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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1

      “为何私闯皇宫。”他逼近,声音幽冷。
    青烟低笑:“什么理由重要吗?”
    私闯皇宫,欺君,不都是死罪一条吗,他要的不就是让她死吗,但她肯定皇上不会轻易让她死,因为还要用自己威胁夜暮沉。
    只是现在看来,真正能威胁到夜暮沉的,似乎不是她。
    “回答朕的问题!”他忽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对上自己的双眼,“你,是太后的人。”
    是一个肯定句。
    那晚,皇上突然夜访太后寝宫,就是因为华初说青烟会出现在那里,可是现在他已经确定华初和她是一伙的,自然知道当晚是华初故意放她走的。
    也就是确定,她当晚是去了见太后。
    明知,为何要故问。
    “皇上所言极是。”
    还所言极是!
    “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他手中的力度加大,往前一扯,她的脖子都被拉得有些酸痛。
    不禁蹙眉,眼中尽是疲惫:“皇上要怎么样才会放过青烟?”
    杀不杀,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就像赐婚一样。
    夜季渊瞧着她眼中的灰冷,不悦地甩开她的脸上,弯腰,凑到她耳边低语:“让皇兄休了你,做朕的专属舞女,既能让你摆脱太后的牵制,又能安然生存,是不是该感谢朕的英明。”
    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青烟浑身一颤,万万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与其说要求,却更像是给她另一条出路!
    只是,他怎会无缘无故的保护自己,定是有什么阴谋。
    夜季渊看见她眼中的惊诧和猜疑,不禁冷冷勾唇:“朕自然有朕的目的。”
    其实,在他提出舞女的要求时,根本没有想太多,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青烟还未来得及回应,一个太监就匆忙赶了过来,说是承公主回来了。
    听闻承香芙特意从边塞赶回来,是想和大家已经参加宴席,不过闹一场刺杀,宴会早已散了,可是她既然回来了,不可能就这样回去,自然要前来会见一下皇上。
    青烟如释重负,本想着皇上会因此放过她,不料……
    “来人,将夜王妃押入地牢!”
    听见皇上命令的护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命地上前扣住青烟的双臂,将她拖起。
    青烟愤然地瞪着他。
    “慢着。”
    虚弱而熟悉的声音响起,青烟又惊又喜,倏然看向前方,夜暮沉正缓缓走来,许是伤势严重,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步伐不稳。
    “不知皇上为何要押她?”夜暮沉轻轻勾唇,行了个礼后便抬眸询问。
    夜季渊瞄了他被剑刺过的位置,深深一笑:“她私闯皇宫,还犯了欺君之罪,只是具体状态没有搞清楚,自然先关起来,皇兄身受重伤,还要招待雪国使者,这种事情就不要多管了。”
    似乎,他和她没有关系一般。
    夜暮沉垂首,带着嘲讽睨了眼青烟,“皇上所言极是。”
    这句话,夜季渊今日听到了两次,不过这一次却让他无比满意,然而青烟心一痛,难以置信地看着夜暮沉。
    他带病出来,不是来救自己的吗?
    当触及到他眼中那一抹寒意,青烟才知道,他在惩罚自己!
    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在护卫的压制下与他擦肩而过,不知她是不是看错,竟发现夜暮沉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地牢的环境可想而知,脏,乱,臭。
    青烟一进去,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刮了过来,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所以忽略了他们看戏的神情,一进入牢房,听见锁链扣起的声音后,倒在草堆中闭眼睡去。
    她向来不是被宠着的大小姐,怎样的环境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关系,因此,不久之后,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太后寝宫,连个太监正殷勤地为她捶腿,一脸讨好的模样,而她身后也站着一个太监为她按摩。
    她神情舒适,似乎极其享受。
    “听说,工部尚书那边出了些意外?”太后紧闭的双眸微微张开一条细缝,带着些许迷离。
    “是的,修尚书修的水坝偷工减料,被皇上抓住了把柄。”她身后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说着,同时观察着她的神情。
    吏部是太后娘家那边的势力,自然也是她的人。
    “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坏事,他们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了。”太后敛眉,她岂不知皇上正一步步削弱她的势力?这次修尚书的事情皇上定不会善罢甘休。
    苦恼地阖上双眸,她似乎回想到从前的事情,当她还只是一个贵妃的时候,和皇后关系亲密,两人都对夜季渊的母妃痛恨至极,因为他母妃的手段残暴,总是给皇后找麻烦。
    后来,发生皇后被她儿子夜暮沉亲手所杀的事情后,皇上竟让自己坐上了皇后之位,可是不久之后,皇上大病驾崩,她成了太后,膝下无子,深思熟虑后,她选择了夜季渊做皇上。
    至于原因……
    回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个狠厉的笑容。
    夜暮沉这孩子绝对会重新抢回皇位,那么,她就是要让两兄弟来个你争我抢,让夜季渊体验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也让夜暮沉在这场争斗中伤痕累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就是要将两个人彻底毁灭,自己做月国的统治者!
