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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我又恨自己,恨自己留不住你,恨自己成为不了你的全部。”
因此他经常被极端拉扯,怎么都做不到平衡。
甚至有好几次都已经踏进了死路。
万幸,他依靠着颜悦教导他的那八年、池矜献陪伴过他的那一年,努力长,努力长,终于是没长成像陆自声那样,心尖上生了一点好人的潜质。
可他始终都在疯子的边缘间徘徊,只能每时每刻如履薄冰般地行走,唯恐脚一重,就会疯得连自己也不认识。
陆执在黑暗里待了好多年,那些年里没有一个人救他,他只能靠着心里的一点光去如数警醒自己。
活着。
去寻找太阳。
终于,迎着阳光生长的千万株玫瑰,在午后将他簇拥在了有颜色的周围。
陆执一遍又一遍地喊:“小池,小池。”
他说:“如果你再走……”
再走了又能怎么样呢,陆执沉默,小声哽咽着祈求:“别再丢下我了……我好疼。”
明明被恨了,还被说了很狠的话,池矜献脸上也都是泪水,但池矜献一点儿也不难受——就算难受也是因为心疼他哥。
他反而开心得笑了出来。
紧接着半句话也没说,池矜献稍退开点身体,在人还反应未及着,他便双手扒住陆执的肩膀将自己送了上去。
当即,柔软的唇瓣和熟悉的气息完美融为一体。
——灯火阑珊的尽头,是他们在热烈地拥吻。
第62章 热情似火小玫瑰
池矜献觉得自己头顶的灯好像在晃, 又或者自己的眼神始终是迷离的,那些亮光映在瞳孔里时,总是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让人眼晕得看不清东西。
连带着人的脑子也一起不清明起来,像是要飘走。
他只能依靠本能地伸手,用力去推压制住自己的人。
可力气根本使不出来,指尖都软得要命。
比被下了四肢无力的麻药还要厉害。
要不是清楚知道身边的是个好人,池矜献觉得他今天肯定得命丧在此——真正意义上的。
但有命在也差不多快失去半条了, 因为他不仅没推拒成功,还适得其反地得到了一股在意识到他要反抗而更加凶狠地压制。
陆执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池矜献不自觉地用力抓, 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握住还是想挣脱。
“呜……”
五感渐渐变得不甚清晰,池矜献眼角的泪还没干,就又重新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湿润。
直到下一瞬间,大量的新鲜空气如雨后春笋般一齐涌入肺腑当中, 他才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他竟然又因为亲吻差点被憋死!
上次没经验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是同样喘不上气……可陆执也没经验啊,为什么他就能那么强势。
把攻城掠地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退却一分一毫都不行。
“你怎么……”一开口池矜献就不适地皱起了眉。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且甜粘, 尾音带着抹钩子似的, 直盯着他的陆执闻声眼神都明显变得更沉了, 池矜献心里一激灵,忙清了清嗓子, 而后才继续出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凶啊。”
陆执动了动喉结,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沉闷暗哑的“嗯”。
天花板上的灯不会改变方向直直地从头顶打下来,将陆执的身影完美地投射在了仰躺在沙发上的池矜献身上。
他们目不转睛地对视,眼神里都带着彼此看得懂、看不懂的情绪, 呼吸不稳。
陆执还牢牢地按着池矜献的手。
兴许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刚才池矜献的“埋怨”,他弯腰低下头,堪称怜惜地轻吻在了池矜献的嘴角。
“池矜献,”他喑哑着嗓音虔诚地说,“我喜欢你。”
池矜献不自觉地微眯起了眼睛,灯光在他眼里留下了更耀眼的光彩。
璀璨夺目。
“小池,”陆执说,“我难受。”
身在易感期,喜欢的人又待在身边,目前还能摸能碰,不难受才怪了。
池矜献侧首看他,似引诱又似不知:“你想做什么?”
陆执呼吸变重了。
……
半小时后,池矜献扭头看着已经跑到另一张沙发上去的人,抿唇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而后他又诡异地垂眸看只余一件贴身衣服的自己,沉思转而变成了怀疑人生。
直白的光线将池矜献裸.露在外的皮肤映得发亮,任谁多看一眼都再也移不开视线。
特别是那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此时还不均匀地布着几道红痕,明显是被捏出来按出来的。
似乎还要引着人继续留下更多印记才好。
“……你,”池矜献从沙发上坐起来,笔直白皙的一条腿微蜷,另一条腿的光脚丫子则踩着地面。他盯着对面的陆执,不太敢相信地道:“你就这样……把我扒光了,又把我晾在这儿?”
陆执身体蜷缩,抱着从池矜献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在自己周边筑巢,用喜欢的人的味道缓解痛苦,而后便再也不靠近池矜献这个人了。
“我易感期,”陆执把脸埋进衣服里,哑着的嗓音从底下闷闷地传出来,“会伤到你的。”
“小池……”他说,“你不要在这里待了,我真的好难受。等一会儿失去理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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