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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演唱会时他的头发是披落下来的,更散漫随性一些,现在更乖。
“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的?”路轻拙问。
“大学。”陆勉稍稍抬起头,与路轻拙的目光对上后又迅速地移开,他看到了一旁的花束,急急忙忙起身,抱着花束捧到路轻拙面前。
这捧花,在这间布满鲜花的房间里,显得是那么平平无奇,陆勉开始后悔了,要是知道路轻拙会把见面安排在这样一个地方,他才不会买花呢!
可现在陆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送你。”
“我不喜欢花。”路轻拙摇了摇头。
“你,你不喜欢吗?”陆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差。
路轻拙伸手接了过来,闻了闻,露出喜悦的笑容,“这花真好看,是玫瑰吗?”
陆勉心情又明媚了起来,坐到了路轻拙对面的位置,点点头,“是,花店老板说叫小白兔。”
路轻拙摸了摸花朵,每一株都很漂亮,而且大小也很协调,能看出是用心挑选过的,花朵外面的花瓣是白色的,越往里,花瓣就越粉,在光芒下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路轻拙把花放到旁边的凳子上,问:“你还喜欢兔子吗?我记得你之前,就养过兔子。”
“喜欢的,不过现在没精力养了。”陆勉说。
“因为平时很忙吗?”
“不忙,只是没精力。”也没有心情,兔子终究只是兔子,能慰藉一时的心情,但是永远不能听懂人的心情并加以回应。
路轻拙喝了一口果汁,没说话。
“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陆勉问。
“挺好的啊。”路轻拙笑着说,“很多人都羡慕的生活,伸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真的吗?”陆勉问,他不信。以前路轻拙虽然笑得不多,但是每次笑都是真心的。
现在,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只有虚伪,是一种程式化的笑容。
“这些年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路轻拙说,“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别再问了吧。”
“好吧。”
“你想当面和我说的,是什么事啊?”路轻拙玩味地说。
“就是,你,你不是说,想雇我……”陆勉说不下去了。
路轻拙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纯情,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他说:“那你愿意吗?”
“我想当面说,是为了和你重新认识,而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关系。”
“哪里随随便便了,你觉得我是随随便便找上你的?”
“难道不是吗?”陆勉问,路轻拙不就是在厕所里偶然碰见自己,然后随随便便给了他一个助理的联系方式吗?不然是怎样的,难道是精心设计的吗?
他当年没有挽留路轻拙,之后路轻拙也那么果断地离开了,他不信路轻拙对自己还和当年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不挽留,对于路轻拙来说,就是抛弃,就是背叛。
“谈钱不谈感情,我比较放心。”路轻拙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没有……”陆勉直起了上身,朝路轻拙那边倾了倾,“不谈感情,也不谈钱,好吗?”
“那我也不放心。”路轻拙说。
“不谈感情,我不会缠着你。”陆勉说,“你不就是怕这个吗?你说断我就断。”
“可是,那样我就亏欠着你了啊,就像当时一样,你对我好,所以我欠着你,欠了那么多,所以后来你一说,你去做鉴定吧,我根本不敢纠缠你。”路轻拙顿了顿,“所以,我不愿意。”
路轻拙还记得这么清楚,陆勉垂下眼眸,“可是这是相互的,你也帮我解决了……”
“好吧。”路轻拙笑了笑,没再坚持。
陆勉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路轻拙答应他了,想说的话全被堵在了嘴里,他愣了愣,才说:“我能留你一个电话吗?我想直接联系你,不想通过别人。”
“可以。”路轻拙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这么急?你先去做个体检吧。”
“体检……我没和任何人上过床!”陆勉低着头,眼都发红了,路轻拙这是在羞辱他吗?
路轻拙知道陆勉这些年来身边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女朋友或者炮/友,但他就是要这么说,他要好好地欺负陆勉。
“你还是处男啊?那你技术岂不是很差?”
路轻拙托腮看着陆勉,语气轻佻,“会不会……弄疼我,我很怕疼的。”
“路轻拙,那你呢?这些年,你和别人——”
“我的事你没资格管。”路轻拙打断了陆勉的话,说,“再说我在国外待了几年,马上就二十六了,该玩的都玩过了,你介意吗?”
“呃……”人都是会变的,可陆勉却以为,路轻拙和高中时候一样。
太傻了……
路轻拙逗完了陆勉,心情大好,他叫来了服务员,让他们上菜。
“饿了,先吃饭。”
“我明天就会去做体检!”陆勉咬牙说,“体检报告会给你的,今天这饭,我不想吃了。”说完,他就站起来了,动作起伏太大,把椅子也撞倒了。
「砰」一声,把路轻拙吓到了,陆勉也吓到了,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扶椅子也不是。
他正想去拉椅子,却被一只软软的、温热的手拉住了,还挠了挠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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