    青烟是被人摇醒的,微微睁开眼,惺忪的眸光在黑暗的牢房中看不清眼前之人,但看那身形,大概可以知道是女子。
    “青烟姑娘,我是依琴。”清泉般的声音响起,青烟一怔。
    雪妃?
    来看她的人居然是她?
    也好,她也想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有……当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雪妃是不是该称呼我一声,夜王妃?”青烟本来是想打个招呼,不料一开口就抓住了她的称呼不放,反唇相讥,不禁苦笑一声。
    瞧,自己真像一个妒妇。
    束依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了片刻后轻笑,却没有顺着她的意说下去,也没有坐下,站得笔直地将双手拢在袖中。
    “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的。”
    “嗯。”她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她,忽而意识到自己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小丑仰望着仙女。
    脚镣发出叮叮的响声,她站了起来和她平视,道:“雪妃有什么想问的?”
    她微微一笑,俨如花开,“你和小暮之间是什么关系?”
    青烟一怔,明明是她想搞明白束依琴和夜暮沉的关系,反而被她先质问了起来,彷佛像……一个正室拷问没有名分的情人一般。
    还是在这牢笼之中。
    “这句话不该我问你么?”青烟淡然一笑,毫不畏惧地盯着她。
    束依琴摇头:“青烟姑娘误会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帮小暮?”
    青烟淡淡地挪开目光,看向前方的铁杆,笑道:“既然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你想要的信息,公平起见,我自然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事实。”
    好看的眉头轻蹙,束依琴沉默片刻,有些犹豫:“青烟姑娘,在未确定你和小暮的关系之前,我不方便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这句话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沉默,气氛僵住了。
    终是青烟沉不住气,冷声道:“雪妃既然一副担心我夫君的模样,当年又为何做出那些伤人举动,若是对他无意,请不要再干涉任何的事情。”
    对,她就是看不惯束依琴和夜暮沉!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束依琴露出一抹苦笑:“原来你都知道,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那也好,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远离皇权争斗,安安稳稳地过完自己的人生。”
    蓦地一怔,青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一双魅力十足的瞳孔,隐藏着深深的爱意和无奈。
    青烟浑身一颤,显然无法接受。
    束依琴按住她的肩膀,慢慢地靠近她的耳边,悄悄细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狱吏前来催促,束依琴才停止了说话,轻笑地点头,转身,离去。
    青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脑袋里涌入的信息量太多太多,她整个人无力地软在草堆中,双眼无神。
    原来一切的一切,是这样的一回事。
    束依琴陷害夜暮沉,就是为了让皇上做出逐放他的决定,因为她嫁入了雪国,深知宫中争斗的残忍无情,她不愿心爱的小暮遭遇这些事情,于是,故意设局,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当她准备出来求情的时候,被兰舒琴抢先一步,突然挖眼的举动震惊全场,也在无助的夜暮沉心中印下深刻的痕迹。
    束依琴竟是如此深爱着夜暮沉,宁愿被他误会一辈子,被他憎恨一辈子,也要忍痛设局,亲手将她推离皇宫。
    只是,束依琴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
    她自顾自的强迫夜暮沉远离皇宫,远离争斗,这是夜暮沉想要的吗?
    在这点上,她和束依琴的想法完全相反。
    从青烟的心放在夜暮沉身上时,她就想着助他为王,虽然他会遇到很多危险,但她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一个生存在斗争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