影院,白南星发现周道年的眼眶也红了,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周道年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好饿啊,咱们回家吃饭吧。”
    天确实晚了,两人迎着冷风骑车回到家,家里一屋子的人,爷爷奶奶大伯小叔他们都在屋里坐着,白南星刚进屋,白芨就吵着要看结婚证,周道年把结婚证拿了出来,白芨立马抢过去大声地朗读出来。
    白芨朗读完,屋里还响起了掌声,把白南星尴尬地想钻地缝里去。
    今晚的晚饭特别丰盛,白爱国拉着周道年又喝起了酒,虽然酒席还没办,证领了就正式成为一家人了。
    这回白爱国还算理智,没喝个烂醉,吃完饭一屋子人商量着两人的婚事。
    白南星还是没有逃脱做鞋子的命运,这里的习俗结婚前女方要给男方及男方的家人做鞋子,周道年知道白南星不会这些针线活,想说自己父母也不在身边就免俗了吧。
    白爱国不乐意,他可不想别人到时候捡嘴说他们欺负女婿是个外地人,要来周道年父母的尺码,让白南星做鞋,缝鞋垫。
    白南星一个头两个大,三双鞋她要做到何年马月,好在这是要送出去的礼,有范姨帮忙,剪里子面子都是范姨做的,她只是缝合一下就行,两双鞋硬是在范姨的一针一线的指导下完成了。
    *
    要结婚前两天,白南星去公社给卫生员们上了最后一课。
    徐长顺惜才想提拔白南星来公社医院工作,白南星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我觉得卫生所也很好。”
    徐长顺说:“我没说队卫生所不好,不管在哪里都是为人民做贡献,只是你也该为你的事业想想,人往高处走,你只在队里当个卫生员有什么前途?我明年就会调到县医院做主任,走之前我把你调公社来,你好好努力,等我在县医院站住脚就提拔你上来。”
    白南星:“徐副院长,提前恭喜你啊,也谢谢你为我着想,可是我不想去公社,更不想去县医院,我只想呆在卫生所。”
    徐长顺见劝不动只当白南星还是太年轻,不懂为未来做规划,放着城的铁饭碗不要,非要窝在农村。
    白南星没时间和徐长顺讨论个人事业,后天她就要做新娘了,范姨特意叮嘱她早点回去,很多事情要给交代给她和道年。
    虽说破四旧,可农村结婚的规矩还是很多。
    白南星听了脑袋晕乎乎的,好在范姨说的基本上没她什么事,她只要乖乖地当个听话的木头人就好。
    范姨说:“道年,铺喜被全福人我找了村里的花奶奶,滚床就让学识去就行。”
    周道年坐在一旁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因为道年这里没有亲人,父母也没有办法来参加婚礼,除了省里几个朋友过来,周道年能请的也就队里的秦书记和大队长了。
    白南星这边也请那两家,为了省事,两家酒就一起在女方这头办了。
    第二天白家人一通忙活,白南星想去帮忙被范姨阻止了,明儿就要嫁出去了,在娘家最后一天可不能累着,白南星只能坐着看家里人为她忙进忙出。
    次日天不亮,白南星就被范苗香从床上拖了起来,洗漱打扮,白南星的头发刚过肩,范苗香给她抹头油绑两条精致的麻花辫,脸上涂了雪花膏,换上崭新的红棉袄。
    出了屋家里人都夸漂亮,可白南星照过镜子,跟平时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胸前的大红花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吃过早饭白南星就被安排在房里坐着,没多久屋外就热闹起来,白南星的房间里也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都来看新娘子,看嫁妆。范姨早就叮嘱她,见到人不会说就笑。
    于是周道年还有来接亲,她的脸都笑僵硬了,终于外面的鞭炮声响了,周道年总算来接她了。
    周道年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跟她一样戴着大红花,白南星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在领袖画像下宣誓完成了结婚的仪式,中午流水喜宴办得非常热闹,白南星和周道年空着肚子敬一桌又一桌的酒。
    后来白南星人都晕了,整个人像提线的木偶,酒席什么时候结束,她什么时候回的家都不知道。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周道年鼾声,她坐起来脑袋还有点疼,口干舌燥得想喝水。
    她起床想点灯,伸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桌子,恍然间她才记起自己已经嫁人了,这不是她原来的房间。
    “怎么了?”周道年坐起来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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