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冬天有些萧瑟。
    虽然温度从来没有跌破零度，但阴冷的海风和湿寒的空气却让这个城市有些别样的感觉。
    由于地处高纬度，几乎要到九点以后才能看到太阳懒洋洋地爬上天空，而不到下午四点，天空就已经陷入黑暗。
    这里没有极端的雨雪天气，但经常会有突如其来的骤雨和阵雪，让人猝不及防。
    春夏之际的碧草鲜花在这个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到处只能看到古藤老树昏鸦，以及在风中匆匆行走、脸庞被大风吹扁的行人……
    市政也经常选择在旅客稀少的冬季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维修，到处可见挖断的道路、管道和外翻的泥土，偶尔也能闻到刺鼻的臭水沟味道。
    这座城市在夏天绿荫的掩映下美丽宜人如同童话世界，但在如今寒冷的凄风苦雨中只能显得衰颓而零乱。
    原本游人如织的海滩上只能看到被风吹动的枯枝败叶，冰冷刺骨的海水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柔。
    这片空旷到有些苍凉的海滩，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偶尔显现。
    如果有人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
    “结束了！”
    龙殊特仰天躺倒在冰冷而湿滑的海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海边的温度当然比城市中心要低一些，他口中喷出的热气在一瞬间就凝成了白色的水雾。
    在零上四五度的天气里，他只在身上披了一件休闲的运动外套，赤着双脚，挽着裤腿，嗯，没有什么秋裤……
    长长的海岸线上满是他的脚印，坑洞中还残留着涨潮时的海水，那颗沾满了沙土和泥水的足球早已经分辨不出黑色和白色，正随着海风“骨碌碌”地滚动着。
    这是他在秋天时曾经创造出来的奇思妙想，利用海滩来进行训练。
    在询问了系统和队内教练之后，他确定这确实可以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技术有一定的提高，于是从9月之后每周都会来训练一两次。
    湿滑松软的沙滩比起平整的草地来说，很难让人发力，在上面跑步会更加考验脚部抓地的力量、脚踝的稳定性、以及膝关节的灵活性，也更容易锻炼臀部与腿部肌肉群，当然……代价是疲惫会成倍的增长，对于身体的损耗也会成倍增加。
    好在这是冬歇期，其他队友都去温暖的南方度假，师徒学习系统也暂时停止了作用，他的体能可以得到保证。
    经过了三个月的适应，他早已经适应了无球跑步，现在训练的是带球慢跑。
    沾上沙土和泥水的足球比起平时要沉重得多，加上不时有海风吹过，足球的滚动轨迹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虽然是慢跑，但每向前走出一米，都要付出比平时多一倍的努力，无论是双脚、眼睛，还是头脑，乃至于呼吸，都必须全神贯注地投入，否则就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扭伤身体。
    训练固然重要，但这毕竟是难得的冬歇期，龙殊特也稍稍降低了训练的强度，趁机给自己还在成长的身体留下了一点休息和恢复的时间。
    他可不希望自己“神功大成”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连骨头都碎了……
    那样的神功还有什么用处啊！
    这又tmd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七伤拳！
    -
    短暂的冬歇期很快结束，当范巴斯滕看到所有人都毫发无伤地返回训练基地报道后，这名苦命的主教练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但他却得到了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后卫阿图巴和中场恩诺这两名一线队球员……竟然要在1月中旬到2月中旬，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回到自己的故乡喀麦隆，去参加那个连奖金都发不出来的非洲杯！
    恩诺无疑是前场组织的主力，龙殊特的绝大多数向前直传球都要交给他来处理，缺少了他，阿贾克斯进攻型的运转必将受到影响，无论是艾萨蒂或者林德格伦，都很难起到他的作用；阿图巴虽然不是绝对主力中卫的人选，但身高超过一米九的他却是球队在定位球防守和进攻时的一大支柱。
    范巴斯滕现在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天天祈祷，祝愿喀麦隆在非洲杯的小组赛就一败涂地打道回府，最好他的两名球员连比赛都不要踢，直接飞回美丽的阿姆斯特丹……
    但至少在1月份，他是看不到这两名可爱的黑又硬了。
    -
    “很好，”体能教练雷纳尔多-兰德伯格笑眯眯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体检报告，然后一脸欣慰地拍了拍龙殊特的肩膀，“你终于懂得劳逸结合的重要性了，没有在这个冬天继续摧残自己的身体。”
    “当然，雷纳尔多，”龙殊特连连点头，“我每天都用三分之二的时间休息和恢复，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有问题。”
    兰德伯格本来很欣慰的脸色顿时一黑：“难道你剩余的八个小时都是用来训练的？”
    “啊？怎么可能……”龙殊特打了个哈哈，“你……数学可真好……”
    -
    虽然距离下半程第一轮比赛还有近两周的时间，但球员们已经开始进行比赛的准备。
    足球俱乐部的运营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尽管在大多数小说中，球队无非就是买人、卖人、训练、比赛，但只是训练这一个项目，就能够让很多人学习四年还学不会。
    范巴斯滕也带着这帮刚刚度假归来的年轻人前往了温暖的西班牙，跟当地的两只球队进行了热身赛性质的比赛，让这些放松了半个月的球员们寻找一下比赛的感觉。
    十天的国外集训很快结束，当龙殊特返回阿姆斯特丹之后，他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了“叮”的一声轻响。
    他熟练地打开了系统，果然，他的综合评分正式达到了76分。
    五个多月的师徒学习、范巴斯滕与博格坎普的贴身指导，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他的技术得到提高，那么龙殊特就可以回家洗洗睡觉了。
    他的控球技术突飞猛进，从13直接提升到了15，在阿贾克斯队内一下子从中等水平成为了前五名，传球、盘带、逆足、射门等项目也得到了至少1点的提升，就连踢球意识下属的各个项目也都全线上升。
    系统对他的整体判定也发生了变化：欧洲三流球队主力球员，在个别项目上达到顶级水平，如果你加入中国国家队，你已经可以做大腿了。
    这个并不具备感情的系统甚至还贴心地提醒他：另外，你真的不考虑转行去参加田径吗？比如跑个马拉松？
    全能流和无敌流这么火，你真的不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