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您……出差？”
    季北那小心脏，就像见了自己偶像一样，砰砰的，一双眼睛闪着光芒。
    他可是亲眼所见老板被赶出家门的，那脸色，寒冰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整层楼犹如死神降临，冰封了一切。
    程依依默默的将手机飞行模式，忽略掉季北激动的喜悦，拿了眼罩开始休息，她昨晚一夜未眠。
    睡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季助理，你可以安静点，我需要补充睡眠，谢谢。”
    季北:“好的好的，您睡。”
    同一个目的地，同一班航班，交集在一开始就有了，不急于知道最后的答案，他已经幻想了所有过程。
    意料之外的，是程依依居然选择了经济舱。
    如果，程依依知道他惊讶的点，一定会心平气和，并且耐心的告诉他，她穷了，没钱了。
    窗外，云层一片叠着一片，机翼掠过，划开一道凌厉的风，带动着那几朵云跟着飘到窗口处。
    新闻上报道，今年的雪，大概不会下了。
    程依依是被叫醒的，季北在耳边一句接一句的“程总，您不饿吗？”“程总，该吃饭了。”“程总，您要喝杯水吗？”
    “季助理。”
    程依依悠悠的喊了一声，抬手扯掉眼罩，眸底蕴含着一丝怒意，“季总从未觉得你聒噪吗？”
    季北:……
    被嫌弃太吵了。
    季北诚实的点点头，“说过。”
    “你有女朋友吗？”
    程依依又问。
    咦，程总关心他？是不是准备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季北压抑住开心的情绪，摇摇头，“没有。”
    “不见怪。”
    程依依抬手，有空乘走了过来。
    “小姐您好，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空乘礼貌的询问。
    “一杯柠檬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
    季北看着空乘的背影远去，还是没听懂程依依的哪句“不见怪”的话，垂头用毕生所学去理解，半响，表情僵住。
    空乘送了柠檬水过来，递给程依依后，目光从季北身上掠过，大概在疑惑，这位先生突然的自闭，好奇怪。
    还有几个小时飞机即将抵达洛杉矶机场，程依依着实抵不住饿，还是要了一份中餐，随意的吃了几口。
    诚然，味道并不怎么样。
    不过，季北吃的大快朵颐的，那副样子，就像饿了好几天。
    程依依淡淡的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去上洗手间的时候，碰巧听到两位空乘在聊八卦，话题涉及了程依依熟识的韩佳欣，以及娱乐圈的唐妍妍。
    “没想到唐妍妍这么好看，不过心高气傲的，要个签名被凉凉的讽刺了一句，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大概是她最近感情出现裂痕，你又不经意提了一句，才会被说吧，毕竟明星也是人，七情六欲也是正常的嘛。”
    “那你怎么知道她身边的人是韩氏集团的韩佳欣？”
    “磕cp的时候，觉得与季氏那位挺登对的。”
    “季少？是不是很帅？”
    “惊鸿一瞥。”
    “……是这么用的么？”
    “因为网上只有那一次流露出季少的一张侧颜杀，所以，真的是惊鸿一瞥。”
    后面，程依依就没再听了，她离开了洗手间，回了座位。
    季北拿着手机，正在少女心爆棚的追一部恋爱剧。
    韩佳欣这个时候也去美国，为了什么？
    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飞机落地。
    季北与程依依并肩而立，裹紧外套，面对着外边的一片漆黑。
    “程总，您订酒店了吗？”
    季北问。
    他想跟程依依说，老板在这儿买了房，要不嫌弃，去蹭蹭？
    程依依抬头，望着天色，一颗星星都没有，寒风凛冽中，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答反问，“上次，你老板很生气？”
    被赶出门那次？
    岂能用生气来形容！
    季北否认，换了一个词，“老板不是生气，是暴怒。”
    “哦。”
    “程总，您是为老板来的吧？”
    “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一晚。”
    “您没订酒店吗？”
    “苦肉计应该没问题。”
    “……”
    为什么季北觉得，他们两个的对话，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偌大的候机室，偶尔有几个人经过，等这个航班的人全离开后，此处空旷得有些渗人，说话都有回声了。
    程依依是订了酒店。
    季北也同样邀请她一同乘车离开。
    不过，她拒绝了。
    季北离开时，程依依交代了一句，不准告诉季霆枫他知道自己来这儿的事，否则，他将面临失业。
    被恐吓的季北哆嗦了一下，利落的关上车门，招呼都没打的就离开了。
    她穿的是一件毛衣长裙，套了外套，围巾柔软暖和，坐在候机室里，头顶上有唯一的一抹灯光，点亮了她心底的安全感。
    “小姐，您回不去吗？”
    有巡逻的保安，看到了程依依，上前询问。
    程依依指尖冰冷，忽然觉得，当时脑子一热想到的苦肉计，就是折磨自己的。
    “稍后，有人来接我。”
    程依依礼貌的回绝了对方的帮助，只简单的回了一句。
    现在这个点，是江市迎来的团圆节，新年来临，一片欢声笑语中，每句话都是祝福，喜庆洋洋的。
    季母给程小暖和程小莫买了一套大红色的拜年服，精致的小脸，将那俗套的衣服。衬托得昂贵了几倍。
    “太奶奶，奶奶，爷爷，新年快乐！”
    程小暖和程小莫齐齐同三位长辈祝贺着，随后深处小手来，“奶奶，有新年红包吗？”
    季母被逗笑，把早已准备好的新年红包递给他们。
    “谢谢奶奶。”
    程小暖亲了一下季母，把红包贴心的收好。
    程小莫则将红包递给程小暖，“红包。”
    “哥哥，这是奶奶给你的。”程小暖哀怨的看着程小莫，“哥哥，你要重新准备一个，才算是你给我的。”
    “麻麻没给我钱。”
    程小莫哼了一声。
    程小暖叹了口气，勉强的接了红包，然后笑容突然绽放，甜甜的冲程小莫笑起来，“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程小莫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的互动，让准备递红包的季父，默默的又多拿了一份。
    “依依打电话回来了吗？”
    首位上，季奶奶问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