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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刚好和徐新昌目光相撞,伸手去和徐新昌握了一下,这一下握得很重:“谢谢。”
徐新昌没在意,两只眼睛瞪着贺见真。贺见真被他瞪得直往唐礼涛身后缩。
徐总本来只是想绕道回来多问一句航展的事情,没想到不仅听了个惊天内幕,还顺手立了救护之功。他是没顾忌的,当着唐礼涛的面也敢直接骂:“这么大一个办公室,起码要装个监控,再多调两个人过来。韦宁三头六臂啊?她一个人看不过来的。刚刚我他妈在外头站了起码二十分钟,没人过来问一句或者把我拦下。他妈的总经理办公室随随便便进?”
“是我疏忽了。”唐礼涛很感激:“我会安排的。”
徐新昌哼了一声,把宋博士交给警察算是完成任务。他要走,贺见真追上去道谢:“徐总,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徐新昌不在意地摆手,显得有点不耐烦,示意他有屁快放。
“今天你听到了什么,就当没听过吧,别往外传了。警察还没有结案,传出去了我怕影响到公司的名声,再让媒体胡乱编故事就不好了。”贺见真知道他听了个全。
徐新昌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了,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嚼舌根。”
贺见真松一口气,微笑向他浅浅鞠一躬:“谢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等忙完了这会儿,我做个东,再正式表达谢意,请一定要来。”
徐新昌没那么多客套:“什么救命之恩,搞得那么严重。不用了,好好当你的总经理吧。”他拍了拍贺见真的肩膀,离场走得非常潇洒。
办公室里仍然狼藉遍地。警察拷了宋博士,正从他身上搜了身份证出来核实个人信息。
贺见真已经恢复了理智,向警察解释:“他不是想伤我,他只是不想看到那张照片挂在那里,他觉得梁董事长不配领着高管照相。幸好徐新昌反应快,我也没有受伤。”
他向警察简单解释了经过,并把手机录下的和宋博士的对话录音一并交过去。
“他没资格!”宋博士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话里指着梁崇正:“他凭什么带着高管在园子门口拍照?他凭什么站在那个位置?这是他偷来的位置,他偷来的公司,他没资格!天青只有一个董事长!”他状若疯癫,因为情绪太激动说话的时候嘴角唾沫横飞,全然丢掉了一个人应有的体面和尊严,要两个警察强行按着他才能阻止他挣扎。
韦宁看不下去,啐了他一口:“愚忠。黑了心眼的东西,万董事长当初就不该对你那么好,你也配得上?”
“我是在为他讨公道,只有我在为他讨公道!”宋博士怒了。
“杀人放火算哪门子的讨公道?”韦宁冷笑:“还首席科学家?公司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首席?简直是个笑话。也就只有你这种榆木脑袋才会相信那种阴谋论。梁董事长根本就没有......”
“宁姐,我来吧。”唐礼涛插了一步进来,挡在她面前。
宋博士情绪太激动,万一挣扎起来要袭击韦宁,即使有警察在场控制局面,难免也是场惊吓。
他冷冷看着伏在地上这位花甲老人,示意刑警:“能给我十分钟吗?我和他说两句话,很快。”
宋博士已经听出了韦宁的意思,他得意地说:“你们以为编出个故事就能洗清梁崇正?我是有确凿证据的!”
“我知道你感念万董事长,我也感念他。”唐礼涛残酷地打破了他沉浸其中的幻想世界:“但他的死不是梁董事长害的。我可以向你打包票,所谓的谋杀戕害完全是子虚乌有,包括你说的那些证据。”
他气势很稳,硬生生压了宋博士一头。老人终于安静了一点,用警惕的眼神回答他。
“我当年也在场,而且我就跟在两位董事长旁边,总比你要清楚。”唐礼涛讽刺他。
宋博士露出一个倔强的表情。
唐礼涛解释:“从前不好把真相说出来,是因为涉及到万董事长的家事。”他顿了顿,仿佛在整理语言:“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去度假吗?他常年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创立公司多年从来没休过假,哪怕春节他都不会提前回家,每年年三十坚持守好最后一班岗。结果那一年却休了个长假带着夫人孩子去国外玩。”
“为了陪家里人?”贺见真自己也有家庭,能猜个大概。
唐礼涛点头:“万董事长的生活重心一直在工作上,肯定就会忽略夫人和孩子。夫人和他感情疏离冷淡,家庭矛盾很严重,梁董事长劝他要适当休个假,修补一下家庭关系。万董事长听进去了,特意空了一个星期出来,就是想陪陪夫人和孩子。”
“这……这和坠马有什么关系……”宋博士听得迷糊。
唐礼涛继续说:“夫妻俩本来就有点变扭,去马场之前还拌了两句嘴闹得有点不愉快,所以到了马场万董事长就想逗逗黄大姐开心,骑着马在前面一颠儿一颠儿地小跑,黄大姐就笑他,气氛才好一些。万董事长到了兴头儿上,跑得就越来越快,当时跟着的驯马师劝了,梁董事长也劝了,只有黄大姐没劝。结果出了事,一下子人仰马翻。”
“梁崇正也劝了?怎么可能?”宋博士打断:“他亲口承认是他怂恿的万董事长,没顾及马师的意见。他亲口对我说的!”
聊天记录历历在目,贺见真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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