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并没感觉多么甘甜，入口很是自然，淡淡的清香在口中散开。不激烈，也不退散。
    秦方是识货的，哪怕当年他是二世祖的时候，喝的茶也都是好茶。
    “雾芽吸尽香龙脂，这茶是山头东侧产的吧？”秦方称赞一声，高山是容易出好茶的，这个也有科学的说法。高山多雾，太阳光在露珠上折射，红黄光得到加强，从而使茶叶中的氨基酸、叶绿素和水分增加。其次高山丛林多，光照时间短，有利于茶叶中的氮化合物，又能让茶叶不易形成纤维素，更容易保持嫩芽状态。
    听到秦方的话，江雪灵眼里闪过一道惊讶。本来也是随口跟秦方说一下，却没料到对方还真懂。
    懂茶之人，必然雅致！
    一瞬间，江雪灵对秦方生出了几分好感，赞许道：“秦先生真是博学多才，没错，这茶叶确实产自山头东侧，每早迎接黎明阳光，过了正午就处在阴影中。良好的自然条件，让这茶和普通的茶叶有很大的不同。”
    说完这些，江雪灵才把话题转向了工作：“秦先生，我听小张说，你这有一个亿的生意要跟我谈，不知有什么生意？”
    秦方笑了笑，没着急提贷款的事，又品了口茶才道：“江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银行的经营情况不善吧？”
    江雪灵眉头一皱，这家伙说话还真不中听，态度稍微冷了一些，不悦道：“还行吧。”
    “客人很少来存钱，而且存钱的时间也不长，有的人存几天就取出来，一般几个月也都取出来了。甚至那些存定期的，很大一部分也都提前取款，利息都不要了。”秦方自顾自说道。
    听到秦方的话，江雪灵心里一跳！秦方说的这话确实是实情，但这种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甚至柜台的专员都没有注意，这家伙是从哪儿听说的？
    来不及震惊，眼前的年轻人又继续说了起来：“很多人在你们这贷款，也很难按期偿还，是这样吗？”
    “你怎么知道！”江雪灵终于忍不住，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秦方问：“是谁告诉你的！”
    “这些贷款过期不还的，大多数都是投资做项目失败，资金链断了，失去了偿还能力，是不是？”秦方又问道。
    秦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公司机密，但他作为一个素未相识的外人，江雪灵立刻断定是有人把公司秘密说给了秦方。每当秦方说出一句话，她就会在心底排除一些可能透露公司信息的人。等秦方说完最后那句，江雪灵才惊愕的发现，能了解这么全面信息的，整个银行只有她一个人！
    其他人很难走漏这么全的信息！
    “你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江雪灵有些无力地问道。
    “我自己猜的。”
    “猜的？你当我是傻子吗？”江雪灵脸上有些不悦，随后长吐了口气说道：“我不管你听谁说的，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跟这次合作有关系？”
    看到江雪灵心态的变化，秦方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斟酌下词句缓声道：“不知道江总信不信风水，风水跟迷信是两码事，迷信害人，但风水是咱们祖先流传下来的瑰宝。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其实风水算是一个磁场。比如你这个办公室，布置的有条有理，虽然面积小依旧让人舒服。但如果环境恶劣，就让人心窄难受。”
    看到江雪灵脸上并没有排斥的意思，秦方用很坚定的口气总结一句：“而你们这个银行，风水大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江雪灵追问道。
    “这栋楼后方的路上有个高架桥，气场太强，正好冲击到这栋楼。而这栋楼建造的时候为了美观，形状并不是方方正正，朝前凸出来一块半圆，银行正好处于半圆的最外环。银行门口的地面不平，是一个略有倾斜角度的平面，这就形成了‘气撞财盆阵’。简单点说，现在的银行就像一个盆，而外界因素是一个掀起盆的力，把盆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所以银行到现在，只能经营一点点小项目，稍微一发展必败。”秦方解释道。
    虽然感觉有些玄，但秦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深深看了眼秦方，江雪灵良久才说道：“秦先生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懂风水？真是了不得。”
