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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面说了, 情感和认知都会无所遁形,江进以为话音落了地,他能够从陆执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躲闪、慌张、惊讶, 又或其他任何一种表现。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在手机上问过人给人打过了预防针, 闻言陆执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犹如江进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甚至是废话。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江进被他无波无澜的态度搞得有点气,又被他平静的目光看得有点莫名其妙,道,“不喜欢你让我去警告任毅然?”
陆执冷漠:“不应该?”
江进正色:“应该。”但一码归一码,他说, “可你对现金绝对……”
“咦,江哥,你过来找陆哥啊。”池矜献甩着手上的水珠,悠哉悠哉地往班级门口走。目光看见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他习惯性地打招呼。
江进收了话音,转头去看,笑了:“不,我找你。”
后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隙便被关上了,陆执松开了门把手,回身静静地看着江进,而后又看池矜献,跟要监督自己男朋友防止他跟外人说太多似的。
这架势让江进微笑着挑起了眉毛。
池矜献又甩了一下手,疑惑道:“找我?怎么了呀?”
“再敢乱说一句,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踩着池矜献的话音,陆执的漠然音色紧随其后。
池矜献惊了下,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心道我又把我哥惹了?想完便带点震惊地去看陆执,却看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江进。
江进:“……”
微张的嘴巴比主人怕死,立马就闭上了,江进皮笑肉不笑,道:“没什么,就是找你再加一下我。”
池矜献有些迷茫。
江进提醒出声:“你把我删了。”
池矜献:“……”
中午时都发生了什么,经此言语一点不落地重回脑海,池矜献一边遗憾没把江进发来的所有消息看完,一边又非常羞愧把江进删了的事实——尽管不是他干的。但池矜献太喜欢陆执了,他不会把人供出来。
决然顶罪的池矜献将脑袋低下去,尴尬地不敢看人:“对不起江哥……我,当时打字回复,然后手滑……一不小心。”
这次,江进的眉梢是真的挑得老高,心底都忍不住叹息,人生中能遇到这么一位热烈似火还乖巧懂事的追求对象,那得是眼瞎心盲了才能不喜欢。
说实话,他都快心动了。
奈何陆执横在中间,他不敢放肆。
江进道:“现金啊,有点原则,别替他瞒了。”
池矜献没懂:“啊?”
正说着,校服后颈的领子突然一紧,人的几根指背都不小心跟肌肤贴在了一起,不过又很快撤离。池矜献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还没说话呢就被陆执揪着后衣领回了班级,进班之前他凉着音色说:“他知道是我删的,别遮了。”说完“啧”了声,似是被池矜献傻到,非常不合身份地低声吐槽了句。
声音太低,低到别说别人,就是池矜献也只是隐隐听到他陆哥说话了,但说了什么没听清,好像是“小傻子”。
但想想陆执那数年冷脸高岭之花冰清玉洁的形象,池矜献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只有陆执这个人的气息真真切切地如数喷洒在了他颈后。
池矜献缩了缩脖子,小心地伸手想去扯领子,想把他从某只骨节分明的手里解救出来。
下一刻,伴随着后门关上的声响,后衣领也跟着一松,陆执松开了他,拉开凳子坐下了。
还剩两分钟上课,同桌间互相拍打着醒神,咕哝声、哈欠声响起一片,班里有些闹腾。
江百晓拍了拍脸,让昏胀的脑袋清醒下,见到池矜献回来,顺口问:“现金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池矜献整理了下校服衣领,小幅度松了口气,越过江百晓回座位,说:“下课前几分钟。”
“这么早?”
“我上洗手间嘛。”
“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香。”
二人有来有往,你一句我一句,没几句就把下课这事儿聊完了。
眼角余光一看,池矜献发现江进还没走。此时就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透过后窗随意地看着陆执……和他。表情带着打量,还有点意味深长的玩味。
池矜献扭头,伸手打开纱窗制造出了点动静,示意江进看过来。
后者果然把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的视线变成了只单独看他,调侃道:“没原则。”
继“没出息”之后,池矜献又喜提“没原则”称号。
搁别人早反驳了,只有池矜献听见这种话还以为自己是被夸了呢,弯起眼睛自豪道:“陆哥就是我的全部原则啊。”
江进:“……”
江进下意识去看另一个当事人,陆执屈尊降贵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眉梢轻动。
江进:“……”
特么的跟炫耀似的!他有病吧。
“啧。”江进一脸没眼看,烦躁地迈脚回班。
同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也要见。大家目前还都在星际联盟第一高中,不能把事儿真做绝了。
陆执回去后,大发慈悲地将江进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池矜献也重新加上了他。
反正得了一通警告,江进肯定不敢再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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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放学,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池矜献牢牢地紧跟在陆执身边和他一起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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