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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只说:“没有。”
脑子里却在同一时间想到了昨晚池矜献在电话里问他“哥,他在你的笔记里都看见了些什么啊?”
并没有什么。但其实在任毅然换掉他的抑制剂之前,陆执就已经和他不来往了。
因为他骗了他。
关于别人传他和任毅然在一起谈过恋爱的言论——有一部分是真的。江进不知道这个原因,所以这些东西谁会散播出去可想而知。
他确实差一点儿就答应和人在一起了——不早恋,但会约定好成年时在一起。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那时候陆执刚往死里打艾多颜也才过去了一个月。
在很平常的一个早晨里,陆执到了班级,走到座位上,往桌兜里放书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东西。
那是一封很普通的信。这种告白的情书陆执已经见多了,本应该像往常一样放置不理。
可他却没有。
他只直勾勾地盯着信封的表面看,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真实的洞来。
写信的人犹如早就猜到如果不做点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陆执一定不会打开这封情书。
因此为了可以让人顺利地将信打开,他在信的表面认认真真地写上了名字。
——小玫瑰。
第40章 陆执冷着脸,拽起池矜献……
收到那封情书后, 陆执疯狂地去寻找往他桌兜里面塞信封的人。
骗人的幕后者无论躲多久,总会在太阳底下晒晒的。
在信封上面落款小玫瑰的人让其他人传话说:“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和你见面。”
陆执说:“我要先见你。”
双方来了几场拉锯战, 他们便加了联系方式,在手机上联系了一段时间。
陆执是个很执拗很不容易被撼动的年少者,他说出的话,几乎说出口时是什么那就会一直是什么,无法改变。
但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言论都会负责。
他答应了见了面就会约定在一起——他以最认真最虔诚的态度许下承诺。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记忆中的男孩子, 上次匆匆一瞥还是他发疯和艾多颜动手的时候。
陆执说:“我很久没有见你了,和我见一面行吗?”
语气卑微的犹如他在祈求一般。
可对方迟迟不定下时间。
陆执便从半个月里的焦急等待中幡然醒悟——对方根本不是小玫瑰。
那个有着火红玫瑰一般颜色的男生,永远都不会是这副半推半就、甚至是不敢向前走一步的畏缩态度。
当任毅然出来面对他时, 陆执就已经知道他看过自己的笔记了。
但那时他还给对方保留着一点面子,没有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摆在明面上。
直到替换抑制剂的事发生,任毅然视死如归地说出了笔记的事情,陆执才真正是被踩到了逆鳞。
如果没有前面那十几年, 他真的会动手。就像他往死里打艾多颜一样。
……
“喂,想什么呢?”耳边突然响起的一声询问将陆执的全部思绪如数拉回,他侧眸看了一眼江进。
江进笑:“老远就见你耷拉个眼睛看地面, 走个路跟行尸走肉似的, 明显就是在想事啊。”
陆执收回视线, 抬脚迈上教学楼的台阶。后者连忙跟上,说道:“谁大清早又惹你?不会是现金吧?他又不理你了?”
话落, 陆执脚下的步子猛地顿住,他几乎漠然地看着江进,似是在提醒他好好说话。
眸光里满是不悦。
“……好,理你,他理你。我说错话了, ”江进举手投降一般改口,说,“别这么盯着我行吗,怪吓人的。”
陆执:“你还会怂?”
“可不嘛。”江进佯装胆小的给自己胸口顺了好几下气,摇头叹道,“谁敢惹你啊。”
“不过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他陪着人一起上楼,随口问。
陆执目不斜视,回答:“有其他人在家。”
“陆湾还没回学校?”
“嗯。”
“啧。”不过对于别人的家事,不好感叹太多,江进不再说这个,将话题又扯了回来,“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说说?”
正说着,三楼到了。两个人又走了几步,高三十班也到了。
眼看着陆执已经伸手想要握上后门的门把手,江进觉得他也听不到这人再说出什么话,也没带多少期待,抬脚正要走,陆执却忽而说了话:“我在想,当时我是犯了什么病,才会觉得他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随意冒充。”
江进正继续往前走着的步子闻言霎那间顿住,和他的人一样傻在了原地。
他一脸懵然:“啊?”
陆执往下按了门把手,推门进去,自顾自般地低声说:“他太耀眼了,没有人可以代替。”
江进嘴巴微张,没清醒还更懵了:“啊?”
这种情况还怎么回班级啊!陆执这人有病吧!大清早的吊什么胃口啊!
似乎被钉在原地的江进无论如何都不想回自己班了,他认真地想了想,身体一转推开了高三十班的后门,走了进去。
今天是真的来得比较早,别说没住校的,就是住校的现在来上自习的也不多。
放眼望去,除了陆执和他,高三十班里只有三个人,还都是前两排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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