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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力成就了他,这位老师对他有帮助和支持是实在真切的。有了祝力,他心里就多一重保障,多一分安定。祝力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工作伙伴这么简单,是敬重的长辈和依靠。
长久以来,他习惯了被这位老领导牵着走路。就算是突然当上了这个总经理的这段时间,祝力也的确在尽心帮他,大事小情上从没有落下过。
有人扶着,总是好过自己单打独斗的。好日子过得习惯了,他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从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敬重的长辈不在了会怎么样。
往后,这位老领导就再也不能当他的后盾了。他只能送他到这里。
他要学会脱离长辈的牵引,顺着荆棘丛生的路往前走。
心肺复苏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医护将祝力抬上担架紧急就医。贺见真还想跟着一起去医院,被刑警拒绝了,一来他起不到什么作用,二来祝力作为重要的罪犯就医也不允许人随便试探。刑警向他保证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公司。
陈希和贺见真则去接唐礼涛“出狱”。
为了让这场戏演得面面俱到,唐礼涛是实实在在在看守所里呆了一个星期。虽然刑警安排了单独的休息室给他——也不可能真的让他和嫌疑犯住在一起,但看守所里到底条件没有那么好,还不能自由活动,住这一个星期也不容易。
贺见真见了人就扑过去,进了怀里好几分钟不愿意撒手。唐礼涛见他哭过,又不好大庭广众地问,只能用眼神问陈希。陈希很尴尬,对他做了个“祝力”的口型,平手比划着对脖子割了一下示意。
“回家再抱好不好,我身上脏得要命。”唐礼涛亲了亲怀里的发顶暂作安慰,不好在陈希面前更亲密了。
贺见真哭得不好意思,埋在他怀里被人搂上车的。
第42章 我也只有你了
回去的路上刑警打电话过来告知:“没抢救下来。”
贺见真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下,灼热的疼,不知道怎么回话,嗯了一声算了事。唐礼涛握着他的手,帮他把电话接过来:“谢谢你了,同志,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刑警交代了医院抢救的一些细节及结案的后续手续,很快结束了对话。
“死了也好。”贺见真闭着眼睛喃喃。他把头靠在唐礼涛的肩膀上,车窗外飞跃闪动的日影在他脸上幽幽地流淌。
唐礼涛吩咐一旁的陈希:“这事儿就不对着公司内部员工说了,高管层通知一下就算了,不要太张扬,尽量低调点说,也不要现在马上说,缓一缓过几天再说。另外,通知品牌部,注意一下外头的反应,不要传阴谋论出去,除了警方官方的通报,我不要看到任何媒体七嘴八舌地编故事。”
“那我先回公司了。”陈希留在这里尴尬,有了理由赶紧溜。
收尾工作有陈希就够了,司机把两位领导直接送回家去。
贺见真情绪逐渐稳定平静,只是心酸得很,回了家也不说话,只顾埋头做事情,给人放洗澡水收拾行李,转头惦记着老男人在里面吃不好又去叫外卖,唐礼涛看他手上停不下来活看得心疼,强拉着他在饭桌前喝粥。
贺总经理吃饭吃得也心不在焉,嘴皮子被烫着吓一跳,嘶嘶出气。
唐礼涛发笑,去给他擦嘴角:“想什么呢?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贺见真把嘴一扁,放下勺子,可怜兮兮地看他。
老男人不忍心了,坐到他身边抱着他:“这几天是辛苦你了,我又没办法跟着你,只能让你带着陈希忙前忙后。反正现在没事了,咱们休息两天好不好?哪儿都不去了,就呆在家里,也陪陪孩子。”
贺见真趴在他怀里,闷闷的:“我就是替他不值得。”他指的是祝力:“他要是对我不那么好,我还不觉得……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到头来还说什么从头到尾只没害我、为我想、为我尽心……我哪里敢要这种福气……”
“你是值得的,真真。”唐礼涛揉着他的后脑勺。
贺见真转过脸来,用鼻头蹭着他的鼻头,极轻柔地接了个吻,两只眼睛是迷迷蒙蒙的:“你还在就好,我也只有你了。”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唐礼涛只能感叹是欠了他的,低下头接过他的嘴唇深吻。这下子饭是肯定吃不成了的,没在饭桌上就闹起来已经算是克制了。
两个人分开了一个多星期,怕被人抓到露相,中间一点联络都没有,除了中途去探望那次就真的再没有消息。唐礼涛自己在里头也想得抓心挠肝,这时候把人抱起来恨不得往身体里揉。
幸好孩子不在家,两个大人闹也就闹了。贺见真难得特别沉迷,兴致又高,缠上来反复地要,完了还不让人出去,深怕没在自己这儿就会弄丢了似的。唐礼涛也依着他,近五十岁的人这样没有节制也顾不上荒唐不荒唐。
贺彤回家的时候只见到他唐伯伯在客厅收拾碗筷。
“爸爸呢?”她来帮忙,把碗筷拿到厨房洗刷。
唐礼涛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他睡了,这几天多陪陪你爸爸,他心情不好。你在他身边他会高兴一点的。”
贺彤似懂非懂:“什么事儿您都没辙?”
唐礼涛笑着摸她的头:“你是他的女儿,你陪着他不一样的。”
正好这几天贺彤要去学校报到。暑假已经进入了尾声,学校准备开学,贺彤进入六年级。明年要小升初,六年级的都要提前一个星期回学校搬教室和开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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