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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畅又想起司剑龙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来,她敛下眼睑,几不可见地抿了抿唇。
言畅从司以深的怀里出来,舒了口气,她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笑,说:“快回去吧,别让老首长等太久。”
司以深失笑,“老首长?”他站起来,俯身弯腰捏了捏她的脸,说:“那是爷爷。”
言畅冲他微微笑了下,没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他站起来往外推他,“好了你快走吧。”
司以深被她推着走到门口,“那我走了,晚安,明天见。”
言畅笑着点点头,“明天见,路上小心。”
等司以深离开,言畅关上门,唇边的笑意渐渐地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点忐忑,言畅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让她不太舒服。
事实证明,言畅的直觉没有错。
司以深回到家里后就被司剑龙叫进了书房,司剑龙坐在座位上,对司以深说:“明天你休息,去带汤家那小姑娘出去转转,也培养培养感情。”
司以深皱眉,“爷爷,我上次相亲回来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她,跟她不可能。”
“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那个叫言畅的记者吗?”司剑龙抓起桌上的资料甩司以深一脸,“你给我好好看看,她的家庭背景!”
司以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没动,任那些纸张飘落了一地,他抿着唇,目视着前方,对司剑龙说:“她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都知道,但家庭不能代表她。”
“知道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司剑龙勃然大怒,用手掌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蹭的一下站起来,隔着书桌指着司以深骂:“你个不孝子!”
“我不允许你再和她有往来!”司剑龙生气地说:“给我断掉!”
“晚了。”司以深坚定地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辈子都断不掉了。”
“逆子!”司剑龙冲过来,拿起放在墙角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的棍棒,照着司以深的后背就打了上去。
司以深紧紧抿着唇,双脚分开一个肩宽的距离,双手背后,挺直腰杆一言不发地任司剑龙用棍子打他。
上次他这么惹爷爷生气还是在高考前夕,言畅消失后他特别着急,根本等不到放假再出去找她,所以他逃了课,想要从学校里翻墙出去找她,但是没有成功,被学校里的主任给抓住了,请了家长。
他在高考前夕被停课回家,司剑龙那次回到家二话不说就拿着这根棍子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
司剑龙边恨铁不成钢地打司以深边指着他说:“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老人气的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
司以深依旧一声不吭。
司剑龙是真的恨极了吸毒的人,因为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就是司以深的父母,当时就是被吸了毒出来作恶的瘾君子给开车撞死的。
司以深的奶奶本来身体很硬朗,但因为丧子之痛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染上了疾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把这个当时只有一周岁多的司以深小家伙留给了司剑龙一个老头子。
所以司剑龙尽管很欣赏言畅,但在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后直接就否定了她。
他接受不了他未来的孙媳妇有那样的家世。
司剑龙是真的气狠了,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
司以深的叔叔司其光刚推开家门,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在楼下着急的团团转的女儿司以潇给拉住,司以潇又着急又害怕,就差哭出来了,“爸,爸你快去书房拦一下爷爷,他在用那根棍子打哥哥。”
司其光皱起眉,“你哥怎么惹到老爷子了?”
司以潇边拉着司其光上楼边快速的解释:“我哥自己交了个女朋友,爷爷不同意,非让他们分手。”
“你快点,快进去拦住爷爷,再打要出人命了!”
司以深是司其光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这个臭家伙爱玩爱闹招惹小事,但除了高考前那一次逃课越了界,这么多年,他没怎么让家里人操心动气,司其光其实也不太明白,怎么交个女朋友还让老爷子生气了,不是很早就盼着他交女朋友的吗?
司其光没多想,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进去,连忙拉住司剑龙,“爸,爸,别打了,再打小深就吃不消了。”
谁知司以深倔强地来了一句:“我吃的消。”
司剑龙更加生气,又要作势打他,司其光拽住司剑龙,“爸,消消气消消气。”然后又扭头没好气地对司以深说:“吃的消?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赶紧滚出去!”
虽然司剑龙心里也难受也心疼,毕竟司以深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打在司以深的身上,疼在他自己的心里,所以司其光来阻止,他也就顺坡下了,但到底还是觉得气不顺,厉声喝道:“给我滚去阁楼,在你父母的牌位前跪下好好地反省!今晚不准吃饭!”
司以深从书房里出去的时候还在对司剑龙强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管您接不接受她,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个女人,九年前是她,现在是她,以后也是她。”
司以深说完就直接去了阁楼的房间里,按照司剑龙的意思跪在了地上。
晚饭司剑龙不准司以深吃,也不准家里的其他人给他送吃的,让他思过,说他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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