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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研究生毕业典礼,邀请家长出席。她当时给梁登义打电话了,但是冯明蕊强硬的表态,如果梁登义去,她就不去了。所以梁登义最后也没有来。
卢一文看这父女俩,联想到自己坎坷的命运,也哭成个泪人。
送梁登义进手术室后,她坐在外面大厅的椅子上,一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过了二十分钟护士在门口叫:“梁登义家属在不在?”
连着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还是出去接女儿的卢一文峥回来听见了,喊了她一声。
她才进去签了字。
等出来,卢一文给她介绍:“静静你见过的,她刚请了假赶过来。”
卢姨的大女儿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比她之前见的胖了一点,和卢姨很像,看起来很温柔。
钟静先伸手不好意思的说:“我只在我妈和梁叔结婚的时候见过你一次,当时匆匆忙忙,都没来的及和你说话。”
她也不好意思的说:“请假不好请,我爸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钟静和气的说:“之前有个同事休了产假,要不然我能早一个星期过来。正好快中秋节了,之后就是长假,现在不忙了。”
冯豫年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别人对她温柔,她就会更温柔。
安排钟静说:“你带卢姨回去休息休息吧,估计昨晚都没怎么睡。我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卢一文拒绝:“我一整天也就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我做。”
冯豫年知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其实她没那么累。
李劭忱让助理给她们把能办的都办好了,连餐厅的饭卡都办出来了。
她连饭都不用送。老梁的饭都是外面定好的,三餐准时送来。
李劭忱对她,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三个人坐在外面闲聊,卢一文自从和梁登义结婚后,过得很平静,再也不惧怕已逝的丈夫家里的那些泼皮亲戚的骚扰。她也是厚道人,为梁登义花钱她是真心舍得的。
她女儿也知道,自从妈妈和梁叔结婚后,妈妈的生活好过了很多。
三个聊的挺好的。一直到下午,梁登义才出来。
冯豫年看到移动推床上的昏迷的梁登义,登时脸色煞白。
即便知道他人没事,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等人送到病房里,梁登义还在密切观察期。
她站在床边心里慌得要命,突然意识到,她长这么大,也只有在爸爸面前,才打心里觉得理直气壮。即便快三十岁了,收他发的红包依旧心安理得。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让她年少窘迫,但是他性格疏朗,即便三言两语,总能让她开心。她从亲以为那是因为他是她爸爸,那是他该做的,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他其实算是个还不错的人。
未必是妈妈嘴里说的那个可恶至极的人。
钟静见她红着眼,悄悄拉着母亲出去了。
李劭忱来的时候,就见她握着昏睡的梁登义的手,贴在她脸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哭着说:“爸,等你好了,你带我去看海吧,你不是和我说你是海里长大的吗……”
她哭的说话断断续续的,李劭忱听了很久,等钟静和卢一文再回来的时候,冯豫年才才看到李劭忱。
钟静见她哭的眼睛通红,俯身抱抱她,安慰她:“梁叔手术很成功,肯定会没事的。咱们都好好的。”
她迟疑了稍许,才同样伸手抱了抱她的继姐钟静。
第20章 . 张弛 只有你好了,他才能好。
冯豫年平复了心情才出门, 问李劭忱:“你怎么来了?”
李劭忱:“我就是来看看。”
冯豫年这次是领他的情。他帮助她良多。
李劭忱见她哭的眼睛发红,就安慰说:“手术很顺利,你不要太焦心。”
冯豫年笑笑, 算是久违的放松了片刻。
李劭忱还有事,走之前说:“这几天应该还有人来。”
等第三天她才知道, 叶潮、沈南贺,连张弛都来了。几个大男人还领着李殊逸的小助理。
病房里全是男的, 小姑娘一直好奇的看她。
梁登义已经到普通病房了,虚弱地看着病房里的几个小伙子,看起来心情很好。
卢一文一时间也拿不准该怎么招待他们。
张弛身量最高, 一脸正气, 站床边和梁登义说:“梁叔, 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面, 我们都是和冯豫年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前段时间还藏着不肯和我们说,我今天休假才知道您住院了。”
叶潮刚准备接茬,张弛报告完, 转头和叶潮说:“你就别说了, 梁叔刚做手术,就让他休息吧。”
说完又和卢一文和钟静说:“阿姨,不好意思, 我们人多,打扰到病人休息了。我们和冯豫年出去说。”
冯豫年站在门外, 问:“谁的主意?怎么都知道了?”
叶潮憋了这一会儿,早忍不住了,问:“你说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之前问你, 你还撒谎?”
张弛瞧他一眼,挑挑眉,没吱声。
沈南贺也开玩笑说:“你这也太见外了,咱们可是有一起下乡过生日的交情。”
冯豫年也不好多问,说:“那等等,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正好遇上了。谁也不许拒绝。”
她进去和卢姨母女交代了两句,拿着外套出来,张弛和她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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