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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他们要来,我就不来了。”贺见真调侃。
唐礼涛刮他的鼻子:“什么时候不是你优先?没良心的。”
贺见真大着胆子往他腿上坐,半真半假地请罪:“我可没胆子耽误您的娱乐活动。”
“那我把人再叫回来?”唐礼涛也不阻止他。
贺见真眼风一横。这种地方,现成的能叫什么人?还不都是下流玩意儿。
唐礼涛朗笑,揽着他的腰一把将臀往下按。贺见真短促地发出一声惊呼,差点没坐稳,被一只大手牢牢固定在要命部位,只听男人粗重的笑声:“贤惠都不会装,自己伺候吧,唐太太。”
贺见真扣着他的后脑勺就吻过去。
饭也不吃就开始胡闹。
贺见真压抑了整个下午的焦虑都发泄出来,一向软和的人第一次表现得主动些,也是别有风韵的。到最后撒娇耍赖干脆连套都不要,被不痛不痒骂了句任性反而还有点骄傲,骑得更来劲儿。
闹完了反正他就不用管了,往唐礼涛怀里一缩,洗澡清洁换衣服都有人代劳,要不是他自己嫌恶心,唐礼涛能把饭喂到他嘴边上。
补完宵夜贺见真才想起来正事:“那董事会就算定了?”
“没那么快。”唐礼涛解释:“我和梁驰这两个董事新选上来的,还得先公示一段时间,公示期结束了,才算正式上任。虽然是走个流程的事情,但也要走。”
“然后才决定开董事会?”
“选董事长是公司重要议程,要开正式的董事会议。还不一定一次就能选出来。”
贺见真明白了。如果公司决策层的意志统一,向心力强的话,该选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走董事会选举流程只是按法律规定过个场。唐礼涛暗示的是决策层现在的意志并不统一。
“您觉得下一任董事长会是谁?”贺见真干脆地问。
唐礼涛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我怎么感觉都不太可能?”贺见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剩下的人选:“除掉3个独立董事和梁驰,董事会9个人剩下5个——王彬彬和钟菱是子公司的老总,对天青从来参与不多,上不来的;祝力不可能,他没那个野心,我了解;您也一样,就不是奔着这个去的;那就只剩下周芮了,CFO,能力确实强,而且有个有财务经验的董事长其实不错,但她年资不算高,还是女性,不一定得人心。”
天青的董事会已经定型,席位构成并不复杂。
独立董事不实际担任公司职务,可以不考虑纳入董事长候选人名单中。太子爷梁驰则公开表示过不会进入公司,所以肯定也不是候选人。
其余5位董事里面,有2位是天青下属全资子公司的董事长。大型企业经常会请子公司的董事长或者高管到母公司来任董事,一来利润高的子公司对母公司贡献大,地位高;二来外部董事能对母公司起到监督作用。但他们也就是提供决策意见和监督,很少机会成为董事长。
最后3位就是天青现任高管,分别是首席财务官周芮、行政副总祝力、市场副总唐礼涛。
唐礼涛的计划里一直只有董事席位,对董事长的那张椅子他没有想法;行政副总祝力向来低调,属于埋头干活的类型,况且行政体系已经出了贺见真一个总经理,董事长不太可能再是行政副总;最后就是首席财务官周芮,她虽是悍将,但女性身份摆在职场里的确吃亏,年纪又轻,面对一众男性,竞争优势肯定是低一些的。
这样一来,这一届董事会里好像就没有能成为董事长的人了。
“其实我觉得周芮挺好的。”唐礼涛端着茶碗:“女的怎么了?女的也可以当董事长嘛。年纪轻有年纪轻的好处,能创新、有活力,只要务实、肯干,对企业就是好的。”
贺见真其实也喜欢周芮:“那您了解过她本人的想法吗?”
“今天开完会聊了两句,她说她自己不敢想。我说有什么不敢想的?”
“您其实是不是也还不完全信任她?”
唐礼涛喜欢他的聪明:“至少得保证选出来的是自己人。”
贺见真听出了暗示:“您担心她用心不正?”
“飞机失事的案子没查完,我心里就不放心。”唐礼涛解释:“不是说怀疑谁,但还是要提防。高层很大可能是有问题的,那无非就是从董监高的人里面出,万一选了个屁股歪的,我就是天青的罪人了,梁崇正晚上要来找我算账的。”
他的担心也是贺见真的担心。
飞机失事虽然已经确定了罪魁祸首,但是更多的线索指向了天青的内部。公司里必然有一个高层人物在帮助曹隽,才能让一个离职了十年的技术员成功完成这么复杂精密的谋杀计划。
这位藏身高层的始作俑者和梁崇正非常亲密,而且在公司的时间不短,熟悉基层人员,对公司的危害性极大。他至少也是高管,很大可能身兼董事的职位,接下来还会直接对董事会选举造成影响,破坏选举的公正性。
贺见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情况。
曹隽的动机至今不明确,没人知道为什么他要杀梁崇正,他可能只是一枚棋子,是帮助幕后真凶实现野心的工具。如果是这样,那么真凶的动机就变得尤其重要。
高层谋杀企业最高领导能为了什么呢?要么有私仇,要么为了篡权夺位。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一种,就意味着天青有人处心积虑要谋求最高领导的位置。而要成为董事长,起码要是董事会成员。也就是说,现任的董事会成员里,有且至少有一个,可能是这场空难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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