    明面是夸，但秦方知道这女人对他的能力表示质疑，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遇一机缘，倒是对风水略懂一二。我有个公司叫方芸建筑公司，目前主要做装修的工作，尤其是改善风水这块，我们也很有研究。包括大学城旁边的商业街，现在已经开业了，之前那栋楼可是装修都装不上的。”
    大学城商业街，这个商业区在云悠市的建筑圈很出名。虽然一些普通人接触不到这样的消息，但云悠市的上流圈子对这件事传得邪乎，江雪灵对这事也有所耳闻。
    如今这家公司的老板说银行风水有问题，那可能真出了点状况。
    “秦先生，你说这么多，跟咱们之间的合作有关系吗？”江雪灵看了眼秦方，虽然这家伙指出了银行的问题，但这么有本事的人上门，估计是有麻烦事相求。
    事情都已经铺垫好，秦方也没再卖关子，直言道：“我现在手头缺笔钱，想在贵行贷款一个亿，还希望江总能行个方便。作为回报，我会帮你们破了银行的风水局，保证以后的生意可以达到一个正常银行的业务水平。”
    江雪灵眼睛一眯，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对方能还上还好，但如果到期没有偿还，对银行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至少，她不能很草率的答应。
    沉吟片刻江雪灵说道：“先破风水局，两个月后如果业务发展顺利，只要秦先生能拿出等值的东西作抵押，我可以跟秦先生合作。”
    要是有等值的东西作抵押，老子早把贷款搞定了好吗？强忍着吐槽的冲动，秦方温和道：“江总，资金我希望三天内能到位，越快越好，因为我这边急缺这笔钱，如果资金跟不上，这次合作我不会进展下去。”
    江雪灵很想把秦方轰出去，别人有抵押资质的企业，想贷款也得提前很久准备，你丫明显就是没资格贷款的家伙还想三天到账？
    但秦方说能恢复银行的正常业务水平，这让江雪灵十分心动。
    当时的云东银行经营就很不善，本想着靠她的才华，把一家银行做起来还不手到擒来，于是跟家族请命，保证把银行规模做大，然后就自信满满来到了云悠市，准备力挽狂澜！
    到了之后才发现阻力重重，银行在她手里没有半点起色！
    现在家族对她的能力已经非常质疑，甚至不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作为一名学历、智商、情商都很高的女人，江雪灵有她的骄傲。至少，她不想把自己的名誉折在一个小银行上。
    如今想证明自己的才华，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银行救活。
    很多时候她也觉得纳闷，不少项目明明能做成，但最终还是失败，这特么也太邪门了。本来只是感觉运气不好，如今秦方点出了风水有问题，她也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秦先生贷款要做什么？”江雪灵问道。
    “投资，开个高档酒店。”秦方如实道。
    江雪灵眉头又皱了皱：“现在的酒店市场并不好吧？云悠市的云悠大酒店、小院私厨都很有名气，其他也有两三家不错的酒店，市场基本饱和。”
    对方愿意跟他长聊，说明江雪灵对他的提议是感兴趣的，秦方振了振精神，笑道：“市场永远没有饱和的时候，只要产品足够有竞争优势，我们就能抢占市场。想想以前的诺基亚多么厉害，现在手机市场不被淘汰掉了？”
    “也就是说秦总对酒店市场很有信心咯，不知秦总现在除了建筑公司外，还有其他生意在做吗？”江雪灵好奇问道。
    “有，不知秀水食材、晨曦米线你听说过吗，这些都是我开的。还有竹君子家具公司，有我30%的股份。”秦方说道：“如果不清楚的话，咱们可以现在去看一看，生意发展的都不错。”
    “秀水食材和晨曦米线听过！”江雪灵点点头道：“你家的菜挺好吃，我现在是你们的顾客呢。对了，你们秀水菜是从国外采购的吗？”
    “不是，秀水菜是我培育的，包括里面的鸡肉、鸡蛋也都是。隔几天我们还会上线猪肉产品，品类我们在不断拓展。你是担心我们的货源断裂是吧？这些不存在的。”秦方保证道。
    “你感觉你经营的这些公司，能抵押多少钱？”江雪灵问道。
    “如果只是从规模来看，我觉得最多抵押五千万。一来是我们积累的口碑不错，其次是我们企业发展趋势很稳健，处于飞速发展期，虽然目前的规模小，但估值这么多钱还是没压力的。对了，不乖外卖也是我做的。”秦方补充道。
    不乖外卖江雪灵是知道的，甚至她手机里也有这款外卖软件。
    看到秦方能拿出这么多东西抵押，江雪灵对这次合作又多了几分兴趣。端坐了下，正色问道：“秦总，如果破阵的话，多久能看到效果？最后又能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