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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绥这么多年有专门买火红玫瑰花枝的地方,不然不种新的他的花园大概率真的会被池矜献薅秃。
这种类型的玫瑰开得花瓣很密,层层叠叠地聚拢在一起,颜色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好看,而且花朵有人手心那般大小。重要的是它一年四季都会开花,犹如不会经过四季洗礼。
每片花瓣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整朵玫瑰的味道却依然不浓不刺鼻。
可能是品种的原因,火红玫瑰比较难养,见太多太阳不行,不见太阳更不行,见多了风雨不行,不见自然也不行,总之稍有不慎可能就养死了,而且还可能养活是养活了,却死活不开花。
想当初池绥刚信誓旦旦说要为原斯白种一片玫瑰庄园时,还说要为他种联盟里最漂亮的一种玫瑰,计划实行了三次,全夭折了,差点让他怀疑人生。
他当时回来种了三次,花枝却全死了。
最后原斯白实在看不下去他一直祸祸植物,让他赶紧停手,池绥不信邪,又买了一大批花枝幼苗回来。
还为这片玫瑰庄园装办了弧形的玻璃花廊,穹顶可以遥控打开关上。前面虽然死了三批玫瑰苗,但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池绥对第四批玫瑰尤其上心,什么时候打开穹顶让花枝吸收自然的风和日丽,什么时候关上穹顶让它们待在温室,池绥门清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火红玫瑰终于长成了!而且一朵比一朵艳丽。
每天在卧室推开面朝后花园的窗户时,那一片火红的颜色都像是新生一般,给人耀眼又无限的力量。
“那还等什么?!”池绥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眼睛亮了,他拽起原斯白的手腕就往客厅走,说,“现在就换衣服!”
原斯白被他拽得下意识跟上他的脚步才没有踉跄,连忙让他慢点儿,说:“我看你这架势,可不止是要去买玫瑰吧。”
“可不嘛。”池绥心情好,高兴得就差跑起来,“和老婆去约会。”
“安安还在家呢。”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早点儿回来不就好了。”说完转头看原斯白,故作可怜般控诉,“原斯白,你是不是骗我。你别是不想去了。”
“……去,立马去。”原斯白推他,道,“走啊。”
池绥顿时喜笑颜开,立马冲已经把玫瑰包装好的池矜献那边喊了一声:“池小安,我和你小爸出门了——你自己乖点儿。”
他们两个说话根本就没避着池矜献,池矜献酸得想叹气,但自己怀里还有一捧玫瑰呢,不好再拂人面子,只好乖巧地随意摆手:“拜拜。赶紧走吧,回来带饭。”
原斯白手腕还被拉着,根本停不下脚步,只好扭头快速地嘱咐道:“你是不是还要出门送玫瑰啊?送完了赶紧回来,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走了原原。”
池矜献:“知道啦。”
池矜献欢快地抱着玫瑰回到客厅的时候,他的两位爸爸早不见影了。他以前都不知道池绥换衣服能这么迅速,叹为观止。
但兴许是池绥拉着原斯白去约会的原因,约会二字就这样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了,他看着自己怀里的玫瑰——由于很多天没有送,一枝一枝包装起来有点浪费时间,池矜献就裁了大一些的包装纸,将十枝火红玫瑰包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花束。
他犹如也带上了打算去约会的心情,几乎要控制不住悸动的心脏。
小跑着去校门口的步子都是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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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已经在原地等了四十五分钟了,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池矜献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他还是什么样子。
方守在他旁边也几乎站了同样的时间,他把自己前不久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小执,要不要去车里等一会儿?”
陆执道:“不用。”
深秋了,白昼的时间不再那么长,半小时前还卷着点火烧云的天边此时只还剩下一点红,暗了下来。
拐角处一道穿着蓝白校服的身影闯进视线,陆执道:“方叔你先回车上吧。”
方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池矜献怀里捧着玫瑰,背后背着看起来似乎有点沉的书包,表情兴奋地跑过来。
等跑到陆执面前时,他呼吸都要喘不匀了。
“陆、陆哥……一个、一个小时了……嘛?”他一手牢牢抱着花,另一手就轻轻地按在腹腔的位置,兴许是跑得太急,有些岔气了。
“没有。”陆执说,“还有十分钟,你等一会儿再说话。”
池矜献就兀自平复了会儿呼吸,还好平常他爸总是逼着他一起锻炼,身体素质还不错,片刻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陆哥,给!”池矜献站直身体,眼睛里卷着天边的最后一点红火,只明不灭。他将玫瑰递到陆执的眼前,“十枝,一天都没落下,全补上了。”
陆执垂眸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旋即才将眼神落在火红花束上。
两年来,他从没有主动伸手收过池矜献的玫瑰情书,似是也没想过这副场面,陆执此时稍微有些发愣——哪怕放学时是他亲自开口要的。
足足过了半晌,陆执才轻轻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接触到了包装纸的底部,发出了一声有人要主动接受它了的动静。
池矜献的心脏咚咚作响,松了手,玫瑰没有掉在地上,他错眼不眨地盯着那堪称十全十美的火红色贴近了陆执的怀抱,眼睛更加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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